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当年我为什么会对周茉一见钟情的真正缘故。
也许在周茉的眼中看来，我等同于陈黎的替代品。
同样的，若非是因为我对华诗婷念念不忘的话，我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退步，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去容忍周茉肆无忌惮地欺辱我。
听清楚这种话时，赵佑不禁愣了愣神。
他先是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种事情的。
“你们还真是……”
顿了顿，赵佑似乎是找到了最恰当的说辞。
“互相折磨。”
我忽然笑了笑：“大概是吧。”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周茉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若非是因为我像极了陈黎的话，她也绝对不可能会选择我。
归根结底的来说，我们是互相利用彼此，再从彼此的身上去找自己深爱之人的影子。
现如今，我确实是顾不上C市这边的情况，将许念念暂且交托给赵佑来照顾，我直接乘坐电梯下了地下车库。
可我也没有想到过，这时竟然会撞上迎面而来的周茉。
周茉的神色很是繁杂。
正因为那些八卦的网友有意深扒的缘故，我和许念念的过往近乎是被扒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我，可谓是毫无隐私可言。
周茉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从而得知我和华诗婷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茉说话时的声音，还有点嘶哑。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周茉将手机中的照片找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周茉冷冷地注视着我，她实在是按耐不住地开口质问道。
“姜堰，她又是谁？”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不论华诗婷是否还活着，我也不在乎姜家人所说的究竟是事实真相，还是虚妄。
这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至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已经将这一切全部都认清楚了，华诗婷和周茉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纵使她们有些相似之处。
可周茉远远不如华诗婷。
她也根本就比不上华诗婷。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只是从容不迫地开口回答。
“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初恋。”
听到了我说出的话时，周茉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
“姜堰，亏得我还对你心怀愧疚，依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算计好的。”
“你从一开始见到我，意图想要追求我，也仅仅是因为我和华诗婷有几分相似之处，是吗？”
“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替身。”
我冷冷地注视着周茉，根本就没有回答。
可这就是事实真相。
“周茉，我利用了你，你利用了我，你我互不亏欠。”
我自然记得很清楚，当初周茉只是觉得我和赵佑之间有三分相似，她才会选择我。
归根结底的来说，我们互相利用，也很公平。
“凭什么？”
周茉死死地咬着牙，她根本就不服气，更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姜堰，我就要你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纵使是周茉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当她亲眼看到陈黎和其他女人鬼混在一起的模样时，她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归宿。
她迫切地想要重新回到我身边。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我的真实身份被彻底曝光，周茉从中得知了我的意图。
“从未。”
我不假思索地转过身打算离开。
与此同时，周茉一路小跑着赶过来，她当即伸出手死死地拉着我的胳膊，漂亮的眼眸中满是不甘。
“姜堰，你真就这么狠心绝情？你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和我重归于好？是不是因为华诗婷已经回来了，你就打算彻底把我抛弃了？”
周茉连续不断地提出了好几句问话。
在这种情况下，我微微眯了眯眼眸，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胳膊抽离：“周茉，你是你，华诗婷是华诗婷，不管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我都已经认清楚了你的真面目。”
“我不可能会继续浪费时间在你身上，我也不会再犯什么错误，更不可能执迷不悟。”
“你也醒醒吧！”
撂下这番话，我坐上车便缓缓行驶着离开。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了周茉一路小跑着追了好远，最终她还是因为崴了脚的缘故跌倒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我仍旧是没有停下来。
我现在迫切地想要回去，看一看华诗婷。
抵达机场的时候，我直接乘坐了最早的航班飞回京市。
当我再次回到数年前生活过的老宅时，我自然觉得这里既熟悉，又是格外的陌生。
祖父仍然是坐在轮椅上。
他看到我回来的时候，只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回来了。”
祖父上了年纪，他的眼眸略微有些污浊，仅仅是看了我一眼便直接说道。
“去西苑吧，你爸妈都在那里，她也在。”
一听这话，我自然是毫不迟疑地抬起脚步就往外走。
恰在此时，祖父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这时候，祖父缓缓地闭上眼睛，他终究是脱口而出。
“阿堰，如果你真是要怪罪的话，就怪我吧，当初那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说起来，真正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你爸妈为了能够保住那孩子的性命，特意背着我将人送去国外医治疗养，这么些年来，是我要求他们保守秘密，也是我要求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你的。”
在我的印象中，祖父从来都是极其苛刻古板的人。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祖父特意跟我说这么多话。
我并未做出任何回答。
我现在唯一想要确定的就是华诗婷的安危。
依照祖父的提醒，我径直前去西苑。
果不其然，爸妈都在。
姜文成躺在病床上，他的身边围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而宋敏然坐在床边，满是慌张无措地伸出手去握着姜文成的手。
“文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了，这两位便是我名义上的父母双亲。
我缓缓地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如今这种紧张又凝重的状况。
宋敏然满是欣喜地回过头来。
“阿堰，你回来了！”
下一秒，她仓促地抬起脚步走过来：“文成，阿堰既然回来了，就意味着他接下来不会再生你的气了，你可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姜文成勉为其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