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快!将军在这边!”
不知逃了多久,邢荣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喊声,他抬头看去,却是他先前留下的四千骑兵。
误打误撞下,邢荣竟是找到了大部队。
初时的错愕,而后便是一抹狂喜,邢荣放声大笑,忍不住用力一拍战马。
“快!”
眼前时间突然一闪,邢荣噗咚一声倒在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战马也顶不住这般奔跑,躺在地上吃力的喘了几口气,便再没了额动静。
不等邢荣反应过来,他便看见了后方的道路上,一人拖着长枪姗姗来迟。
看见苏有恒的那一刻,邢荣彻底慌了。
四肢并用疯狂后退。
这个疯子!
把他战马累死都没甩掉么!
“将军!”
两骑停在邢荣身边,士兵翻身下马,将邢荣搀扶上马。
得了新的战马,邢荣心底略微松了一口气,向士兵来的方向看去,骑兵挤满了道路,正以整齐的步调压来。
这压迫感瞬间让邢荣彻底松了一口气。
再回头看去,苏有恒竟是朝着他大踏步而来。
“这个疯子追了我一路。”
“你们谁替我杀了他,晚些时候便赏酒赏肉!与我同席共饮!”
已经让出战马的士兵顿时失落的低下头。
他们是骑兵,武器多是骑兵交锋使用,适合步战的就一把防身短刀。
而对方手中是长枪,一寸长一寸强,不等靠近就得被扎成马蜂窝。
另一人当即翻身上马,提着长枪杀向苏有恒。
骑兵对战步兵,结局本是毫无悬念。
可这士兵见苏有恒气喘吁吁,又是步行,难免有些轻蔑。
没有将战马的速度提到极致再冲锋,只是在逼近苏有恒之后略微加快了速度。
还是习惯性的压低了身子,将长枪对准苏有恒。
战马急速冲来,苏有恒双手持枪,将长枪后柄插在地上。
这是步兵对阵骑兵的标准姿势,以长枪威胁骑兵,不让对方靠近。
眼见双方距离不过五步,苏有恒突然一声爆呵!
陡然出现的变故,将战马惊起,马背上的骑兵也因此刺空,苏有恒抓住这个机会,双手抱着长枪用力一顶!
长枪顶在骑兵腹部,瞬间倒飞而出。
苏有恒用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缰绳,翻身上马,趁势远去。
大部队已经抵达,再追击只是白白送命而已,苏有恒只是怒火上头,而不是没有脑子。
没有机会,那就以后再寻。
邢荣愣愣的坐在马背上,眼睛都瞪大了,他看着苏有恒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追了这么远,骑马追了许久,又步行追了这么远,连他的战马都累死了,这人居然还没被累死?
居然还有力气杀兵夺马,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眼见天色已经变得幽暗,邢荣突然咬牙道。
“追!追上此人,杀无赦!”
若是放此人活着离去,对他声名的打击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可此时已经到了薄暮时分,四周一片漆黑,一众将士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对这里还是太陌生了。
副官上前道。
“将军,我们对这里不熟,今晚也没有月色借用,还请将军冷静。”
“若是此战损失太大,将军还有四千骑可用,打回来便是了。”
邢荣狠狠咬着牙,脑子里一番纠结之后,他竟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摆了摆手。
“你们收拢残军,我们撤退途中被追上,没有阻止反击,人手伤亡应该不大。就今晚一宿时间,能召回多少是多少。明日一早便返回东临城。”
终究还是吃了地利的亏。
……
三日后,九阳山。
林尘一脸错愕的听着苏有恒汇报此战战绩。
“当日我率军追击,斩首约七百,可惜没能追上邢荣,取他项上人头。”
看着下方一脸疲惫的苏有恒,林尘满是困惑。
“当日我哥派你先来支援,然后你找到了赵云,再然后就杀出去了?”
一旁的赵云见苏有恒没解释清楚,便上前说道。
“应该是误会了,以为主公被邢荣抓获,所以急着夺回。”
林尘楞了一下,旋即噗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没想到邢荣还有这么一劫!”
“我是觉着奇怪,这几日邢荣所在东临城做什么,原来是被你杀了这么一通。”
“看你杀敌有功的份上,要什么,说吧。”
苏有恒沉默了片刻,却是摇头。
“我不要赏赐,这是我该做的。”
林尘想了想,正色道。
“如果是那件事,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眼下我还不清楚大魏以及女帝到底打算如何对我,眼下我还不便于做决策。”
“不过你放心,那件事我记着,有时间我自会送你回去。”
苏有恒抱拳。
“那我先回去整军,此次玄甲军竟有近百人负伤,丢人。”
林尘哈哈一笑,又给玄甲军赐下一些酒肉做赏赐,而后亲自起身送苏有恒返回平阳城。
大帐外看着苏有恒远去的背影,林尘突然一声轻笑。
“子龙,此人是一块当猛将的好料子,等你有空还请指点他一些武艺。”
赵云当即点头。
“是,等这边流民改革完成,属下便前往平阳城。”
“只是属下还有疑惑,为何主公不肯将土地交给流民,而是将所有权握再手中?”
林尘想了想,摆手道。
“你尚且有困惑,看来我还得写一封告示,告知流民其中原委。”
事情要从林尘返回平阳城说起,为了逃避哥哥林宏,林尘返回九阳山之后,当即扎到了流民安置区,若是没人通报,绝对找不见他人。
也是为了堵住林宏的嘴,林尘也决心弄一点政绩出来,便有了后续的决策。
林尘将土地所有权收归于手中,并且派人统计了数量,以及现在耕种百姓的名字,算是造了花名册。
在看花名册时,赵云看着耕种人那一栏,便有了这个疑问。
见赵云紧跟入大帐,林尘解释道。
“土地若是归属百姓,顶多一百年之后便又买卖回到了乡绅手中,只有归属于我,才能保证这些土地不被人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