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老蔡“小胡,别在那嘀咕了,你快想想办法啊。一下诈尸,下尸体长肉,这么下去,我这警队还要不要开张了?我看我这队长是快当到头了。”赵刚哭丧着脸,一点也没有警队队长的架势。
“老赵叔,你想岔了。这是好事啊。”我说。
“哪来的好事啊?”赵刚欲哭无泪,完全想不到,这事跟好事有什么半毛钱的关系。
你想,现在我们不是都搞不清楚这尸体是什么身份吗?你们去查,也查无此人。现在好了,等他脸上的肉长出来,我们至少就知道他长什么样了,总比你现在找人通过画像来恢复原来样子推测强吧。我说。
这倒也是。赵刚若有所思,但是还是紧张兮兮地说,只是这尸体长肉,实在是太吓人了啊。我这警队,可不能再闹鬼了。这样,你帮忙画点符,在各处贴贴。我一阵无语。在警队贴符?这老赵也想得出来,恐怕这才是队长千到头了吧。
“算了算了,符就不要贴了。你弄点管用的东西,到队里镇镇吧。不要太显眼了,怕惹人闲话。”赵刚自己明白了过来。
“也好。我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件事,现在我们还要装作不知道。免得引起恐慌,还有监控要顾牢,时刻盯住那个房间,以免再闹出什么事来。赵刚点了点头。他是老警察了,这点事,不用我说也早在心里盘算起来了。
说着要在警队里贴符,我忽然想起以前警队里有个老蔡,是出了名的迷信分子。“对了,老蔡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
“老蔡?哦,你说的是蔡刚啊。”赵刚反应了过来,“几年前犯了些事,被开除出警队了。听说现在过得很不好。“可惜了。这人除了行为不检点,办案的水平是很高的。要不是犯的那些事太重了,我们早把他弄回来了。”赵刚说。
“不一定非得回警队啊。像我这样的,不也一样能干活吗?”我说,“冬瓜留下的那张怪画,恐}自要老蔡来帮忙。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啊。
也对。我怎么没想起来。赵刚拍了拍脑袋,还真是,走走走,我们赶紧去找老蔡。以前他破解过不少这样的古怪线索。一想到老蔡有可能可以破解怪画的秘密,赵刚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拉着我就往外赶。
“这个老蔡,到底犯了什么事啊?我记得,当时我们还合作过,后来他突然就从警队失踪了。你们也不再提他。”路上,我问。
“打赌、搞迷信、关键还把某位局长夫人的肚子搞大了,你说这样的人,警队还能留吗?”赵刚说。
这个老蔡!我说一句。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呢。
“就在前面那个小区了,车子进不去,我们走路过去吧。”赵刚说。
这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小区,小区内的道路十分狭窄,两侧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僵尸车,更有堆堆乱七八糟的除垃圾胡乱地堆在某些角落,这使得外面的车辆要进入小区,会非常困难。
赵刚和我下了车,拎着一篮子水果,边走边回忆老赵住的地方。
“他丢了工作后,老婆也跟他离婚了。房子、小孩都归了老婆。”自己在这个小区单独租房子住。赵刚脸上有一抹唏嘘地叙述道。
说着话,他们到了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这就是老蔡租住的地方。地下室门口,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子,看起来,这个老蔡现在叉爱上酗酒了。
“老蔡、老蔡.在家吗?”赵刚敲门。里面没人应答,他挠了挠头,“难道不在?不应该啊!”
其实来之前,他已经联系过蔡刚的。两人一起共事的时候,因为名字里都有个“被人称为两大金刚。现在两人虽然身份地位迥异,但赵刚打电话说了来意,蔡刚还是很爽快就告诉了他现在住的地址。
“老蔡,是我,赵刚。”赵刚提高了声音,并用力拍门说他们这次是约好了时间的,可是蔡刚却没开门。我和赵刚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同时升旗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老蔡不会出事了吧?
“老蔡“别叫了,来了呃一”这个时候,房门忽然开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头,把半个身子探了出来,一双眼睛努力睁开。
正是蔡刚!我和赵刚心里头的大石头才放下,这段时间不是这里出事就是那里出事,搞得人神经兮兮的。
进来坐吧。蔡刚说了一句,也不管两人,自己当先咚瘸拐往回走了。
“老蔡,你的脚?见到老蔡瘸着脚,我和赵刚都非常吃惊,不由立刻问道。
以前的时候,老蔡是个多健硕的人啊,怎么如今这副光景了。
“被人打断了。没事的。我这里没烧水啊,喝一杯吧。”蔡刚说着,顺手就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瓶白酒,只是屋子里却没有杯子。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台适给两人倒酒的器具,不由迟疑一会,搓着手站在那里。
“我们不喝酒,办公时间呢。赵刚说。
哦。蔡刚说。他就坡下驴,不再提请两人喝一杯的事,自己先咕咚咕咚叉灌了两口,看了眼剩下的,又灌了两口,仿佛是渴了在喝水那般平常。
老蔡叔,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我想到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再见他这样喝酒,不由发自内心劝了一句。
看到蔡刚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有点难受。五年前他们一起办过一个案子,那时候的蔡刚,可是神采飞扬的。不过短短五年的时间,师父没了,神采飞扬的蔡警官,变成了一个失业的老酒鬼。
小胡啊,听说你师父没了?蔡刚抬起头来,衰老的眼睛略略浑浊。
“是。我说。
“哦。可惜。蔡刚说完后,长长的沉默,像是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就只是问问而已,又似乎在想什么了,神色游离起来。
我们三个人都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