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吃枪子了!”三木匠眼中带着恐惧,“可我不怕死,就怕死前老汉儿找我索命,只要你保证他不找我索命,我就老老实实招供!”
在见识到死狗还魂后,没有人会怀疑鬼魂的存在。
我看了冉莉莉一眼,见她点了点头,就哄骗道:“好,我答应你!”
三木匠这才松了口气,开始一五一十的招供。
原来,徐娘半老的花二娘是个泼辣蛮横的女人,偏偏,楚老头是个老色鬼,自从花二娘过门后,楚老头就时常偷看她洗澡。
去年夏天,三木匠在镇上给人做家具,晚上没回家,楚老头的胆子就大了,因此行动不慎,被花二娘逮了个正着。
岂料,楚老头不但不慌,还一不做二不休,把花二娘给上了。
偏偏,二婚的花二娘是个要脸的人,担心三木匠知道后不要她,便把事情隐瞒了下来。
从那时候开始,花二娘就对楚老头恨之入骨,动辄羞辱谩骂,甚至在楚老头饭菜里吐口水,偶尔还砸东西。
楚老头居住的偏房,就是被花二娘在门上砸了个洞。
楚老头找不到木材挡风,就缺德的把老门桥水库的提干上,那块用来搭缺口的棺材板捡了回来。
因为这件事情,楚老头也是愤怒不已,趁着三木匠出门的时候,再次强上花二娘,不料,三木匠忘记了拿墨斗,忽然又折返回来,正好看到老汉儿强上花二娘。
俗话说,赌近盗,姦近杀,又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三木匠当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可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回镇上继续做工,等当晚夜深人静,他才偷偷的摸回家中。
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据,毕竟,工友们都在睡觉,哪知道他半夜回家了呀?
家中的那条狗,是三木匠养的,见主人半夜回家,自然不会咬他,还跟在三木匠后面打转。
三木匠先用布料缠住手,免得留下指纹,又找到绳索,潜入偏房里,蹑手蹑脚把绳索甩过房梁,另一头挽了活套,套住袒胸露臂的楚老头,趁着楚老头熟睡,忽然把他吊起来。
本来,他是打算就此离去的,却看到用来堵门洞的棺材板,灵机一动,在厨房里拿了把菜刀来。
这时候楚老头还在死命蹬腿,三木匠跳上床,站在楚老头后面,把菜刀塞在他手里,控制着他的手腕,猛的划开楚老头的肚皮。
剧烈的疼痛,让大脑已经缺氧的楚老头、在肉体上产生了痉挛,这就导致,楚老头断气后,五指还死死的攥着菜刀。
家里的那条狗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老主人被杀人,吓得夹着尾巴,躲在楚老头的床底下。
后来,是小舞早上起来,第一个发现了楚老头,就哭喊起来。
左邻右舍闻讯后,毫无保护现场的常识,涌入偏房里,七手八脚的把楚老头的尸体放下来,之后才想起报警。
事实上,大家都以为楚老头是鬼迷心窍自尽的,因为花二娘毕竟是个小女人,根本就做不出这等大事。
为了增加厉鬼索命的可信度,三木匠还把棺材板的来历加油添醋的传扬出去,顺便还把棺材板抛弃在院坝边,准备找时间烧掉。
偏巧,接着就下了雨,次日又春光明媚,因为地上湿润,家里那条狗就睡在棺材板上晒太阳。
三木匠又灵机一动,把狗抱到满满的粪池边扔了下去,死死盖住盖子,直到把狗淹死为止。
俗话说,蛇咬三世冤,狗咬对头人,由此可见,狗是记仇的动物,它也知道是主人把自己溺死了,因此怨念不散。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其中的细节虽然有待补充,但却和我没关系了。
直到天亮后,审讯才结束,吃过早饭,冉莉莉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我,千恩万谢道:“这是你的报酬,希望你不要嫌少!”
我看了一下,是两千现金,就自嘲道:“这两千元换了一条人命,也不知道三木匠被枪毙后会不会找我索命!”
冉莉莉咯咯笑道:“你耿相公那么大的本事,还怕厉鬼索命吗?”
刘皈湘则道:“俗话说邪不胜正,你是帮警方破案,自然万邪不侵,神鬼辟易!”
冉莉莉美目闪亮道:“耿先生身怀异术,又正义感爆棚,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如不嫌弃,以后多多联系啊!”
我打趣道:“你都二十九了,不会没有男朋友吧?”
冉莉莉还没回过神来:“这和我有没有男朋友有啥关系?”
我哈哈大笑,让燕三在村里找了两辆摩托车,便与刘皈湘二人各自回家了。
在坡坎下下车后,我拿出信封:“三儿,既然你做了我的帮手,那这钱我们就三七开,你没意见吧?”
燕三急忙道:“我又没做什么,你给我一百工钱就顶天,若是三七,我哪好意思跟着你?”
我想了想:“那我每个月给你五百块保底工资,另外,做成一单生意我给你适当的奖金!”
万三大喜:“好哇好哇,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
我笑了笑,抽了两百块给他,算是这单生意的奖金。
燕三顿时喜笑颜开,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事,居然露出陶醉之色。
我交代道:“以后在收入方面,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别人眼红!”
“明白!”燕三慎重点头。
回到家,我象征性的交了五百给养父,养父问我做了什么生意,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却把奖金的数目说成了五百。
倒不是我不想把钱上交,而是知道养父把钱都拿去存了,既然如此,索性就交给耿金兰保管好了。
当晚,我摸进耿金兰的房间,一次性塞给她三千块。
耿金兰震惊道:“怎么这么多?”
我笑道:“给你就留着呗,就当是帮我保管的。”
耿金兰咬着嘴唇,问道:“为什么不交给老汉儿?”
我叹气道:“即便都给他了,家里的情况还是得不到改善!”
耿金兰语重心长道:“弟,你现在还小,不懂老汉儿的苦心,他把钱存起来,是为了给你修房子!”
我摇头道:“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以老汉儿的性格,想要他给我修房子,只怕我还要好好表现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耿金兰不说话了,的确,老汉儿的猜忌心太重,在他眼里,只怕抱养的孩子并不可靠!”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飒然道,“姐,明天陪我赶集吧。”
“好哇好哇!”耿金兰欣喜道:“我们姐弟好久没去赶集了!”
回到房间,我正在推算今天是什么干支,忽然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很清楚,离开房间前,我把随身物品放在床头柜上,而周子龙的八卦镜是盖在柜子上的,可现在,其他东西的位置都没变,八卦镜却翻了过来。
“谁进了我的房间!”我冲父母的房间叫道,“妈,老汉儿,你们进了我的房间吗?”
“没有啊!”养父养母走了出来,耿金兰也走出来了,养母紧张道,“怎么,有东西不见了吗?”
我知道养母是不会撒谎的,养父说“没有”的时候,她连连点头,这就证明,父母都没进过我房间,而大门上了栓,房间的窗户也反锁了,不可能有外人摸进来!
“难道是记错了!”我挠了挠脑门,“没丢东西,就是有人动过我的东西!”
耿金兰蹙眉道:“动了什么?”
我敷衍了几句就回房了,然后反锁房门,把探灵符拿出来四处张贴,奇怪的是,探灵符也没有反应。
我认为自己多疑了,拿出黄历翻看,今天是卯日,就顺手拿起钱包,钱包上有个闪电形的金属标志,我便以血为引刻画符文,把血色符文印在金属标志上,心里还想,谁要是偷我的钱包,就会遭遇血光之灾。
第二天一早,燕三又来了,还是老借口,帮我家干活,我们就说要去赶集,他也嚷嚷着要去。
当下,我们三人步行四公里机耕道去镇上,路上,凡是看到我的熟人,都点头哈腰的打招呼,耿金兰还骄傲的说:“我弟的面子就是大了!”
当天,我们在镇上买了许多东西,我顺便进理发店理发,耿金兰说要去买点女人的东西,燕三就献殷勤说:“我去帮金兰姐拎东西吧!”
耿金兰下意识的看向我,我好笑道:“那就去啊,看我干哈子?”
在眼里,燕三这人知根知底的,耿金兰也23了,如果二人能擦出爱情的火花,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养父那一关不好过呢。
直到我理完头发,他们都还没回来,我郁闷的拿出手机,玩起水果拼图游戏,理发店的美发师见我居然有手机,还这么新潮,以为我是城里来的富二代,软破硬泡要我的手机号。
我正要给她,刘皈湘就打来电话。
“耿先生,你眼下在哪儿?”
“怎么了?”我听她的口气有些慌乱。
“没什么……就是有个东西要交给你,我已经让保镖给你送过去了!”
“什么东西啊?”我有些好奇。
“你看就知道了!”刘皈湘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可是,电话里依然有个女人用气息说话:“出来,出来呀!”
“什么?”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明明已经挂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