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又说,“要是让郎有啥不测,我小姑萍娘子,不是要永远留在贵府?她虽说是穷家娘子,可也是父母心头肉。她被奶奶跟爹爹送来这里冲喜,她跟她亲娘,全都是不乐意的。”
中年人伸出手捋着胡须,“我家也不是强人所难,我们给她家中100吊钱。她爹娘要是可以好生利用这笔钱,后半辈子是可以享福的,另外,也不会亏待萍娘子,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啥?
给了齐康杰跟齐戴氏100吊?
田小娥更加的动怒了。
100吊,可不是小数!
全家不做活儿,光靠这些钱吃吃吃吃,也可以安稳吃10年。
如果好生利用这些钱,在乡下买些地,一家人几代人不愁吃吃。
但钱给了齐康杰,怕是一日便没有了。
田小娥说,“府上心意,纯萍母女两个心领,可这不是她们母女想要的,她们希望贵府少爷快点好起,她们吃米糠也好,只想母女两个团圆。”
“那就请田娘子,快点给我家儿治病。”中年人,又朝田小娥鞠躬。
田小娥说,“那是当然,帮你,也是帮我。”她看了下周围,“给令公子治病需要时间,可能要几个时辰,别叫任何人打扰我,再派俩丫丫鬟站在门口听差就行。要是一切顺遂,明天早上你们就能看见一个醒来的小男娃了。”
中年人大喜,“一切拜托田娘子。”
田小娥要给府上少爷治病,府中的下人包含那个肥女人管事儿,全都对田小娥尊重起。
从身边人的谈话中,田小娥的知这家人姓汪。
家中有人在京师做官,并且是非常大的官,这个汪财主是家中的幺儿,跟家中的老人在这里守老宅过。
却不料惟一的儿子出意外。
田小娥的到来,叫他们有了点许的希望。
依照她要求,汪财主差人送来套郎中们常用的针,跟一套治疗外伤用的刀具。
古时的医术虽说不发达,可器具算齐全。
有镊子,刀,还有小剪子。
为叫手术顺遂,田小娥把那些器具,从新打磨起。
……
汪家主屋。
汪太太正拿手帕捂脸哭,汪财主站在一边,安慰着她。
汪太太不理睬,急的说,“你为啥要拦着我?她要给勇儿开脑袋呀,是开脑袋呀!将脑壳切开来疗伤,一个治不好,勇儿不是……这人的头可以切开的?我如今越想越觉的她就是骗子!”
汪财主叹了声,说,“可是勇儿的状况,也不好,郎中们已然通知我们……”
“不开脑袋的话,勇儿还可以活个一年半载,这万一开脑袋失败,咱……咱可能明日便听不见他呼吸声……”汪太太说着,又大哭起。
偏巧这时,有丫鬟走来汇报,“老爷,太太,田娘子要开始了。”
“我这便去瞧瞧,你们守好太太。”汪财主站起来,向外阔步走去。
汪太太吓的停哭声,眼泪都顾不上抹,跟着追上,“我也去。”
汪财主回过头拦着她,“你捣啥乱?你这样哭哭啼啼的,田娘子还咋救人呀?”
“我将她叫来问一下,是想问一下些普通的救人之法,哪里想到是这般野蛮的办法,我担忧啦!”
“你担忧,我便不担忧么?那个萍娘子跟她奶奶都在咱手中,她敢随便办事儿?”
“可是万一……”汪太太仍旧担忧不已。
“方才不是和你讲了,已然到这一步……”汪财主叫站着左右下人,“拦着太太!不准她到少爷那去!”
这次多来几个丫鬟婆娘,一块拦着汪太太。
“老爷……,你叫我去瞧瞧啊……”汪太太担忧叫着。
汪财主摇了下头,背着手,进儿子住的院儿。
一个婆娘走向前来,“老爷。”
“开始了么?”汪财主担忧儿子,却不敢走入去看。
“还没,田娘子说,太吵,她静不下心。”
汪财主朝左右吃说,“从如今起,谁敢发出半点声,杖罚10板!”
下人们吓的一抖!
……
田小娥坐在卧室中,擦拭着手术刀。
她上辈子当过实习医生,也操作过几台手术。
如今她有一对异眼,等于能耐增倍。
只须不吵她,给她半日时间,她一定会完成的。
可汪太太闹,汪财主又拦不住,她不敢开始。
听见外边汪财主的讲话声,田小娥放下手术刀,走出。
“汪财主。”
汪财主要问她治病的事儿,这时,一下人急促跑来,“老爷,萍娘子家人求见。”
汪财主这次,好性子也忍受不住发怒了,“怎又来一个萍娘子的家人?不见,撵走!”
那下人急着说,“他气力非常大,小人们拦不住。”
“多派人轰他走,敢闹事儿的话,就去告官!”
田小娥眼光微闪,气力大的人,找纯萍的?
难道,是齐默找来了?
“汪财主!那个人是急着送中草药来的,你们叫他进来。”田小娥走出,说,“疗伤后,没中草药,也是一时间半会没法苏醒的。”
汪财主看着田小娥,将信把疑,“带中草药的人?”
“我走的匆忙,忘记抓中草药。”田小娥道,又怕汪财主也多心,不让她治,她就说,“县官府当差的衙役程柱子,是我村中人,我夫家姓齐,他也是认识的。”
程柱子只是个小衙役,汪家这等高门,当然是不认识的。但说到一个具体的熟人,总会叫人放心。
汪财主想了下,对传话的下人说,“叫他进来,径直带来这里。”
左右都到这一步了,多进来个人,也许还有些希望。
下人转过身,飞速跑走传话去了。
好快,一个陌生人,跟着下人走来了。
陌生人正是齐默。
田小娥看见他,浅笑着些了些头。
齐默看见田小娥,蹙起的眉心,逐渐地舒展开来。
“这就是我们员外,快致礼。”下人不大客气的冲齐默说。
齐默朝汪财主行拱手礼,说,“在下进府中,仅是担忧二位家人,如果无事儿,在下自会离去。”
“中草药呢?快点拿出,田娘子这里要立刻诊治了。”汪财主催促道。
齐默一头的雾水。
田小娥走去,自他身上取下背包,“全都带来了,还不快给我?”
那是田小娥常背的灰布包,里边装散钱,她平常走在路上看见中草药,会采下装包中。
昨日有棵小紫仙草在布兜儿中,还没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