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柔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脸庞上轻抚,她想半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对方,却怎么也无法完全睁开眼,视线也是模糊的,只能看到对方的模糊轮廓,能辨认出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小柔,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对方开口,声音温柔,带着宠溺,“小柔,你想我吗?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也想我们的孩子。”
这声音让林陌柔浑身都紧绷起来,她想开口却开不了口。
男人的手从林陌柔的脸顺着颈子往下,直到来到她凸起的小腹处,掌心贴在她的腹部:“小柔,你告诉我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林陌柔是大气都不敢出,脸色微微泛白,她的喉咙不能发出声音,只能连连点头表达自己的想法。
“呵呵……是我的最好,如果不是……那我会把你和孩子都杀了替我陪葬!”男人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而且一把扣住了林陌柔的纤细的颈子。
林陌柔的颈子被男人大力的掐住,突然就失去了呼吸,她拼命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男人的束缚。
男人的手指越收越紧,她伸手去抠男人的手,却纹丝不动,她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选东,别杀我,孩子是你的!”林陌柔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然后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林陌柔一脸惨白如鬼,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水,胸膛起伏剧烈,正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是在做梦吗?
她梦到了范选东掐住着她的脖子,想要她的命。
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儿,她和易昊天重新在了一起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怎么了?做恶梦了?”易昊天关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拉回她的思绪。
“没……嗯。”林陌柔还没有从梦中完全抽离,心绪都是乱的。
刚才她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叫了范选东的名字,还说孩子是他的……这样的话被易昊天听到了吗?
他是一直都守在这里的吗?
如果他听到了会不会对她再一次残忍放手?
林陌柔的睫毛都在害怕地轻颤着,一颗心纷乱慌张,她希望易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
“做了什么恶梦?说来听听。”易昊天拿来一张干净的纯白毛巾替她把脸上的汗水擦干。
“我……我自己来。”林陌柔接过毛巾握在手里,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这样对孩子不好。”易昊天坐进旁边的靠椅内,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林陌柔感受到易昊天迫人的视线,可是她却不敢直视他,只是低垂着眼睫,用毛巾拭着颈边的汗渍,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刚才我听好像听到你叫了谁的名字。”易昊天提起林陌柔最敏感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有吗?”林陌柔扯了扯唇角,连笑都是僵硬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做梦当然不知道。”易昊天深瞳浅笑,“想知道你叫的是谁吗?”
“不!我不想知道!”林陌柔想都没想的急急拒绝。
“真的不想?”易昊天唇角勾着笑,“这么干脆直接的拒绝很让人伤心的。”
“我真的不想知道。”林陌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急切,所以这一次放缓了语气。
“你叫的是我。”易昊天公布了答案。
林陌柔听到这个回答后,睫毛一扬,杏眸圆睁,看着易昊天笑意浸染的瞳孔,紧抓着手里的毛巾,却感觉到背脊上爬上了冰冷。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不好意思了?”易昊天追问着发呆的林陌柔。
林陌柔的心里也算是松了大半口气,看来易昊天并不有听清楚她叫的人是范选东吧,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除了你我也不会叫别人了。”林陌柔这才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易昊天起身,“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去办事了。”
“好。”林陌柔也没有留下易昊天,她刚做了一个恶梦,她现在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自己。
易昊天便离开了林陌柔的病房,林陌柔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她这段时间只顾着和易昊天在一起,却忘了还有一个范选东。
她用孩子威胁范选东一个人承担下绑架谋杀林陌薇的所有罪名,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加之厉霆霄意外受伤,厉家人也不会放过范选东,就算不会让他落个死刑的下场,也会让她判终身无期,所以她才能全心和易昊天在一起而无后顾之忧。
可是刚才她却做了那样一个梦,她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林陌柔拿起自己手机找到和范选东联系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她的一颗心都拧紧了,等待着对方的应答,结果一直没有人回答。
林陌柔看着通话自动结束和手机,心想范选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很想知道。
可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她再冒险,否则就要失去这个孩子,至少在范选东被定罪之前孩子是不能出事的,否则她就没有威胁她的筹码了,她和易昊天也不会拥有平静的幸福了。
只是林陌柔却不知道范选东已经被放了出来,而且一直没有联系她。
范选东穿着连帽衫,棒球帽外面还戴着衣服的帽子走进了一家茶室。
他说了茶室包厢的名称,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二楼左边最里面的那间。
服务员替他推开了门,他步进去,闻到满室的茶香,塌塌米左已经坐着一个人,一名女服务员正煮着茶水。
范选东走到塌塌米边上,双手摘下了帽子:“厉先生。”
厉霆霄抬手指了一下对面的空位:“坐。”
随后他让那名茶艺服务员离开,那名女人离开并关上了门。
范选东脱鞋坐下,姿态恭敬“你约我肯定是有事,说吧。”厉霆霄端起茶水送到鼻端处轻闻,茶香入腑,沁人心脾。
“厉先生,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我明白了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范选东轻扯唇角轻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