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染让吴海健把研究院所有工作人员的资料都发了过来。
加上清洁人员，研究院的总人数不过五十。
实验室丢失的药品是针对肺癌的特效药，只要查到谁有肺癌，就基本可以确定是谁了。
一一排查过后，所有工作人员都没有问题。
她开始在网上搜集这些人亲朋好友的资料。
熬到半夜，终于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
赵恩桥，28岁，男，刘国强的助手。
其父半年前检查出肺癌，已经是晚期，全靠药物吊着半条命，苟活至今。
他父亲用的特效药没有划入医保，一盒价格高达两万，半年的时间，家里已经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变得一贫如洗，没钱再买药。
施染手指敲击着桌面，眼底氤氲着雾气，不知在想什么。
次日一早，施染请了半天假，直接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人人自危，都在议论实验室的失窃事件。
赵恩桥住员工宿舍，一如往常的起床洗漱，收拾好后准备进实验室。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
“到一楼走廊尽头的实验室来。”
那间实验室他知道。
是公司老总划给女儿的实验室。
赵恩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揣进兜里，去见施染。
推门进去，年轻漂亮的女人半坐在实验台上，低头刷着手机。
听到动静，她抬眸，领口微敞，眼底铺着一层寒凉。
“知道我找你为什么吗？”
赵恩桥看着地面，点了点头。
“药效怎么样？”
“？”
赵恩桥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略微惊讶，抬头看她。
施染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解释道：“你拿错药了，那药不是刘老头的，是我研发的新药。”
“原来不是刘老师的药……”
赵恩桥喃喃过后，如实回答：“药很有用，我爸吃了感觉舒服多了，效果比以前吃的都好。”
他之前就听说老总家的这位千金吹牛说自己能研发癌症的特效药。
他之前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她的药的确有用，而且药效还比其他药都要好。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施染又问：“昨天带他去医院检查过没？”
“还没有，今天去。”
他本来打算下周再去的，这会儿听说这药是施染研发的，他突然有些担心。
施染做这药只用了五天，要是父亲吃出什么问题来……
赵恩桥攥紧拳头，痛恨自己无能，只能偷药给父亲吃，而且还偷错了！
施染不容置喙地道：“检查结果也发我一份。”
“你要干什么？”赵恩桥面露不善，“你是想拿我父亲做你实验的小白鼠？”
“我本来没这打算，谁让你把我的药偷了？从别人那儿拿了多少，就要回报多少。
“而且你把他的检查结果发给我，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及时救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然后把剩下的药还给我，继续用其他特效药给你父亲吊命，最后给他送终。
“你自己选吧。”
赵恩桥理了理施染的话，“你的意思是，吃你的药，我父亲有可能活命？”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裹挟着几分坚定和狂傲。
赵恩桥一嗔，“癌症从来都没有百分百的治愈可能，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治好我父亲？”
“别人那儿没有百分百，我这儿有。”施染站直身子，漂亮的眸子直直看着赵恩桥，“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选。”
昨天赵恩桥父亲吃了施染的药之后，一天都没有咳血了，晚上也能正常吃饭，看着状态好了很多，说明施染的药的确有用。
横竖父亲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赵恩桥心一横，决定搏一搏。
“好，我信你。如果你的药真能救活我父亲，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是个识时务的小子。”施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工作吧，别让人发现异常。偷药的事就算了，警局那边的备案，我会去撤了的。”
……
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施染揣了个手机就去了。
陆雪看到她，立马从小团体里脱离出来，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身边说：“染染，告诉你一个大新闻！”
两人相处得久了，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后，陆雪对施染的称呼从“女神”逐渐变成了昵称。
施染兴致缺缺地问：“什么新闻？”
陆雪压低声音，像是在交代什么核心机密一般，“你妹和彭浩之好上了！
“早上两人牵手上学，中午一起吃饭，午饭后校草打篮球，系花还特意买了一堆小零食送过去，有好几个小姐姐都看到了呢！
“虽然两个人都还没表态，不过我感觉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你和罗媛媛生活在一起，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真不愧是战斗在吃瓜最前线的人，消息够快。
施染漫不经心地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在一起了。”
陆雪捂着心脏，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我的浩之……我和他再无可能了。”
施染拍了拍她的肩膀，陆雪以为她要安慰自己，却听施染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他本来就不是你的。”
陆雪泪奔。
没爱了。
绝交！
陆·戏精·雪还想再说些什么，体育老师就叫集合了。
简单的热身运动结束后，陆雪拉着施染往篮球馆走。
“染染，我们去篮球馆看看，刚刚群里的姐妹儿跟我说彭浩之也在呢！”
施染没什么兴趣，但还是陪着陆雪去了。
这节课上体育课的人少说也得有四五百，四分之三以上的女生都聚集到了篮球馆，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观众席已经坐满，两人只能站在球场的白线外。
施染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校草的凝聚力。
这么多小迷妹。
男生们自行组织了一场小型篮球赛，两个学院的人进行比拼。
管理学院的队长是彭浩之，财经学院这边的是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儿的阳光男孩。
比赛开始，陆雪给施染科普。
和彭浩之打篮球的那个队长是罗媛媛的拥护者，之前曾经跟罗媛媛告过白，不过被拒绝了。
今天这场比赛看似是临时起意，实则却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陆雪捧着脸叹气，“什么时候也能有两个大帅哥为我反目成仇呢。”
施染一下子就抓住了陆雪设定上的漏洞：“蓄谋已久？彭浩之和罗媛媛似乎才在一起没两天吧？”
“哎呀，这不重要！反正那俩男的就是在为罗媛媛争风吃醋就是了。”
施染：“……”
行叭。
你开心就好。
有时候她真想不理解陆雪这大脑瓜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周围的人突然尖叫起来躲开，施染余光瞥见篮球朝着陆雪砸过来，条件反射地把人推开。
篮球砸在她手臂上，断裂一般的疼。
施染吃痛，闷哼一声。
陆雪回过神，又急又慌。
“染染！很痛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务室！”
生理反应，施染的眼底弥漫起一层雾气，被她强行憋了回去。
“不用。”
她手臂没骨折，只是物理撞击引起的疼痛，她待会儿自己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从随身空间拿点药吃了就好了。
彭浩之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施染，你没事吧？”
“有事。”
彭浩之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施染会这么回答得直白。
一般人不是应该礼貌一下说没事吗？
“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送我姐去吧。”罗媛媛挤进人群中，“浩之，你们继续比赛吧，我送我姐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