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政被长辈教训后才上了楼,并给并没有吃什么饭的贺轻歌端了一碗银耳红枣百合汤。
贺轻歌小小休息了一下,这会感觉要好多了,脸色也没有刚才煞白了,有了几丝红润。
魏政把银耳汤端了过去,放在了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贺轻歌靠着床头,台灯的暖光将她的精致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这是银耳汤,你喝点吧。”魏政见贺轻歌这段时间消瘦太多,心疼的同时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贺轻歌这会儿也有些饿了,伸手要去端银耳汤时魏政已经端了起来,坐到了床沿:“我喂你。”
“我是怀孕,不是断手断脚了,我自己可以的。”贺轻歌伸手过去,细指扣住碗边。
可是魏政却不松手,目光坚定:“你这样我什么都帮不上,能做的只有这些,给我这个机会吧。”
贺轻歌掀眸,对上魏政的自责又心疼的眼眸,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魏政,你不用这么说。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你对我不管不顾也是应该,不必为自己套这样沉重的枷锁。”
“你也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魏政声音温和,“我们是夫妻,要相敬相爱。从今天起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去想了。”
魏政舀了一勺银耳汤送到她的嘴边:“你再不喝,宝宝要抗议了。”
贺轻歌拗不过他,只能被他这样照顾着,好像她是一个废人一样。
虽然她并没有坚持离婚,接受了魏政的提议,可是这心里总是无法完全放下,坦然地面对魏政,毕竟有错在先是人是她。
而今天迫于无奈把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扫到莫臣眼底的颜色深了一分。
他会怀疑吗?如果他怀疑的话,又会做什么?
喝了一半汤,贺轻歌已然失去了胃口。
魏政还是执行不能浪费的原则,把她剩余的银耳汤喝了。
恰好魏夫人这时敲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她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了魏政的耳朵,气得骂他:“你这个臭小子,连轻歌的银耳汤你也要偷吃?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照顾好他们母子?”
“妈……疼疼疼……啊……”魏政被猝不及防地揪痛了耳朵,求着母亲大人手下留情,“妈,你松手啊,耳朵要掉了。”
“妈,你先放手,你听我说。”贺轻歌见魏夫人错怪了魏政,也有些急了,“你误会他了。我没胃口,喝了一半,还有一半魏政不想浪费了就喝了。妈,这段时间我们都是这样的。”
魏夫人看向贺轻歌的明眸:“是真的?”
她这个自小被宠坏的公子哥竟然知道什么是浪费了?她没听错吧?
“是真的。”贺轻歌重重点头,就怕魏夫人不相信她的话,“这段时间魏政已经改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你们印象中那个他了。你看他现在努力在认真工作,也把我照顾得很好。妈,你不相信他,总要相信我吧?”
“妈当然相信你。只是这小子……”魏夫人把手松开。
魏政的耳朵被母亲揪得很红,他伸手去揉着耳朵,一张俊脸都皱在了一起:“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下手这么狠?你要是把我耳朵揪掉了可怎么办?”
“揪你耳朵算轻的,你若是不把轻歌照顾好,我还要把你的腿打断!”魏夫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魏政还在揉耳朵:“我哪敢啊。”
“不敢是最好。”魏夫人落坐在了床沿边上,伸手去拉着贺轻歌的手,换上满脸的笑意,“轻歌,他若是敢欺负你,就告诉我,妈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妈。”贺轻歌看着对自己这么好的魏夫人,心里又滋生起了内疚。
如果他们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魏政的,而是和别的男人怀的,怕是被打断腿的人就是她了。
而她也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为了能安全地生下这个孩子,为了防止以后莫臣和她抢孩子,她明知道这样做对魏政是大大的不公平,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可是她太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就像魏政说的,她做了那么多的儿童公益,给了那么多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温暖的母爱,为什么就要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残忍。
她不想残忍,她只想做了一个妈妈。
“轻歌,妈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魏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笑意更深了,“女人怀孕这前三个月是要非常小心的,而小政也有工作在身,可能照顾不周,让你搬过来住你应该是不愿意的,所以全家人就此商量了一下让我去临湖居照顾你前三个月。
妈保证只这三个月和你们住一起,等你满了三个月,我就自动消失,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爷爷和你爸都觉得挺好,而且你大嫂怀丫丫的时候他们是搬回来住了一段时间。但我们是尊重你的,所以我搬过去,你看怎么样?”
贺轻歌的唇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她还能怎么样?
他们这是决定好了才来通知她的,她想拒绝也不好说出口了。
“好,那就辛苦妈了。”贺轻歌脱口答应。
魏夫人满意地轻拍着贺轻歌的手:“这是做妈应该做的,不辛苦,倒是你要辛苦了。给魏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你就是魏家的大功臣。我们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妈,万一是孙女呢?”魏政找着存在感。
“孙女也一样啊。”魏夫人说着儿子,“下次又继续努力啊,魏家就靠你和大哥努力了。”
“……”魏政无语。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魏夫人把意见传达到了,走之前不忘叮嘱贺轻歌,“有什么事情你就让他做,别折腾自己。”
贺轻歌点头,看着魏夫人路过魏政面前还瞪了他一眼。
魏政见母亲走后,赶紧对贺轻歌解释:“老婆,我本来是想告诉你妈要去临湖居住的事情,可是我还没说她就来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尽力阻止了,可是抵不过全家人的决定。对不起……”
“没关系,只是三个月而已。”贺轻歌理解魏政现在的处境,“你赶紧告诉吴妈,把我们的卧室重新整理一下,不能让妈知道我们分房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