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染在实验室里捣鼓了一整天，晚上出来时，专家接到助手的消息，立马就过来了。
他脸上分明带着轻蔑讽刺的笑，“施小姐，研究出什么了吗？”
“没有，仪器的精密度不够，做不到我要的效果。”
专家嗤笑一声，“莫总给你的这批可是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机器，你还说精度不够，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自己造几台出来？”
施染淡淡地“嗯”了一声。
给她老爹的东西，自然是要达到完美才行。
专家大笑起来，“施小姐很有理想，那就祝你早日做出想要的东西。”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真当科研是闹着玩的呢？
施染不解释，又发了一堆材料清单给莫云启。
那边很快回复。
“全是零件，你要做什么？”
“造机器。”
过了几分钟。
“明早给你送过来。”
“今晚就要。”
她不喜欢事情做半截停下的感觉，有兴趣的时候就想全都干完。
又间隔了几分钟，那边才回：“好。”
凌晨两点左右，材料被送到科技园。
施染等的眼皮子打架，“怎么这么慢。”
搬东西小哥大晚上还工作，语气略微不满，“从国外运回来的东西，能不慢吗？”
这些材料都不好找，国内直接没有，国外运过来要过好几道手续。
要不是莫云启有点背景，换做一般人，怕是个把月都带不回来。
施染倒也不计较小哥的语气，搬完东西就打发人走了。
她一天一夜未休息，才终于把机器做出来。
后面还需要几天时间微调才能投入使用。
周一早上，施染回家洗澡换衣服，进门就被施政严堵在门口。
“染染，这两天去哪儿了？”
施染打了个哈欠，“搞科研去了。”
施政严看外孙女儿这么累，不忍心再盘问，可又担心孩子学坏了，只能继续板着脸道：“编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的。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通宵打游戏了？
“我都听罗媛媛说了，她前几天在网吧遇到你了。
“染染，你最近老是出去，是跟谁……”
“外公。”施染倒在施政严怀里，困意上涌，闭着眼睛说话，“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你不用担心我。
“我只是在忙自己的事……我还要强大起来保护你，让你在A市横着走呢，一定不会变成坏孩子的……”
外公的怀抱太过温暖，施染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施政严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算了，孩子也有自己的思想，他过度干预，外孙女儿估计要觉得他是不开化的老顽固了。
施政严揉了揉外孙女儿的头，想把外孙女儿抱回楼上休息，却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
终究是老了啊。
“李嫂，过来扶小姐上楼。”
“是。”
……
施政严给施染请了一天假。
施染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直接到周二了。
后面几天施染都在科技园、学校、家之间来回跑。
终于，机器调整到了施染想要的效果，可以正式开始做全息投影仪了。
又是几天过去，一晃就到了周六，全息投影仪的成品也做出来了。
专家的助手一直在门口盯着，得了消息立马去通知专家。
专家背着手过来，本打算好好跟施染唠唠什么是科学，搞科研有多难。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就惊呆了。
张着嘴，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话都不会说了。
只见实验室中央的实验台上方，本该空无一物的虚空，居然映出了一栋清晰的摩天大楼。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伸手过去一抓。
什么也有没。
只有空气的震动带动着影像也发生了细微的扭曲。
怎么可能！
光居然在空气中折射了！
这是什么原理？
专家认定了一辈子的常识被打破，精神差点崩溃。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声音干涩地问施染：“你怎么做到的？”
施染正在收拾实验残渣，漫不经心地道：“宇宙中有许多未被发现的暗物质，你们认定空气不能反射光，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发现空气中的一种暗物质。
“这种物质能够反射光，但由于密度过于稀薄，被其他气体稀释，很难被检测到。
“我做的投影仪内封存了大量这种物质，打开后这种物质会漂浮到投影仪上方，投影仪的磁极通过变换频率，控制这种物质改变形状和颜色。”
专家激动不已。
这么说，施染是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物质？
他一改先前不屑的态度，激动到嘴唇颤抖，“施、施小姐，您、您要不要准备一下，把这项研究发表在科学期刊上？我、我能联系到国外的大型机构……”
“不了，我没兴趣。”
她对拿科研奖无感。
她忙碌这么多天，只是想给吴海健做个生日礼物而已。
她继续道：“这种物质我记得还有其他性能，做出来的纳米丝比金刚石还坚硬，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用这台机器，往这方面研究研究。”
施染曾经穿过一本星际文，那个世界的文明高度发达，拥有各种先进的科技产品。
高硬度的纳米丝在那边是可以割裂战舰的存在。
可惜的是她在那个世界的角色只是一名普通上将，除了打仗斗渣男根本没时间做其他事情，搞科研就更不可能了。
她现在掌握的科研知识，都是她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
这种物质做成的纳米丝，她也只是在战斗中了解过一些，不知道具体怎么合成。
老专家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您是说，您要把发现新物质的成果让给我？”
施染终于收拾完实验垃圾，回头看他，语气随意又透着几分轻狂，“对，不过不是免费的。
“这台捕捉物质的机器是我创造的，我打算申请专利，你要用的话，得花钱买。”
“多少钱？”
施染也不好评估，随便竖起一个指头，“就这个数吧。”
“一千万？”
“不是，是一百……”
“成！一千万就一千万！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拿下这台机器！哈哈哈，我在实验室耗尽了大半生，终于也要名扬千古了！”
施染：“……”
这群科学家是不是都在发疯的边缘？
算了，有钱不赚是傻蛋。
……
云天集团，顶楼。
莫云启静静地听着程五报告，眉眼间俱是深邃光华。
他以为施染如此大费周章，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没想到，她忙活这么多天，居然真的只是为了做一台全息投影仪。
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机器，还以低价卖给了他们研究所的人。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