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宰相不信!他在内心叫着,不是真的,是田小娥要气煞他,存心瞎编。
田小娥摇了下头,叹了声,说,“我听见这话看见那个人时,起初也不敢相信,可这的确是真的啊。”
她两手一摊,一种你爱信就信,不信随你的神情。
秦宰相静静心神,眯缝着眼睛望向田小娥,用目光寻问。
田小娥问说,“你是说,我是咋知道这事儿的?”
秦宰相眨巴了下眼,示意她快说。
田小娥说,“我昨天晚上无意间看见的,贵太太跟一男人在夜中相会,那男人找贵太太要钱。哦对了,西北门那,种着许多莲花花树,对不对?”
秦宰相眯了下眼。
田小娥又说,“我昨日来府上给大人诊病,因着大人的病严重,一时间半会瞧不好,归少爷说,建议我住在贵府,好方便随时给大人诊治,我答应了。”
“……”
“昨天晚上夜中3更天过半时,我带来的1个小兽跑丢了。哦对了,那个小兽大人也见过,喜欢跟着南海郡王的那个。”
“……”
“我就去找他,找着找着,找到贵府西北角门那里,意外间发觉了贵太太跟一位男人,搂在一块拉拉扯扯着。”
她不说是无雪的好奇心,发觉了那对相好,而是换说法,说她是无意间发觉的。
要说是无雪在府中到处行走打探着秘密,这又会给朱磷跟江夏公惹麻烦。
秦宰相反倒不会信他太太的事儿,那她白欢喜白忙活了。
秦宰相睁大两眼,自嗓门中挤了几个字出,“保密,我给好处……”
田小娥点头,好处啥的,她是非常喜欢的。
“大人,在下小女人1个,别家的事怎样发生,于小女人没半点好处,不会说出的,大人安心好了。”
秦宰相闭了下眼,表示满意田小娥的话。
就是,在他的目光望向别处去时,眼中中闪动过一抹杀气。
他心里暗道,这田小娥决对不能留!
他要杀人灭口!
……
上午的医治时间结束后,田小娥就带无雪跟齐默离开了。
秦宰相在婢女跟常随的侍候下,吃了药。
经过二回诊治,秦宰相虽说还不可以动,可能说些话了。
虽说不像平常讲话流利,可能断断续续说上完整的句子。
秦门人全都非常开心。
秦宰相却不开心。
他望向秦汪氏时,面色清寒1片。
秦宰相平常也不爱笑,总是拉着一副脸,再加之他病着行动不便,众人以为,他是由于病着心情不好,才面色不好看。
因此,众人都没怎在乎他的神情。
“长富留下,其他人全都出。”秦宰相吃了药,突然淡淡说。
秦汪氏站起来,“你好生歇息着,我过会再来。”
讲完,她带自个儿的婢女走出了。
秦归仁也说,“爷爷,孙子告退。”
这会工夫,秦熹也在,他笑道,“父亲,你病好了真是太好,那帮子大臣们,日日在说你的坏话。”
秦宰相不看他,口气清寒,“你也出。”
“噢。”秦熹早不耐烦待了,站起来便跑走。
在秦宰相病了的这些天中,他只来过两回。
用他的话说,他不是郎中,来了也帮不上忙。
一回是秦宰相刚病倒的那天,他来过一回,一回是今日秦宰相能讲完整的话时。
看到他走的欢快,秦宰相想到田小娥讲,心里更是气闷得不可以。
他定要宰了汪氏跟那个姘夫!
常随叫其他侍从也退下了,他关了门,来到床前来,“宰相,有啥事儿,你吩咐。”
秦宰相眼光凌厉看着常随,“晚上,你到西北角门那守着。”
常随眨巴眨巴眼,“宰相?你要做啥?”
“汪氏,他背叛我!”
常随惊异道,秦宰相日日病倒在床,咋知道汪氏背叛的?
还有,汪氏背叛了么?
汪氏都一把年龄了。
秦宰相是不是病糊涂了?产生了错觉?
他笑道,“宰相,你好生歇息着,小的知道了。”
他随便敷衍回道。
哪里知,秦宰相气的咬牙,“我不是在说笑话!”
常随是秦宰相的心腹常随,秦宰相的事从不瞒他。
秦宰相把田小娥对他讲,对常随讲了遍。
常随才大惊着问说,“实在不可思议,老太君怎会……,会不会是田小娥瞎编的,诽谤老太君跟宰相的?”
“我疑心不是。因此我才叫你去西北角门那守着,查查事的真相,另外,再注意汪氏。”秦宰相冰冷说。
常随正色回说,“你且安心吧宰相,这事小人肯定办好。”
……
田小娥这一日,仍旧被留在秦门。
就是,这一次却不是秦归仁要留下她,她要离开时,秦归仁也答应了,毕竟秦宰相已然醒了,还可以吃饭讲话了。
可秦宰相不放田小娥走。
他心里想的是,不管事是真是假,他全都不会放过田小娥。
知道真相的死,存心诽谤更是要死!
便在秦宰相跟常随说着话时,懒洋洋趴在房顶的黑子毛团子,眯缝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等秦宰相的常随离去后,他飞速从房顶跳下,窜进秦门深处,不见了。
……
这会是午后时分,田小娥跟齐默无雪吃过午餐,正在房中歇息讲话。
黑子毛团子从房顶跳下,窜进房中来。
田小娥把他提到椅上,捏捏他的小耳朵,笑道,“说,偷听见了啥?”
小不点吱呜着,说着自个儿偷听见的内容。
田小娥笑道,“果真,秦宰相开始行动了。”
无雪在敲核桃,她眨巴着眼问说,“田娘子,他行动啥?”
田小娥笑道,“他命常随晚上去西北角门抓人。”
齐默眉心微扬,“他行动到是快。”
田小娥笑道,“不快不可以呀,我又没说那个人是谁,他心里好奇呀,不快点解开迷团,他会着急死的。”
无雪说,“田娘子,咱晚上要去瞧瞧么?”
她两眼放亮,一种想看戏的神情。
田小娥笑道,“自然啦。”
齐默说,“乘着此刻没有人来请,小娥,你去歇息会。”
田小娥笑道,“对对,睡好觉,晚间好去看戏。”
昨天晚上大家都没有咋睡,今日又起的早,田小娥又忙一上午,说睡午觉,她真累着。
田小娥打了个呵欠,来到中屋睡去了,无雪去了另外一屋。
齐默坐在外间,守着门。
大概是秦宰相已好转了,田小娥午休的1时辰中,全都没人来请她前去看诊。
田小娥美美的睡了个时辰。
醒过来时,已是傍晚了,又到吃晚餐的时间。
秦门下人送来晚餐。
仨人吃好饭,秦归仁来请田小娥过去下针。
田小娥笑着问,“宰相大人许多了?”
是显然的好转,秦归仁非常开心。
他笑道,“爷爷已然可以转动头了,这还多亏了田娘子。”
“你们给了诊费,这是我应当做的!”田小娥笑着说。
哪会不治好?
不治好,秦门不是不热闹了?
众人到秦宰相的卧室。
齐默照旧候在外间,田小娥带无雪走入了卧室。
秦老太君秦汪氏不在,秦门儿媳秦太太倒是在,正指挥着丫头给秦宰相喂汤药。
田小娥走去,问说,“宰相大人感觉怎样了?”
秦宰相看她一眼,轻咳了声,说,“心口略有些闷,还要再辛苦田娘子,在府上多住两天了。”
这没有啥。
没有准她还没有走,秦宰相便气煞了,还可以赶上帮着秦门出丧。
住在这里,省的她来回走路。
左右回留月园也没有啥事儿,不如留在这里看戏。
“应当的,宰相大人。”田小娥点头回道。
她给秦宰相将了脉,又从新开了秘方,就离开这里回了秦门的住处。
天已黑,田小娥吹熄了灯,装着关门睡觉。
等到二更天一过,她跟齐默,带无雪乘着夜黑,又往西北角门而来。
就是不知,今天晚上那个秦汪氏的相好会不会来。
田小娥想着,左右也蛮闲的,不如去碰碰运气。
仨人轻车熟路,来到昨天晚上蹲点的地方藏起。
刚藏好,无雪就轻轻拉了拉田小娥的衣袖,低声说,“有人来了。”
田小娥表情警觉起。
无雪又说,“是那个常随。”
田小娥心里笑了,好嘛,来抓人的人来。
无雪指了下前方1个暗处,示意田小娥去看。
夜色太黑,田小娥没有看清人在哪里,可她耳朵好,听见了前边不远的地方,有脚踩石子地的声音。
又过了会,那声音不见了。
她没有猜错,应当是那个人也找了个好地方藏着。
两方的人,全都把眼神看向西北角门那。
大概又过了一刻的时间,角门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1个婆娘轻声问说,“谁?”
“向!”
婆娘说,“等着。”
她没开门,而是转过身离开了。
田小娥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正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年长男子的声音。
这人果真来了!
田小娥心下暗喜,有好戏看了。
看门的婆娘离开后,去了碗茶汤的时间,又回了。
她手中提着1个小灯笼,自灯笼光中可看到,她的背后,跟着穿着斗篷的秦汪氏。
秦汪氏大概非常动怒,经过田小娥跟前的花树时,田小娥清楚地听见了她重重的讥诮声。
到角门那,婆娘开了门,一男人的影子闪身而入。
婆娘飞速吹熄了灯笼光,说,“老太君,奴先告退。”
虽说只那样一瞬,可田小娥还是看清了那个年长男子的脸。
尽管年龄不小了,可依然长的五官端正。
这人身形挺拔,妆扮的像个儒雅的书生。
依稀跟秦归仁的样子非常像。
就是话又说回了,秦归仁是秦熹的儿子,也是这人长孙,祖孙长的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想到这里,田小娥又想起之前一直困惑的1个事。
秦归仁为啥不像秦熹那般长的粗蛮,原是隔代遗传,长的随了他亲爷。
秦归仁的才气像他娘,容貌多半像他亲爷。
品性也不像秦门人。
秦汪氏看一眼婆娘,轻声说,“守在前边,有人来了记的提醒。”
“知道了,老太君。”婆娘回道,她点头,走开了。
那年长男子轻轻笑了声,“又没有人来,你慌张啥?”
秦汪氏沉着声音说,“宰相醒了,不得不当心。”
“我说你是何必?他快死了便叫他快点死呗!花费那好多钱救他做啥?听闻,你给了那女郎中1万1000贯的诊费?”年长男子不满的说。
“给多少钱,跟你有啥关系?”秦汪氏冰冷说。
年长男子轻哼一声说,“秦宰相死了,那钱便是秦熹的了,也便是我的了,你多给些出,我的钱不是少了一份?”
秦汪氏怕他又说出啥不好听的话来,不耐烦的说,“可以了可以了,这些你拿走,快点走。我忙着,没有时间和你多话。”
她丢了个钱兜儿去。
那年长男子笑吟吟接在手中,“这回是多少?”
“5000两。”秦汪氏不耐烦说。
“才5000?太少太少,你再给我5000。”年长男子嫌恶起。
“你……”秦汪氏气的恨恨说,“我又没造钱,你想要多少便要多少?你有些良心好不好?5000两还少?能在城中买座小宅院了。”
“哪买的了?买在偏僻的城外还差不多,城中的屋子顶少1万两一座,还只是二入门的年代久的宅院。”
“我今日没那样多。要便要,别还我。”
“好好好,我先收下,只是,剩余的5000两啥时候给我?”
秦汪氏气的吸气,“咋还要5000两?”
“买房呀,我手中的这5000两,加之你再给我的5000两,我就可以在城中买座二入门的小宅了。”
“你你……”秦汪氏不想讲话了,甩着衣袖便走。
“哎,不要走那样快嘛,再者说会话。”那年长男子伸出手去扯秦汪氏的衣袖。
不想使劲太猛,把秦汪氏扯的跌倒了。
二人一块倒在了地面上。
秦汪氏年龄不小了,这一倒,半日爬不起。
“你抚我一把,快,我起不来。”
年长男子笑了声,“我说,你这腰怎的不如当年软了?就这摔一下便起不来了?”
“你到底抚不抚?”
“抚抚抚抚。”年长男子一笑,连抱带拉地去扯秦汪氏。
“秦长富,将他给我乱棍打死!”秦宰相的声音,突然冷吃起。
同时,1个明晃晃的灯笼,突然亮起。
秦汪氏跟年长男子,一块大吓一跳。
二人回过头去看,只见秦宰相歪在1个轮椅内,他的常随一手扶着轮椅,一手提着灯笼,冰冷看着他们。
“是,老爷。”秦长富把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枝条上,卷了衣袖便来擒拿那个年长男子。
他的年龄唯有340岁,个身高大,年青力壮。
年长男子看见他阔步走来,脸全都吓绿了。
他大声嚷着,“宰相大人,晋国律法,乱动私刑要吃官司!”
“老朽便是官司!老朽便是律法!杀你无非是杀1个鸡!”秦宰相嘲笑。
秦汪氏吓的瑟瑟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