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仁心堂中,依然有人不时进出。
手中多少拿着药。
一个学徒站在门口翘首以待,看见田小娥走下大车,立刻往医堂中跑去,“来了。”
“买卖不错嘛,这样晚了还有人。”田小娥朝那引路的学徒,轻笑。
朱娘子这时说,“表少奶奶,鲁主家的医书,有些是宫中赐的,医术了的,众人都信仁心堂。”
“那为什么还要请我来?”田小娥偏头望向朱娘子。
朱娘子被问的无言。
那学徒不敢多话,怕的罪田小娥,引着田小娥她们进医堂。
白日那个开错秘方的老郎中,还在医堂中当差。
他走向前,冲田小娥拱手,“田娘子来了?我们主家正等着。”
田小娥轻轻一笑,“不敢当,竟然叫主家亲自等着我。”
老郎中面色不好看,心说不是你要主家找你?又想,这娘子到底是啥来头,怎会知他开的秘方不中用?
田小娥仨人,跟着学徒来到后堂雅阁。
雅阁中,布置优雅,书橱上摆着许多书,还有医学器物。
看这摆设,料来是给贵客诊病的地儿。
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正坐桌后边,翻着书。
“主家,田娘子来了。”学徒走向前,说。
鲁主家站起来,冲田小娥拱手,“失敬,没想到田娘子这样的年青,医术却是这般了的。”
“哪哪,鲁主家过奖了。”田小娥谦虚说。
“主家,人带来了。”先一个守门的学徒,引那个抱孩儿的妇女,走进。
孩儿还在咳着,并且,咳的很辛苦的模样,嘴角还会溢出血。
妇女哭着说,“鲁主家,你快给瞧瞧,他越咳越厉害,全都出血了。”
又看见田小娥也在,妇女一把拉田小娥,“我想起你了,你说我秘方有问题,你有好秘方么?求你了,救我孩儿,我唯有这一个孩儿呀,他如果有啥差池,我咋活呀……”
妇女大哭起。
田小娥朝孩儿的脸面上瞧了瞧,对妇女点头,“我有办法救,你且抱孩儿坐,我和鲁主家说两句话。”
“好好好,多谢娘子救小儿。”妇女抱着孩儿,就要朝田小娥叩头。
田小娥忙抚起妇女,“使不得,大嫂嫂,医者仁心,这全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朱娘子看着田小娥,这又是哪出?
储姑姑抚着那妇女坐下,“坐,咱们表少奶奶可好,她同意帮你,就铁定会帮忙的。”
妇女抱着孩儿,又是千恩万谢。
鲁主家说,“田娘子,今日下午时,你说我医堂的郎中开错秘方,请问,这秘方的错处在哪里?敝人愿重金求教。”
他把开给妇女的方子,放到田小娥跟前的桌子上。
田小娥轻轻一笑,“这秘方全错,没一味对症的。”
老人郎中洪郎中满脸吃惊,“怎可能?你能指责我的秘方中,有些中草药用得不合理,没治到点上,或者是药效不够,可怎会全错?老朽可是当40年的郎中!”
“那样,请田娘子赐教。”鲁主家朝田小娥拱手说。
“不敢当。”田小娥还礼,“就是,我跟鲁主家没半点交情,我不想没报酬就相助。”
朱娘子忙说,“表少奶奶,你不知,鲁主家的爹爹苏太医,曾跟我家去世的太爷是挚交。齐太太跟我们太太也是闺友。”
“可是这些,跟我没关系呀,我不认识鲁家人。”田小娥摊手。
少和她扯关系,当她不知是怎回事儿?
宋氏派遣了朱娘子跟着她,是不希望她打压鲁家医堂。
可她偏要!
看错病,还不让人说?
病患便应该白受委曲?
宋宛的孩儿便应该白白没有了?还不可以申冤?
“我愿意出重金请教娘子。”鲁主家沉着脸,又说。
“鲁主家,咱换个条件,怎样?”田小娥笑轻轻道。
“啥条件?”鲁主家听不懂田小娥的话,惊异看她。
“我无条件治好这孩儿,鲁主家则到辛府跟我们太君说声,就说,曾给辛三少奶奶诊病时,把怀孕的事儿,错误看成一般胃病。因她不知自个有孕,意外滑胎。”
话出,朱娘子跟储姑姑大吓一跳。
“表少奶奶,你说三少奶奶怀过孩儿?真的么?”储姑姑拉着田小娥,问。
田小娥说,“对啊,刚才小产4天。她有身孕2月,月事儿停了并且孕吐厉害,10天前,她请鲁主家到家中给她诊病。
鲁主家却说她不是有身孕,而是胃病,还开许多治胃的药。
因鲁主家说不是怀孕,宛表嫂嫂就没留意身体,府中上下也没留意,也便有大前天,她带其他府上太太游园而不慎跌跤的事儿。
并且,全都流产了,鲁主家却说她是来月事儿,如今,她连坐小月全都不可以坐。还要帮着太太管事儿。”
田小娥讲完,心痛的真叹气,“可怜的宛表嫂嫂和没出生的孩儿。”
储姑姑跺着脚,“这……小月不歇息好,比大月子没歇息好还要伤身体呀。”
朱娘子也吓坏,怎会是这样子的事儿?
唉啊,这传出,不是对太太的声誉不好?
婆母不心痛媳妇儿,害的媳妇儿小产,这不成恶婆母?
“表少奶奶,你说的,可是真的?”朱娘子忙问田小娥。
“自然呀,我是不会看错。”田小娥点头,“朱娘子如果不信,归家后,请太太再请其他郎中给宛表嫂嫂瞧瞧,不便知道?”
“怪不得她面色特难看。”储姑姑叹气摇头。
“胡说,老朽怎会看错?”鲁主家怒,他怎会承认自个看错病?
田小娥也不恼,说,“好,这个妇女娃子的病,我会看,可不会说是在仁心堂看的,会说是仁心堂误诊,是我自个看的。大嫂嫂,咱走,到别家医堂抓药,保管你孩儿的病,一日便好。”
那妇女大喜,“好,那咱便走。”
管他哪个医堂中拿药,只须治好她儿子病就可以了。
鲁主家忙拦着田小娥,冰冷说,“你是存心的,你两个是一伙?”
妇女直摆手,“没的事儿,我不认得她。”
“咋,鲁主家不信?那好呀,你自个给孩儿诊病。”田小娥抱着手臂,看着鲁主家。
那洪郎中捏胡尖,轻声对鲁主家说,“主家,叫她自个儿说,孩儿的病在哪,叫她写个秘方来。不写,就是胡诌存心找茬。”
鲁主家点头,“田娘子说我医堂洪郎中的秘方是全错,那你写1份来瞧瞧,如果写不出,别怪我告你!”
他讥诮声,甩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