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选东被厉霆霄浑身散发出的冷然如霜的气息给吓得是头也不敢抬,身子发软到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支持他不倒下。
他自己都有些神经错乱的感觉,所以才摇头又点头的,其实都已经不是他的本能了。
厉霆霄低眸看着汗如雨下的范选东:“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还请厉先生指点迷津……“范选东竟然还能说出成语,说明脑子还没一塌糊涂。
厉霆霄长身玉立在那些,落地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肩头,光晕层层,也柔和不了他此刻的戾气。
他的眼潭如深渊,冰冷如地狱。
他没有再说话,眸光微眯起来。
空气里静得让人心发怵,无法安然自在。
范选东咬了咬牙关,最后还是先妥协了:“厉总,我错了,我不该打厉太太的主意……可是我不知道林小姐是厉太太啊。”
“如果我知道,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靠近她一米。厉总,你就原谅我的无知,以后我不敢了。不不,没有以后了……这一次就求你放过我吧。”
“原谅你的无知?你若真是无知到还好,可是你偏偏是自作聪明,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才好呢?”厉霆霄眼底阴鹜层层,像是积雨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
那“奖赏”二字厉霆霄说得轻柔,可是听在范选东的耳朵里却像地狱传来的声音般让他不停的颤抖。
“厉总,我真的知道错了。”范选东苦苦哀求着,“我以后一定离厉太太远远的,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他哪敢要什么奖赏啊,只要没有惩罚就好了。
“嗯?“厉霆霄的鼻音带着质疑。
“不不不,是有厉太太在的地方一定没有我,我一定滚得远远的。”他解释着自己的错误用词。
“你早该滚得远远!”厉霆霄在就近的一个小单人沙发坐下,手边一个木制的圆桌,桌上有白色花瓶里有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你也不是无知,而是无畏。”
“就算你不知道林陌薇是厉太太,你可是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在知道的情况下还要在酒会如对她如此恶言相对,污蔑她的名誉!”
“我……我……是酒后失言,失言……”范选东也只能找这个的借口了。
“怕不是失言而是故意为之。”厉霆霄目光清冷,“说吧,那个到金城厉家的丁福的人是你让他去的吧。”
“不不不,不是我!”范选东连连摇头否认。
“不是你是谁?”厉霆霄长眉凌厉一挑。
“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范选东狡辩着。
厉霆霄只是微勾了一下唇,瞄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待命的毕良。
毕良跟了厉霆霄这些年,大BOSS一个眼神扫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毕良拿起手机拨了出去:“人到了吗?到了就把他带进来。”
他手机一挂,话音一落,就有黑衣保镖把人带了进来,随手推前一推便离开。
那人脚下一软,就跌倒在了毕良的脚边:“厉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看清楚人再说话。”毕良退开半个身子,让丁福看清楚坐在后面的厉霆霄。
厉霆霄微低着头,正好以整暇地细看自己的修长的手指,那手指骨骼优美,他坐在那里完美得像冰冷的雕像一样精致。
丁福这才小心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厉霆霄后就垂下了视线:“厉先生……”
他竟然连真正的厉先生都认错了,真是愚笨如猪。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诉厉先生是谁做的?”毕良代替厉霆霄发言。
丁福则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范选东:“是他,是他让我去的。”
“你胡八道什么?”范选东立即否认,不承认有这一回事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怎么让你去做这种事情。”
“范总,是你拿给我二十万让我去厉家污蔑厉太太就是厉先生的小三。说我媒体人的身份好做掩护。”丁福回击范选东,然后又看向厉霆霄,“厉先生,不信的话你可以查我的账户,在我去金城厉家前两天收到了一笔二十万入账。”
“我拿我自己的性命发誓,若是我有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丁福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狠到拿自己的的性命来赌咒。
厉霆霄听着他们的争论,眉心轻轻一蹙,已经是很不耐烦。
“够了。”毕良喝道,“要相信谁厉先生心里有数。该给的机会厉先生已经给了,说实话的人厉先生可以放过他,但说假话的人就别怪厉先生不留情面了。”
厉霆霄睫睫轻掀,犀利的眸光如箭,击中范选东的胸口。
范选东浑身一抖,竟然就这么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厉先生,是我一时糊涂……”范选东终于承认了,“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
“那是有谁逼你吗?你把那个人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可好?”厉霆霄笑意勾起,有黑色的漩涡卷起。
“……”范选东咬着牙,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怎么?还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替对方背锅吗?”厉霆霄长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霸气威武,“既然你这么讲义气,希望对方也一样不会出卖你。”
“范选东,这是厉先生给你的最后的机会,老实点。”毕良提醒他不要以为不说就可以全身而退。
“我……我说可以,但是希望厉先生答应我一个条件。”范选东还敢提要求。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厉先生讨价还价?”毕良冷笑一声。
“无妨,说来听听。”厉霆霄倒是给了他这个面子,他到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条件。
“厉先生不要说是我说的, 还有饶了我。”范选东还是希望保命要紧。
厉霆霄的为人狠厉,手段毒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那么得罪他的人下场是有多惨,他还是记忆犹新的。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以后的快活生活。
“你的要求倒是多啊。”毕良都为他的不要脸感到无耻,“要不要再多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