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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铺天盖地的“扫黑行动”而这场铺天盖地的“扫黑行动”，
明面上是肃清治安，
实则是他递给沙瑞金的一纸投名状——
我和赵家，一刀两断！
此刻的赵瑞龙，在电话里咆哮：
“祁同伟！我不在乎你用啥手段，给我留住程度！”
“实在不行，就把他处理掉！”
“他要是落网，我全完了！”
“老头子也得跟着塌台！”
话筒那头，祁同伟沉默了几秒。
他知道事态多严重——当初放跑程度的人，就是他自己。
“行，我尽力。”他语气干涩，挂了电话。
随即转头，眼神冷得像冰，盯住司机：
“去公安厅。”
现场，
赵东来手机响个不停，忙得满头大汗。
孙连成也一样，刚接完一个电话——
是李达康打来的。
“孙连成！你他妈发什么疯？”
“你想搞啥名堂？”
电话一通，李达康劈头就骂。
这孙子居然绕开自己，联合赵东来，私自调集全市警力，
搞出这么大动静！
他这个市委书记，居然被蒙在鼓里，
直到行动开始，才收到消息？
报告里轻描淡写一句“可能涉及相关人员”，
意思是他李达康也在怀疑名单上？
其实也不是没原因。
现在整个省委都在议论，说他李达康跟高育良串通，
放走了丁义珍。
但他管不了这些了。
“孙连成，我警告你！”
“今晚这事你要不给我、给组织、给沙书记一个交代，”
“你就自己辞职！”
李达康还是那个李达康——天塌下来先保自己。
他第一反应不是支持行动，而是立刻划清界限，
生怕孙连成惹祸，烧到他身上！
他一把抓起外套就要出门，
田杏枝从卧室探出头：
“哥，都十点多了，还去上班？”
李达康冷笑一声：“外面快炸了！”
“公安要把京州翻过来查！”
“搞不好今晚要出比‘116事件’还大的乱子！”
“我得马上去找沙书记汇报！”
晚一步撇清关系，他可能就要被沙瑞金一起清算！
再说了，孙连成本就是沙瑞金亲自点的人，
先看看上面啥态度，再决定怎么走下一步。
另一边，黄金翰指挥点。
孙连成刚挂掉李达康的电话，脸色平静如常。
赵东来凑近低声汇报：
“全市机场已全面封锁，所有飞美国和几个重点国家的航班全部延误。”
“还有……”
“特警队的直升机已经热机待命。”
“孙市长，要是真用上……”
“随时可以起飞。”
“空中追踪配合地面围堵，效率能翻倍。”
他说完咽了口唾沫，额头冒汗。
一旦直升机升空，这案子立马升级，成了全省乃至全国的大事。
他担心孙连成顶不住压力。
孙连成望着他，喉结也滚动了一下。
那眼神像在问：
“老弟，咱们真要玩这么大？”
他确实压力山大。
真把直升机派出去，中央肯定得过问，
最迟明天早上，沙瑞金必然知情。
问题是……
程度犯的那些事，本身够不上这么狠的阵仗。
他真正的价值，只有一条：
能咬出赵瑞龙到底干了多少黑勾当。
想到这儿，孙连成脸上的犹豫慢慢褪去，转为一片沉寂。
一旦直升机升空，就再无退路。
事情，将彻底失控——往最激烈的方向狂奔。程度就算把赵瑞龙供出来，赵瑞龙也落不了个死刑！
除非手里握着他杀人的铁证、命案的线索，不然光靠贪腐那些事儿，最多就是蹲几年。
可程度能爆出来的料，顶天了让赵瑞龙背个罪名，走个流程。
但问题是——
赵瑞龙背后站着的老头子，根深蒂固，盘根错节。
不用赵立春亲自出面，底下那些想往上爬的小角色就抢着要救他，巴不得借此机会攀上高枝、搭上线。
要是这时候程度彻底倒戈，等于把自己和赵家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甚至……是直接撕破脸，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除非……
除非沙瑞金肯跟他联手演一出戏：先拿程度开刀，制造风暴，却暂时不动赵瑞龙，留个活口。
可这么一搞，孙连成心里压得喘不过气来，脑袋嗡嗡作响。
他揉了把脸，手心全是汗，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不过……”
突然间，他猛地咧嘴一笑，笑得像个疯子。
“调直升机！”
“叫上电视台的无人机小队，全程跟拍！”
“这事，必须直播出去，一个镜头都不能少！”
赵东来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孙连成那张泛着亢奋红光的脸。
这人……是不是疯了？
“你……确定吗？孙市长？”
赵东来捏着对讲机，迟迟没按下通话键。
一遍遍地确认，像在问自己，也像在问命运。
孙连成点头如捣蒜。
直到赵东来连问三遍——
见他眼神没晃、语气没软，是真的铁了心！
赵东来终于按下按钮。
“我是市局赵东来！”
“直升机立刻升空，地面指挥中心同步行动，全城追捕程度！”
呜——
呜——
引擎咆哮，旋翼狂转，直升机像一头钢铁猛兽撕裂城市上空的寂静。
轰鸣声震得人心发颤，整个主干道仿佛都在抖。
空中传来清晰又冰冷的广播：
“原光明区公安分局局长程度！”
“你涉嫌严重职务违法！”
“包庇黑恶势力，性质恶劣！”
“限你立即停车，双手抱头，接受调查！”
“原光明区公安分局局长程度！”
“你涉嫌严重职务违法！”
“包庇黑恶势力，性质恶劣！”
“限你立即停车，双手抱头，接受调查！”
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楼宇之间。
与此同时，路边的居民楼、写字楼、商场门口，人群纷纷探头张望。
手机齐刷刷举起，对着天空疯狂录像。
有人冲到街心，想看得更清楚些。
三辆警车呈品字形死死卡住一辆出租车，其余车辆层层围拢，结成铜墙铁壁。
警察们迅速下车，躲在车门后，枪口齐刷刷对准车内。
那出租车司机早已吓懵，脸色煞白，双手高高举起，浑身直哆嗦。
“别开枪啊……我只是个开车的……我只是个开车的啊……”
“抱头！下车！”
“抱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