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咋打上了?不要打了!”齐戴氏被吵醒,自木房中走出,大声劝。
她的背后,跟着纯安跟纯萍。
纯安打着呵欠,说,“奶,凯子哥打不过父亲。父亲嬴了。”
“一家子,打啥打的?都给我住手!”齐戴氏更大声的吃道。
田小娥淡淡看一眼齐戴氏,心里不由好笑。
齐戴氏怕齐老婆子,当齐老婆子是一家子,可人家不一定,瞧瞧,污陷齐康杰是偷驴贼。
齐康杰打了顿齐凯子,也解了气。
他抓着齐凯子的领子,冰冷说,“你咋知道,我家有头毛驴的?你看到那毛驴从齐默家走来的?”
“我……瞎猜的。”齐凯子道。
“你猜的真准!哼!毛驴不是我偷的,你们爱咋说咋说。”齐康杰推开齐凯子,往家人这里走来,“你们看见这毛驴是咋走来的?”
“没,父亲,我不知道。”纯萍先说。
“我也不知道。”纯安也跟着道。
“睡的沉着,哪知道?”齐戴氏也道。
“我不知道。”文氏也道。
“他们全都不知道,这毛驴是自个儿走来的,我家纯安日日喂毛驴,八成是毛驴熟悉着气味儿,找来的?”齐康杰想了下,说。
“这是毛驴,又不是狗。”齐凯子讥诮。
谭明奎问着齐默,“齐默呀,毛驴找到,就牵回去?”
他也发觉了,这吵来吵去,全都是齐家的事儿,他个外人不准多话。
齐默说,“向叔地中忙,先回,我再和他们说讲话便走。”
谭大锤想看齐凯子被齐康杰打,不想走,笑道,“地中不忙,我过会再走。”
谭二锤喜欢跟着齐默,“我跟齐默哥一块回去。”
两个儿子全都不走,谭明奎也不走了,接着看戏。
众人吵嚷时,田小娥并没看戏,而是在毛驴的到处,端详着啥。
突然,她眼一亮。
她看见了一件东西,掉在毛驴旁的一堆草中。
田小娥的眉眼舒展,她算是找到证据了。
“齐默哥,不如叫里长来断案子,查清真相,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蛋。”田小娥大声说。
“我去找里长来。”齐默道。
这时,有围观看戏的村人突然高声说,“里长来了!看,那里那条道上走着的不是么!来了俩村的里长。”
田小娥回过头去看,可不是么,银水村的里长,跟齐柱子以及另外一个陌生中年人一块走来了。
这里年男人是个大块头,肉包脸,他背手,看着这里问着,“康杰,这一早的,又是咋了?”
“我什么也没有干啊,我倒霉!”齐康杰没有好气道。
齐默冲他们走去,把扔毛驴的事,对二位里长讲了。
车家沟村里长捏着胡须,眯眼,“这事,还真奇怪。庹老弟,你咋看?”他问着齐默村中的里长庹问均,“毛驴是你们村齐默家的,证人也是你们村。但我们村的齐康杰说,不知道毛驴的事。”
叫来二位里长的齐柱子说,“二位里长,齐五叔不可能不知道,他扯谎!他一贯爱赌……”
齐康杰怒了,“我爱赌,可我从不偷!这车家沟村,谁人不知道我的性子?”
齐柱子干干一笑,“五叔,你长年不在村中,谁知你有没偷过?”
“放屁!”齐康杰也不装文人,撸衣袖朝齐柱子冲来,说,“我没有偷,谁偷谁是混蛋!”
“五叔说的对,他没有偷!那个偷驴混蛋,是另外的人!”田小娥突然说,“二位里长伯,你们来这里瞧瞧。”
她指着毛驴前方的一堆草,说。
齐康杰不跑了,转过身朝田小娥走去,“有啥状况?”
齐默也走去。
俩村的里长,立刻一块走过去看。
谭家父子仨人,还有其他村人,也纷纷好奇围上。
他们也想知道,这毛驴是怎在这里的,谁才是真偷驴贼。
田小娥说,“看这里,这里有只银质镯子,这不是齐家大伯母的么?”
村中人大多都穷,可以戴上首饰的人,可不多。
俩员外家的女人,是戴金质首饰。
银质首饰,是家里稍微敦实的普通村人的头面首饰。
戴的起宽度有手指头宽的银质镯子,更屈指可数。
而这只银质镯子,有大拇指宽,上边还刻着花纹。
也便齐老婆子的几个儿媳孙媳有钱,银质镯子一个比一个戴的粗。
齐大嫂的手镯最粗,花纹最复杂,她经常在村人们跟前显摆,村中人们,几近都认的她的手镯。
文氏跟齐戴氏,还有纯萍,以及几个车家沟村的妇女们,全都认出了手镯。
齐戴氏惊异了,不敢说。
文氏气的面色都黑了,“凯子,柱子,这是不是你娘的手镯?”
纯萍说,“娘亲,是的,是大伯母的,我认的。”
“呀,我也认的,我还仿着齐家嫂嫂的手镯,给我闺女打过嫁妆,只是,我家没有钱,闺女的手镯要窄好多。”
“齐凯子,齐柱子,大伯母的手镯怎会在这里?”齐默沉着脸,冰冷问。
齐柱子一头雾水,他啥也不知说,“凯子?你知道?”
齐凯子知道,可他不敢说!
讲了他妈的拿劈刀劈了他。
“全都不说是,那手镯归我了。”田小娥拣起手镯,抹掉上边粘着的泥土,揣进腰部的荷包中,“这手镯值1吊钱了?”
齐戴氏伸着颈子,艳羡的看着田小娥的荷包,“不只,要一向200钱。”
“是么?那我发财了噢。”田小娥笑起
“你凭啥拿我娘的手镯,还我!”齐凯子向前去夺。
齐默将他的手臂擒住,嘲笑说,“想干啥?”
田小娥望向二位里长,“二位里长伯,他们不说这手镯的问题,我说说。”
庹里长点头,“齐默娘子快说。”
田小娥指了下齐凯子跟齐柱子,“肯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偷了他们娘的手镯,再偷我家的毛驴,牵来放到五叔家,污陷五叔的,只是他们走背运,这手镯掉在这里,留了证据。”
俩里长互相看一眼,“分析的对。”
“放屁……不是……”齐凯子叫嚣起。
田小娥说,“二位里长伯,他不认帐,不如,咱告官到县官老爷那?”
说着,她朝庹里长眨巴眨巴眼。
庹里长知道田小娥鬼点子多,说,“我答应。柳里长,你要意思?”他问着车家沟村的里长。
车家沟村的里长,有些为难,才多大些的事儿呀,就请县官老爷来?
官家人请来,他的出钱请客吃饭呀。
他不答应。
就是,庹里长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冲他眨巴着眼。
柳里长,“……”什么意思?
庹里长心说,这同行怎这样笨的?他轻声对柳里长讲了两句。
柳里长恍然大悟,才明白,丢毛驴的小娘子,是想帮他们料理事。
他捋了下胡须,大声说,“那便请县官老爷。”
齐凯子跟齐柱子吓坏,那县牢是那么好进的啊?
进去后,不管对跟错,先各打10板子再说。
二人全都没吃过苦,哪受的了板子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