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一把抢过田小娥手中的刀,将她跟纯萍往门外边一推,“你们先走。”
他挥着刀便往诸人身上砍去。
房中的几人吓的纷纷跳开。
齐默也不是真要砍,是吓他们。
“再放肆,我的劈刀可不客气。”他讥诮声,阔步走出。
齐康杰还在嚷着,“不可以叫他们带人走,朱老哥,拦着。”
小黑毛吱呜声,又冲向了齐康杰,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呀啊,娘啊……”痛的他惨叫起。
他又跳向另外一个,一点也不留情便咬。
齐康杰跟那4个人,给咬的大叫。
想逃,可小黑毛守着门,就不让他们走,将个几人又吓又惊,大叫见鬼!
外边,田小娥已然解开了马的麻绳,抚着纯萍坐上去。
“当心坐着,这是下山道,你抱着马颈子。”她嘱咐道。
纯萍哭着说,“小娥姐……”
“不要哭,回去再说。”田小娥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娘子吓着了。
齐默看了眼后边,那几人没追出,他就说,“快点下山,到下边再讲话。”
田小娥点头,“好。”
下山道陡没有法御马,再者说他们有仨人,也坐不下。
纯萍坐马,田小娥牵着马,齐默提着劈刀在在后边。
走了两步,他不时的向后瞧瞧。
田小娥笑道,“有小黑毛在,他们追不来,可不可以从那房中逃出都难说。”
齐默想到方才那几个人的囧迫样,忍受不住抽唇。
小不点连头山猪都可以制服,自然不怕几人了。
他守在门口,那几个除非拆墙拆窗户,否则的话,还真不易逃出。
一直来到山底下下,那些人也没追来。
“这到底是怎回事儿?纯萍?”田小娥问说,“半夜深更,你咋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娘亲发觉你不见了,在四处找你。”
纯萍抱着马颈子,大哭起。
她担忧他父亲才跑来的,反倒她父亲呢?
纯萍越想越委曲,越觉的委曲,越是大哭。
田小娥叹了声,就不问。
心中有委曲,哭出才好受。
纯萍哭累,才说,“我今日在酒肆时,有人送信来,是给我娘亲的,我娘亲不说信的事儿,我又看不懂,只认的上边写着‘300’。娘亲面色不好,我揣测着,是父亲要钱了。”
田小娥摇了下头,她倒猜的准。
纯萍又说,“我记的父亲说,他在大桥村来着。天黑后,我乘着娘亲睡着时,到大桥村,路上遇见一个晚上抓黄鱼的老大爷,他跟我说,看见我父亲在半山的土地庙这里,我便来了。”
后边么,后边的事,不消说,田小娥也知道。
“因此,你来了土地庙中,可想不到,人家把你绑了?”田小娥气得不想讲话了。
这孩儿的胆量可真大,一个娘子家,跑到几里外的山间?
也不怕遇见劫财劫色的。
纯萍又哭起,“我父亲把我绑的,他要把我卖给那几人,他欠人家300吊。那些人嫌贵,跟我父亲讲价时,你们就来了。”
田小娥惊异了,齐康杰绑的?
卖一回闺女不说,还要再卖一回?
齐默气的一哼,转过身往回走。
田小娥拉着他,“回,齐默哥。”
齐默讥诮,“不打他一顿,我会睡不着。”
田小娥说,“何须你打?那4个人便会打他了。”
齐默看着她。
田小娥一笑,“那4个料来是收赌债的。这混赌庄的,有几个行善事儿的?他们今日不但没收到钱,还吃亏,可以甘休的?”
齐默反应过来,“被气糊涂了。”
田小娥笑吟吟说,“那几个人不打死他,也会打断他的腿,咱归家睡觉,五婶儿还担忧着纯萍,纯萍不归家,她也会睡不着。”
“恩,回。”齐默点头。
回到家便后半夜,小娥还要睡。
……
半山腰部的土地庙中,小黑毛将几个人全都抓伤,才得意的呲牙叫嚣着跑了。
那4个人受伤,到手的人又给救走,齐康杰还没钱还,个顶个气红眼。
大胡须骂说,“齐康杰,你存心整我们的?”
齐康杰吓傻,“不……朱老哥你听我说。”
“你说个屁,你今天早晨说的,如果还不了300吊,跺下你3根手指头!三子,拿刀来!”
齐康杰吓的大声叫嚣起,“朱老哥,有话好好说啊,朱老哥,这是生财手呀,断了手指头我还咋翻本啊?”
“你骗我很多天了,我信你个鬼!将他按着,我要动手了!”大胡须男人懒的和他废话。
有二人冲上来,把齐康杰按在一张破桌上。
另外一人来到外边转了下,提着将劈刀走来,递交给大胡须。
大胡须走向前,抡起劈刀便往齐康杰的手上砍去。
全都不带商量犹疑的。
刀落,齐康杰的惨叫随之而来。
真砍。
齐康杰打小就给母亲宠着,亲父亲宠着,成婚后文氏憨蠢本份,本着女人主内男人主外不让他粘半家务活儿。
而事实上,他又并没主外。
他没有了钱文氏便挣给他,或者是他娘齐戴氏给。
齐康杰哪吃过苦?
更不要说受伤,那是从来没的事。
这会给人砍了手指头,俗话说,10指连心,痛的他险些死去。
“这就是利息,本金300吊不还来,左手的另2根手指头也不必留着。”大胡须讥诮声。
提着滴血的劈刀,冲另仨同伴招了下手,几人走出土地庙。
齐康杰右手捂住断指,在地面上不停的跳着。
痛呀,真痛。
他战战兢兢着拣了那3根断指,放到衣袖子中,抹黑走下山。
心中骂着闺女不帮他一把。
上次给她找的是一个快咽气的小子,她不愿意跑了。这次找的是壮男人啊。
虽然是嫁三弟兄,年龄有些大,可女人嘛,嫁谁不是嫁啊?
一碗米饭一碗清水的养大,她居然一点不知道感恩,还叫来齐默打他?
这女儿真是白养!
齐康杰在心中骂,心里憋屈,就大骂。
骂了纯萍又骂文氏无情,他亲笔写信给她看,她全都不来看他?
十几年的夫妇呀,她咋那样冷血?
臭娘们儿是想被休出家门?
他骂着,引的狼来了,在山林不远的地方哇呜叫嚣起。
吓的齐康杰再不顾不上手指头的痛,提衫拔腿便跑。
……
文氏回来后,一直没睡,就坐在看瓜棚子的门口,等着消息。
她哪睡的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