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开口,“没有听到。”
吴官爷看一眼齐默,说,“你好歹也是银水村的人,全都是邻居,抓啥抓的?可以了可以了,就当听疯狗叫了两句。走走,赶着办差。”
他骑马,催齐默,“齐大相公,再往哪走?”
“前边第2个坡下去,往右拐走村路,一直向前走就是……我在前边带路,还要走一刻才能到。”齐默上马,到前边带路去。
程柱子生闷气,就这样算了?
捕头看出问题。
他走去拍了下程柱子的肩膀,说,“程柱子呀,县长有吩咐,齐大相公报的案,今日必须结,吴官爷忙着,要在天黑前赶回去汇报状况,哪有空管你的事?再者,你不便是给那妇女丢了菜叶子么?又没有怎样?至于这样?”
程柱子更闷,他就被白打一顿算了?
可谁让他的衙役是花钱买来的呢?他们家没背景,算他倒霉。
就是,这帐他会记着,他绝对会报复回的,等着看,程柱子心中想着。
吴官爷仨人,跟着齐默继续向前走。
他们一帮人走过银水村,来到赤梁村。
先到里长家。
赤梁村的里长正等着他们,当然是一通好茶款待。
茶吃半碗,齐默就催着吴官爷。
吴官爷说,“是,还要赶时辰,有请里长带路?”
“不远,就在前边点,是姜家,唉,腿被打折,可怜啊。”里长想不到,齐默真请来县府的人,对齐默更恭敬。
里长亲自带路,他们到姜家。
田小娥跟姜寿福大哥,站在门前相迎。
“劳苦几位官爷。”姜寿福大哥向前拱手致礼,“请进屋吃茶。”
里长摆手,“捕头吃过茶汤了,还是先瞧瞧伤者,姜寿福,你们把他安置在哪里?”
“噢,在西偏房,随我来。”姜寿福大哥,把大家往中迎。
姜母猛一见来官差,吓的走入自个房中。
姜家大媳妇儿,带小一点的子女跟孙辈,则远远看着。
田小娥端详下仨衙差,走来问齐默,“齐默哥,可还顺遂?”
齐默轻笑,“还要亏了你。”
田小娥满头雾水,“啥的亏了我?”
齐默说,“你还记的县里的汪财主么?”田小娥点头,“自然记的了,咋,你见到他了?”
齐默点头,“我找程柱子,他敷衍我,不想带我见到捕头,是经过的汪财主帮忙,他认识县长。他还提到你,说感激你救他儿子一命,帮我是应当。”
田小娥笑起,“原来如此,我说捕头咋对你这样客气,原是我功劳啊?这般,我下次多救几个大佬,我们未来办事儿便不必发愁?”
齐默想到田小娥的来的那边毛驴,是小白脸,立刻沉脸说,“看状况,有些大人物是好人,有些可未必。”
怎就一下阴脸?
田小娥好笑,“好好好,谢提醒,走,去看姜叔。”
姜家西偏房中,吴官爷带老衙役,在给姜寿福验伤。
“的确断了,这脑门也打破,手也破了,老黄,记下。”吴官爷叫着老衙役。
“好的吴头儿。”
姜寿福大哥立刻找来笔,递交给他们。
哪有伤,伤势轻重,一笔笔记清。
又问打人者的状况,都作记录。
姜寿福躺床上,面对里长带来的人,他非常感激。
可又看见人后站着的程柱子,他的面色便不好看。
全都是由于程柱子,他闺女姜宝红才远嫁。
可这时人多,他并不好发作,只得忍着。
同样惊异的,还有程柱子。
他想不到,给打的人是姜宝红的父亲!
他心虚,不敢向前,只敢缩在人后。
他好后悔啊,为啥来乡下凑啥热闹呀?
可后来,他听见陈柱子说,是齐家人打的,还得休妻告齐家人时,他又觉的来的对。
齐东姗今日不打他,向后见到,也会打他。
刚好,他借机罚齐家!
是姜宝红赖着他的,又不是他赖姜宝红,他不想娶难不成还有错啊?
“那便有劳捕头替舍弟主持公正了。”姜寿福大哥,非常感激的冲吴官爷施礼。
吴官爷说,“作为官家人,为民除害是应当的,应当的。”
房中太狭窄,田小娥跟齐默,只站在门口。
他们仅仅是牵线人,结果已然知道,至于过程就不是那样要紧。
姜寿福大哥走出屋,又对齐默道:“劳苦了,齐默呀。”
田小娥笑道,“姜伯,事儿不宜迟,还是赶紧前往银水村,齐家人跑了抓起来便有点麻烦,捕头还要等着复命。”
“是是是,咱快走。”赤梁村里长也说。
最快的是程柱子,他先爬上马,抖绳说,“我认路。”
田小娥不认识他,就问齐默,“齐默哥,他是谁呀?”
“程柱子,跟姜宝红相好的那个,方才,齐姑妈把他打了。”齐默说。
田小娥愣了愣,没有一会工夫笑起,“原来如此……”
明白了,程柱子跑的这样快,是想报仇!
齐东姗打程柱子,冲动后,可是要付出代价!
“咱们也一块去。全都到晌午了,去大集上,半日也做不了啥事儿。”田小娥笑吟吟道。
齐默唇角抽抽,她想看戏,“好,走,一块去。”
把大车套好,齐默带田小娥,跟着姜寿福大哥他们一帮人,往银水村而来。
众人都走后,姜母跟姜寿福大嫂嫂,来看姜寿福。
姜老太胆量小,一直念叨,“咋还来官差?”
姜寿福大嫂嫂早看不惯齐家的跋扈,想叫小叔子休掉那个悍妇,可她不当家,做不得主。
这会她说,“齐家不怕里长,唯有官差才可以震的住。”
“要是他们不怕官差?”姜母还是怕。
姜寿福也想不到,齐默真请来了官差,“娘亲,那是捕头啊,可不是小虾米。”
“噢,这般呀。”姜母拍着胸口,“但愿将齐家人震住,否则啦,咱这日子咋过噢。娶媳妇儿却没住家,还将你腿打断,唉呦,我这胸口呀气的生痛生痛。”
姜寿福把头转过,他心里也烦。
等这个事过去,他定要写休妻书,休掉那泼妇!
……
齐东姗回家。
准确说,回的是母家,齐老婆子家。
齐老婆子坐在院儿的树阴下乘凉,正等她做午餐,见她空手回,就问,“不是洗菜了么?菜在哪?”
口气不好。
齐东姗心里边,还在想着程柱子的事儿。
她想,那小子怎会来银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