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来找小痴呆的,小痴呆!”黑毛团子呲牙。
阿虎笑道,“来来,我抱着你走。”
朱磷听的他的叫嚣声,回过头看一眼秦熹的俩侍从,说,“小可爱,去,把那俩跟着的尾巴截断。”
“小痴呆,你没尾巴。”
朱磷黑着脸,“跟着的二人。”
“看老子的。”小不点从朱磷的肩膀跳下,直奔秦熹的俩侍从。
吓的俩侍从只得停步,挥起手来对黑毛团子对打。
黑毛团子东跳跳,西跳跳,把二人拦住。
而朱磷,则抓着秦熹继续向前走。
他们在前方拐了个弯,就到河边。
秦熹直接吓傻,“殿下,你要做啥?”
“我朋友的小刀掉河中去了,你去帮忙捞起,我便对你弄坏舟,想害死我的事,既往不咎了。”朱磷淡淡说。
秦熹自然不肯承认自个弄坏舟,说,“我没弄坏舟。”
“我看到你的大车了,你如果不承认,我便请太守大人前来查案。可是秦大少爷,如果事惊动了曾太守,他可不会保密,他会折送到京去,谋杀皇子的大赛罪,你们秦家都吃不起。”
秦熹吸气,说,“不是我,是我的侍从干的。”
朱磷说,“但你是主子,侍从犯事儿,主子也要罚,去不去找小刀?那小刀非常贵的,价值60000两一把。”
阿虎大吸口气,小璘儿啥时候变的腹黑起来了?
那小刀分明也便200文啦。
“这样冷的天去河中?我会冻死!”秦熹嘀咕着。
朱磷回过头看一眼跟着的阿虎,嘲笑了声,“他跟我全都去过河中,咱们全都没有死,你身上肉比我们多,怎就会冻死?”
阿虎大着胆量说,“水中比路上暖和,我记的。”
秦熹,他怕的想哭。
“河并不深,只到你的颈子那。”朱磷说。
到小河边,也不管秦熹咋样哭号,朱磷直接把他提到河中。
腿一碰着水,秦熹立刻大叫起,“好冷呀。”
朱磷嘲笑,“咱们在水中游了圈儿,也没冷死,你嚎叫啥?下去!”
朱磷把秦熹整个人放到水中。
秦熹立刻惨叫起,“冷死了。”
阿虎听的直蹙眉,“咱们是从河中游上,你这还在岸边。哪冷?”
朱磷说,“好好找小刀,那可是60000两一把的,可贵,找到后送到诚信医堂中去。找不到,那你便赔60000两。”
讲完,他松开秦熹,转过身往回走,“咱回,阿虎。”
阿虎吐了口气,终究可以归家了,“好,归家。”
二人顺着河边小道,往回走
等他们的走路声走,秦熹飞速从水中爬起,战战兢兢着在原地跳,“娘呀,冻死本爷。”
他小跑着往回跑,可是周围没人家,没有灯火,唯有地面上的雪发着微光。
如今是冬天,会连着数日没一人前往。
秦熹发觉了不对劲儿,可是又找不到回过头路了。
他站在荒地面上大哭起,哭两句后,又骂两句朱磷怎不冻死掉?
……
阿虎跟着朱磷往回走。
他惊异发觉,这夜色沉沉的荒郊野地,四面八方都差不多的模样,朱磷竟然走的毫不犹疑。
“小璘儿,你咋知道走这条道能回?”
虽然才走了圈儿,可阿虎好快便忘记了路的模样。
要是不是朱磷带他走,他会发懵的。
“树,路,草。”朱磷说。
阿虎瞧瞧周围,“全都差不多的模样呀?”
朱磷浅笑说,“不,有区别,认真看,认真记。”
阿虎叹气,“我记不住,拉倒,我不记了,跟着你走。”
朱磷方才走了遍,没走扔,这次也扔不了。
又想到一个事儿,阿虎又问说,“小璘儿,你咋知道,是秦少爷弄坏的大车?”
“我猜的。”朱磷口气得意。
阿虎惊异了,“呀,这也可以猜中?”看秦熹的神情,非常像是他干的。
否则,怎会怕成那般?
朱磷嘲笑,“也不是随意猜,猜到他,自然也有依据。我赢他钱,他想跑掉,却给我父亲我娘把他抓到,他不得不还了。
就是,还要不情不愿的,自然是暗里报复了,这类事儿,他之前可没有少做。在京师城有人撑腰他没法无天,在这里,他还敢狂妄那是自找苦吃!”
阿虎吸气,“呀?他在京师有人撑腰,那小璘儿你回京师,会不会遇见大麻烦呀?他父亲可是宰相。”
“不会,回了京师,我自有主意儿。”朱磷轻笑。
以前的他,太心善,总是给人算计欺凌。
再回,他不会那样做了。
有些人,就不应该心善对待。
二人还没来到主城区,有马蹄奔跑的声音,自前方相对而来。
夜色昏暗,远远的,只听见声音,瞧不清影子。
阿虎惊异说,“这样晚了,路上竟然还有人?”
朱磷加快了步伐,兴奋说,“阿虎,走快点,有人来接我们。”
阿虎说,“小璘儿,你咋知道有人接我们来了?”
朱磷说,“听马蹄声,听,那是雷电的声音。”
雷电,是朱磷给医堂的那头马子取的名。
过一会,一点光亮出如今夜色中。
两方相对而行,没有多长时间,那马子跑到朱磷阿虎的跟前。
正是医堂的大车。
赶车的是侯案。
侯案看见他们,大声说,“师母,师父,他们果真在这里。”
田小娥跟齐默与此同时挑起纱帘,二人一块走下大车来。
“你们俩!真是吓死我了!”田小娥看见他们,敲这的头,锤那个的肩头,“这是怎回事儿?你们不是坐舟去玩的么?怎在这里?二锤子说舟坏了,担忧你们掉河中了,咱们顺着河一路找着。小可爱说你们来了这一带,咱们便找来了。”
田小娥看见他们,又惊喜又动怒。
真是俩熊孩儿。
不知道旁人正心急着么?
“回罚站!”齐默的声音,说。
阿虎吓的把颈子一缩,站在朱磷的背后,不敢吱声。
朱磷心头突然一哽,泪在眼圈中打起转。
他深吸口气,来到田小娥跟齐默的跟前,行礼,“儿子不孝,叫爹妈担忧了。”
讲话的声音哽咽着。
田小娥一愣,回过头望向齐默。
齐默也非常意外。
“担忧当然是担忧的,你叫我们一声爹妈,自然会担忧你了。”齐默抚他起,“外边冷,坐车中去,回讲话。”
朱磷又深吸气,“……好。”
父子俩坐进大车中。
田小娥又回过头望向阿虎。
带幸灾乐祸的笑。
阿虎要哭了,“田娘子,是不是我家老板要罚我啊。”
“真聪明,给你猜中。”田小娥咬着牙。
这死孩儿,将糊涂的朱磷带四处跑,叫她担忧一晚,应该罚。
“救命呀,田娘子,那舟不是我弄坏,是有人弄坏。”阿虎吓的拉着田小娥的衣袖告饶。
田小娥眯了下眼,“有人弄坏的?怎回事儿?都发生啥事儿?”
阿虎叹气,就把今日上午到如今的事,对田小娥交代清楚了。
田小娥惊异了,原是这般……
秦熹?
他竟然敢暗算朱磷?
阿虎又说,“就是呀,那秦少爷这会在水中,小璘儿说,他找不到小刀便的赔60000吊钱。”讲完,他还呵呵一笑,“哼,咱们捱冻,也叫他捱下冻!”
田小娥没笑。
她在心中暗暗惊异着,朱磷被算计掉水受冻,他没向往常那样子,就是像小孩儿那般动怒生闷气,面对旁人欺凌一筹莫展,而是把秦熹丢水中了?
这做法够腹黑,实在解气!
压根不像个失忆者的做法!
另外,他竟然知道秦熹的住址!
那天,那卫官差队长只随便提了句,她特别注意下才记住。
谭二锤跟纯萍都没记下,连齐默都只记下了客店的名字,并没记下屋号跟大街号。
朱磷当时在看书,是咋记下?
田小娥心里太好奇。
阿虎见田小娥蹙着眉心,略有所思,就轻声说,“田娘子,我看着,小璘儿仿佛恢复记忆了。”
田小娥赫然抬起头看他。
“是真的,他讲话的口气,完全不像以前的模样。还有,他把秦少爷抓到时,那目光非常吓人,将我还吓着。”阿虎装着模样抖了下,“他自称本殿下。”
田小娥抿了抿嘴,“知道了,只是这事可不要四处乱说,会给他惹事儿。”
阿虎听不懂,“为啥?”
田小娥表情肃然,“事的循序渐进发展,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做,要是这事儿突然揭发出,打乱了其他事的安排,会生出好多意没想到的麻烦。”
“……”
“阿虎你知道的,他还有任务,就是打理城外的农庄。那是陛下安排给他的差事儿。”
“……”
“而那农庄中,啥都没,咱们是白手起家的在干。你跟他是好友,你不希望他不能好好打理农庄?”
阿虎说,“我不会游泳,这回掉水后,还多亏他救我,我只会希望他好。”
田小娥说,“你这般说,我非常安心。”
阿虎又想到舟的事儿,叹气,“田娘子,那舟的事儿,等会见了我们老板,你替我说两句好话?”
田小娥笑道,“自然了,那舟又不是你存心弄坏的,我会说的,你且安心。”
阿虎舒口气,“太好了,多谢田娘子。”
那里,齐默挑了纱帘叫着,“还不回么?”
田小娥笑着回说,“就来了!”她朝阿虎点头,“走,跟我们回。”
阿虎笑说,“好啰。”
大车载着阿虎跟朱磷,还有田小娥齐默,转道往回而行。
一路上,齐默不时地跟朱磷讲话。
问一句,朱磷答一句,没往日的兴趣。
往日,他即便是给秦熹骗进发财骗局,一日一宿邋遢着回,也是兴趣勃勃说着见闻。
今日却是寡言。
田小娥想着,这前后的经历,对他的震撼肯定不小。
堂堂皇子,竟然流落在了街头,给人当乞丐讥笑,出门游玩,还给人算计掉水。
她叹气,今日先不问,叫他自个儿先捋心情。
……
回到医堂,还有三中来路。
路远,闷坐显的乏味。
田小娥就寻着话题说,“璘儿,饿了一日了?回给你做好吃的。”
朱磷反应过来,轻轻一笑,“好。”又说,“娘辛苦了。”
田小娥笑了,“咱们是一家子呀,我照料你是应当的,谁叫你是我们医堂中最小的?”
她声音平和,带笑意。
大车中非常黑,瞧不见田小娥的脸,朱磷想着,要是他亲娘活着,也是这样子的声音?
“是。”他深吸气。
田小娥听的一愣,这孩儿声音发颤,又感触啥了?
……
回到医堂时,已是二更天了。
医堂的门虽说关着,可从窗子中透出灯光来。
纯萍跟谭二锤还没睡,在等着大家。
侯案把大车停下后,飞速跑向前敲门,“二锤子叔,开门,全都回了。”
谭二锤飞速开了门,笑道,“总算回了。”
众人走下大车。
田小娥说,“二锤子,叫纯萍做点吃的,他们饿坏了。”
谭二锤笑说,“瓶子中煨着羊骨汤,还热,还有肉包儿,也是刚做好的。”
齐默浅笑说,“这好,璘儿爱吃肉包儿。”
纯萍也走来,“小璘儿,你们会玩,玩一日啦!”
朱磷非常歉意,“叫大家担忧了,再不会这样玩了。”
说着,他朝纯萍轻轻点头。
纯萍一愣,小璘儿咋怪怪的?
田小娥叫着阿虎,叫他也一块进医堂吃些东西。
阿虎不好意思摸了下头,“那咋好意思?”
田小娥笑说,“还要不要我替你说情了?”
阿虎点头如捣蒜,“要的,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