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陆雪连忙跑过来，躲在她身后。
小姑娘过了二十年的普通日常，头一次被人霸凌，吓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施染看了陆雪一眼。
陆雪怀里抱着的是她的书包。
“陆雪，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陆雪有些担心，想说些什么，对上施染藏着杀意的眸子，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她相信，施染不会输的。
门被关上，施染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三十几度的天气，王成远竟觉得背后爬上一股凉意。
“我本来想放过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的勇气才好？”
王成远吞了口口水，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背后抵到墙面才停下来，故作镇定地放狠话：“上、上次是我一时大意，你真当我这么弱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我我我……”
没等他说完，施染便迅速出手，每一下都又快又狠，打得王成远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扯着嗓子哀嚎。
门外的陆雪逐渐镇定下来，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喊声，隐隐有些奇怪。
王成远一会儿叫一会儿不叫的。
难道施染揍人还是回合制的，要中场休息？
约半小时后，门开，王成远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一边跑一边精神错乱地喊着：“怪物！怪物啊！”
没过一会儿，施染从里面走出来，“书包给我。”
陆雪把书包递过去，“女神，给您。”
从今天起，施染就是她女神。
长得好看又霸气，她好爱！
施染把书包甩到肩膀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个书包而已，你这么护着干嘛？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别犹豫，拔腿就跑。”
经过前天的事，她的所有文件都有备份，就算王成远把她电脑砸了泄愤，她的损失也不会很大。
几万块的电脑而已，她能买一车。
“你这里面不是装着电脑吗？上万的东西，都赶上我一年生活费了，要是被王成远偷了那多可惜。而且我妈说了，对朋友要真诚，我们可是一起吃过饭的交情，有人偷你东西，我总不能装没看到嘛。”
这话说的，像是他们有过命的交情一样。
施染忍不住笑了，“走，吃饭去。”
“你不把书包放回去吗？”
“上万的东西，贴身带着安心点。”
……
王成远从教室跑出来后，跑进了最近的一间教职工办公室。
“老、老师，有怪物，有怪物！快帮我报警！”
方才在教室时，施染打得他浑身是伤，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肋骨都断了。
接着施染不知道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他立马就不痛了。
等他不痛了，施染又开始揍他，如此循环往复不知多少次，他都要被她逼疯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人间炼狱！
不，人间炼狱都没这么恐怖！
施染那个贱女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当初就不该去招惹她！
这会儿办公室的老师都去吃饭了，只剩一个女老师在里面。
女老师听王成远这么说，有些懵，“同学，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着你挺有精神的。”
“我手和腿都断了！还有我的肋骨……还有，我肚子上好多淤青，你看……”
王成远捞起衣服想给女老师看身上的伤。
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不、不应该啊……”王成远呆住了，接着松开衣服，猛地抓住女老师的手，“老师，我知道了，施染会妖术！她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我的伤就全好了！”
女老师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拿起电话道：“你腿断了，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你再疯言疯语的，我可要叫人过来了！”
王成远被女老师从办公室轰出来，又去了监控室，想要调出教室的监控，去告施染。
谁知那间教室今天的监控全都被人删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王成远当场崩溃，同时也意识到，施染似乎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
他跌跌撞撞地从监控室跑出去。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所有人都当他是疯了。
……
吃午饭时，施染给莫弋南发了消息，让他帮忙删一下教室的监控录像。
那边回了个“好”字，没一会儿又发来消息。
“师傅，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那间教室的录像已经被删干净了。”
施染蹙眉，回了个“知道了”，收起手机。
放学后，她去了莫家。
恰好莫云启回来，两人在别墅门口相遇。
施染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学校的录像，是你删的？”
莫云启供认不讳，“嗯。”
施染默了默，“你都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无非是你凭空变出一瓶药，然后对同校的可怜学长实施暴力。”
可怜的学长？
施染怀疑莫云启在内涵她。
可他那不苟言笑的脸又让人分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话。
施染走近他，突然抬手，单手抓住莫云启的领带，将他高杨着的头颅拉到眼前，声音邪肆道：“莫少这么关注我，还帮我擦屁股，真对我没意思？我倒是挺喜欢你这张脸的。”
程武准备上前拉开施染，莫云启抬手示意他不要动，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直直看进施染眼里。
“我不过是好奇施小姐年纪轻轻，为何有这么多秘密罢了。你把你藏着的部分都告诉我，或许我就不会再关注你了。”
“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不是都说嘛，神秘的女人最勾人，说不定莫少天天这么盯着我，某天突然就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呢？”
“施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信。”
“不用人说，我自个儿清楚。”施染松开莫云启的领带，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眼底敛着狂傲，“莫少的好奇心我理解，也知道你没有恶意。但今天的事还请你管住嘴，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和莫少成为敌人。”
她暂时没有彻底压制莫云启的能力，但同归于尽的信心还是有的。
莫云启常年冰封的脸没有解冻的痕迹，郑重道：“放心吧，施小姐救过我一命，我只会是你的盟友，而非敌人。”
“但愿吧，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也舍不得对你动粗。”
施染说完，转身离开。
莫云启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莫爷，施小姐这么威胁您，要不要……”
“不必。”
莫云启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施染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很期待，这女人还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