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田管家就把见着田小娥的经过,讲了遍,而且,捧上那6颗小珠子。
田太君把珠子接在手中,认真望过后,抿了抿嘴,说,“正是她的,是她那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
田二太太挥了下手,叫田管家下去了,又叫贴身的大丫鬟守门。
她说,“老太太,如今咋办?那妮子……是不是失忆了?不记的事了,才会这样性子大变?养在闺阁15年,没吃过苦,怎会情愿当个农妇?”
“见有亲眼见着她,谁知道?”田太君哼说,“那臭丫头,生下来就专门跟我做对,只须和她相关的事,就没一件是顺遂的!”
田二太太眼光一转,说,“老太太,要不,我亲自去趟?亲自看个明白?万一,不是田管家说的那般?”
田太君抬起头看她,想了下,“你亲自去瞧瞧。万一她真失忆,再另想法子,一个失忆的痴人,讲的话,做的事儿,定是叫人哭笑不得的,那还咋联姻?不是叫慕家笑话咱们?”
“是。”田二太太回道,嘴角扬起得意之色。
……
离开田太君的屋后,田二太太带婢女回屋。
她跟小闺女田四娘子,合住一间屋。
因着要找田小娥,众人在县里中已呆半个月。
齐共县里的繁盛,当然是比不了东明府城。
田四娘子在这里,住的非常的不耐烦。
见她亲娘田二太太来了,她立刻走向前拉着衣袖撒娇,“娘亲,咱啥时候离开这里呀,我好乏味,闷死喽。”
“乏味的话,就到县里中的腮红铺瞧瞧新货呀,或者是到城中的茶楼中听听书。你总坐在房中,自然乏味了。”田二太太爱怜的点了下她的脑门。
田四娘子嘟唇,“我全都去过了,腮红铺的腮红,哪里有东明城的腮红好?紫儿都不要,我更不要了。还有那茶楼,桌木椅也太简陋,茶汤也不好吃,说的书也是老套,没有意思。”
她长长叹气,坐在椅上,捏起插花儿玩。
田二太太看她一眼,摇了下头,对婢女说,“通知马夫,明天早上卯时随我出城。”
“是,二太太。”婢女应了声,去安排了。
田四娘子听闻要出城,立刻来了兴致。
她跑过去拉着田二太太的衣袖,撒娇说,“娘亲,娘亲,带我出城?”
“我出城办事,又不是去玩,你跟着去做啥?”田二太太拿开她的手,“在这里陪着老太太,我去半日便回。”
“办啥事呀,娘亲?你带上我,说不准我能帮娘出主意儿!”田四娘子再度央求着。
田二太太看着闺女。
闺女的相貌,虽说没田小娥长的妖艳,可她身形更加圆润些。
穿上妇装的话,那是标致的高门贵妇。
哪里像田小娥,长的像麻杆一样穷酸样?
也不知三品官员家的慕小少爷,看上她哪点。
田二太太端祥着闺女的样子,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儿,一个叫田小娥相形见绌的主意儿。
“那便带你去,记的妆扮的好看点,穿上最华美的裙裾,头面首饰也多插几个。”田二太太说。
田四娘子眨巴着眼,“娘亲,我们要去哪呀?为啥还要妆扮?”
“明日去了便知,一个叫你意外的人。”
……
有着齐默的亲自监督,齐凯子跟齐柱子弟兄两个,半点也不敢偷懒,老实挑水。
其间,齐东宏跟齐老婆子跑来闹过一回。
田小娥轻飘飘的说,“不想做活儿咱便上官府理论去,摁晋国第197条律法,偷窃罪打20大板不说,还要罚钱30吊,哦对了,还要在牢中关半年之久。”
将个齐老婆子跟齐东宏大吓一跳,二人再不敢多话。
两下比,还是给齐默担水划算点。
齐默困惑的问田小娥,“晋国律法,有197条么?”
田小娥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有人敢来闹。”
没有人敢来闹,这两弟兄干的非常的用心,到吃晚餐收工时,已然浇了5分地。
二人挑着空桶子,走的离开齐默家,才敢大骂齐默跟田小娥。
哪里知道,给经过的村人听到。
那几个人一顿讥讽,“你们不偷,不是不必担水了?骂啥?”
二人不敢骂了,灰不溜秋跑归家了。
明日卯时日头没有出来前便要来,吃了晚餐早睡早起。
……
田小娥跟齐默一块做晚餐。
菜有炒虾子,还有些瓜蒌干,跟些藕瓜。
藕瓜是齐默从水渠中采起的。
齐家哥两个看见齐默采藕瓜,羡慕着,也卷裤腿进水渠。
哪里知道,给长虫卷了脚,吓的他们拼命向外逃,再也不敢去了。
齐默当时还讥笑过他们,还夺水渠,连长虫都怕,要水渠有啥用?
二人边吃边说闲话。
田小娥说,“今日又收入二两多钱,齐默哥,咱是不是再还二家的欠债?”
齐默摇了下头,“留着家用,等我把地中整好,稻子下了地,就有时间进山,我多打野物去卖,就有钱还债。”
田小娥笑道,“明日还有人送钱来,你不必愁没有钱花儿。”
齐默看着她,“谁?”想了下,他眉心蹙起,“田家人?”
田小娥笑吟吟说,“正是。”
“他们还要来?”齐默心情不好。
田小娥夹了块虾子放到他的碗中,狡诈一笑,说,“他们来他们,至于走不走,是我说得算。叫不叫见,则是钱说的算。”
齐默唇角抽抽,小女人又打起小算盘。
“只怕事情不会如你所想。”
“等着看。”田小娥笑吟吟说,“吃好饭,咱一块还几家钱,而后早一点睡,明天早上迎客。”
齐默执拗不过田小娥,只得陪她去还钱。
二人的做法,又得到村人赞赏,离开的时候,田小娥的手中,又多了些村中人送的菜。
田小娥笑道,“看,齐默哥,咱明日的菜不愁了,芸豆,青瓜,噢,还有水瓜。”
回家,田小娥洗了水瓜,跟齐默一个人一个吃了。
水瓜甜滋滋,田小娥想着心事儿,心里也甜滋滋。
她眨巴着眼,看着齐默,“白日时你可讲过的呀,晚间跟我睡一床,给我打扇。不对,日日跟我睡一床。”
齐默囧着脸,吃瓜,“恩。”
田小娥气笑。
她凑过脸,看着他的眼笑道,“你且安心,我决对不会做逾越的事儿。”
齐默黑着脸,这是个娘子家可以讲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