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薇把贺轻歌抱得更紧了,而贺轻轻歌则把脸往她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他们就这样相到拥抱,相互依偎在这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夜风轻轻地扬起了他们发丝……
“林小姐,林小姐……”代驾见两人就这么在马路边上不走的样子,只好催促他们,“你们一直在这里很不安全,上车吧。”
而且这样也耽误他工作好不好?
林陌薇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是来劝贺轻歌的,却和她一样沉浸在伤感之中。
“歌儿,快起来,我们回家吧。”林陌薇先站起来,然后扶她起来。
贺轻歌站起依着林陌薇的身子,任她扶着自己上了车。
在车上,贺轻歌也是一直靠抱着林陌薇,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平静得有些可怕。
林陌薇知道她需要时间去克制去调整自己的情绪,所以她一直轻抚着她的背,想替她把那些烦忧痛苦都赶走。
直到了贺轻歌住的临湖别墅,代驾停好车后离开,林陌薇感谢了对方,然后去别墅敲门。
“吴妈,快来帮帮忙。”
客厅里还有灯光,所以吴妈应该还没有睡。
吴妈赶紧来开了门,见到是林陌薇:“林小姐,有什么事啊?小姐不在家里。”
“她喝了酒在车上,你帮我把她扶到屋里。”林陌薇转身,吴妈跟上去。
两人把贺轻歌小心地扶下了车,扶进了屋里,然后又上了楼,把她放到了卧室里的沙发上。
“林小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是出了什么事吗?”吴妈看着面无表情,一身脏污,很是担心。
“吴妈,她就是喝醉了,摔了一跤,没什么事。”林陌薇简单解释了一下,“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她。”
“我去给小姐熬点醒酒汤,不然明天也会头痛的。”吴妈便退了出去。
林陌薇先去浴室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用毛巾拧,再坐下来,把贺轻歌的腿放到自己的双膝上,用毛巾轻轻地擦着她腿上的灰尘与脏污,特别是贺轻歌的脚掌心与脚趾头,因为她的赤脚跑步都被粗糙的路面磨破了,渗出血丝来。
林陌薇看着都心疼,很是小心翼翼地替她清洗干净,而她就算疼也是拧着眉忍着。
林陌薇清洗完伤口后便把医药箱找来,取出棉签与酒精替她掌心与脚趾处的细小伤口消毒,她依旧没有吭一声。
她理解贺轻歌的的心情,此刻她心上的痛比这身体上的痛还重千百倍,所以这点痛不算什么。
处理完全后林陌薇把水盆毛巾药箱放回原处。
吴妈也把煮好的醒酒汤送上来:“林小姐,小姐,记得喝醒酒汤。”
“谢谢吴妈。”林陌薇看着闭眼躺在沙发上的贺轻歌。
“有事就叫我一声,我先下去了。”
林陌薇拿了一张薄毯来给她盖在身上:“好了,以后别这样伤害自己了。”
贺轻歌羽睫轻颤着,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是我今天太不冷静了。”
“我明明是看着他在我眼前烧成了灰,明明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明明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过好,可是却还是要这样苦苦执着……薇薇,我真的是太傻了。”
“你不是傻,你是重情,学不会往前看,所以难免会困住自己。”林陌薇拉过她的手,握了握,“你一直都在劝我放下过去,可你又何曾放下过?你现在该学学我也不差。”
“你是有厉先生疼着,我有谁啊?”贺轻歌抬眸,轻笑一下,“我都得靠自己。”
“歌儿,你在当初提亲的那些人里既然选择了魏政,那一定是他有你看上的优点,你和他结婚五年了,你可以试着营造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林陌薇建议她,“像当初我和厉霆霄其实也是谁也没想过会有喜欢上对方的一天,结果我们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我相信你也可以,只要你向前看。”
“我给你说魏政还真没有优点,和他结婚不过就是和他约好了婚后各不约束,公众场合是夫妻,私下就是陌生人,否则你以为我会嫁给他吗?”贺轻歌环视着这偌大的屋子,“就算住在一起,也各睡一间房。我和他真的不可能。”
“你也看到了魏政在外面是有女朋友的,我干嘛去拆散别人啊。况且我们都讲好了。反正已经这样过了五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林陌薇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一句:“歌儿,你要想清楚,霍暮沉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要这样埋葬自己的一生吗?”
“我曾经对他说过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人,所以他死去的那一刻其实我也随他死了,留下的这具身体不过只是行尸走肉罢了。”贺轻歌坐起身来,又恢复了那个娇艳浅笑的她,“天已经晚了,要不你就在这里睡吧。我们像从前那样一起睡。”
“好。”林陌薇本也喝酒不能自己开车回去,而且她也放心不下贺轻歌。
这晚,她想好好陪陪她。
“那你先去洗澡,更衣室里有新的睡衣。”
“好。”
林陌薇便取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贺轻歌则等待着林陌薇,房间被人从外面打开。
只见魏政匆匆急步进来,往贺轻歌走去,一脸的担心:“听吴妈说你摔倒了,有没有伤到哪儿?在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事。”贺轻歌坐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出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受伤嘛。”魏政的目光落在了贺轻歌被薄毯遮住的双腿上,“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好看的,你快出去。”贺轻歌起身,想把他赶出去。
魏政就看到了贺轻歌的脚趾头上有伤,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都受伤了,能不能别乱动?”
“只要你不来打扰我,我就不会乱动。”贺轻歌挣扎着想抽回来。
魏政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大床:“你睡下我就走。”
这时林陌薇她穿着睡衣出来就看到两人这样的画面,贺轻歌用手捶打他的肩:“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