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他们出了包间。
走了一半,回头见季馨还在原地站着,白苓眸子缩了缩,“还站在那里等着当狗?”
季馨抬头,眸里闪着泪光,她咬了咬唇,跟在白苓身后。
走了几步,季馨忽的走到白苓前面,小声道,“今天的事,谢谢,我先走了。”
说罢,转头就要走。
“怎么?被齐子琪在KTV虐不够,还想再跑到齐家去找虐?”白苓冷冷的道。
“我……”季馨双手紧握成拳,终于忍不住的吼道,“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你比我有能力,我现在落魄了,不如你了,但你用不着如此羞辱我!”
“我以前是算计过你,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发泄够了,我已经在尽量的躲着你了,两次被欺负都能让你撞见,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让你看见,但偏偏就是这么巧,你说我是故意让你看见的,我无所谓,也并不想解释,我现在只想离开,以后见了你也绕道走,你若再碰见类似的事,请你也转身就走,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说我精心设计。”
大概是心里太委屈了,季馨没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不是挺厉害的么?”白苓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我面前就伶牙俐齿,在别人面前就装柔弱?”
“我不是装柔弱!”季馨大吼道,“是我根本没有跟他们对抗的资本,我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季家的女儿,在京城这个地方,季家只是一个小门小户,他们对付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季馨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
她也很后悔以前算计过白苓,可她一心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命运偏偏就要捉弄她。
她不但没有办法重新开始,还被人一再的欺负,她却连还手的资本都没有。
因为孙予柔,奶奶不看重她,父亲虽然给她吃喝,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总是有了隔阂。
她没有撑腰的家人,就没有底气。
白苓盯着她看,不说话。
季馨被她看的有些发慌,她低着头,“我走了,以后你就当不认识我。”
说罢要走,白苓忽的叫住她,“你有地方去?”
季馨顿住脚步,脸上有些不自在,“我回宿舍。”
京大虽然要求住宿,但还是可以走读的。
原本她和孙予柔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可孙予柔居然给她下了迷药,把她迷晕卖给了齐子琪。
她醒来后,就被齐子琪各种折磨。
后来又听齐子琪说,孙予柔拿了五千万,卖了公寓,早就走了。
那个时候,她心寒极了。
她亲生母亲,竟然把她卖了。
而且还卖给了一个变态。
也幸亏齐子琪是个变态,喜欢玩折磨人的东西,到现在没有对她强上,要不然,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下事情解决了,她没有公寓可回,只能先回宿舍了。
好在她交了学费,可以随时住宿舍,否则,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你觉得,宿舍阿姨十二点还会给你开门?”白苓冷声问。
季馨一怔,一看时间,竟然十二点了。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
白苓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傅琛等人也没插口。
毕竟这是白苓的私事,她需要自己解决。
“咕咕!”
这时,季馨的肚子忽的传来一声咕咕的声音,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白苓。
白苓冷漠的转身,“你今晚住梨园。”
“不用……”
季馨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苓打断,“你可以不住,除非你想露宿街头,再被齐家的人追杀。”
季馨身体莫名的抖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跟上白苓,“那,那就麻烦你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白苓斜看她一眼,没说话。
几人一路走到VIP888包间。
到门口时,白苓忽然停下脚步,对服务生道,“麻烦帮我点些餐过来,六个人的饭,你看着点。”
说完,白苓从背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服务生,“家常菜就可以,剩下的给你小费。”
“好的。”服务生一看有小费,兴高采烈的就去了。
不一会,服务生便把饭菜拿了进来。
KTV楼下就有饭店,是一家川菜馆,味道还不错,经常有客人在这家饭店吃饭,而且他们出菜的速度也很快,没一会就做好了。
白苓接过饭菜,递给傅琛他们一双筷子。
到季馨的时候,筷子是扔过去的,然后她道,“我饿了,先吃。”
傅琛侧首看着她,宠溺一笑。
这丫头,明明是想给季馨叫饭,却偏偏不肯说出口,还以她自己饿了当借口。
真不知道她说句好听的,是会掉块肉还是怎么的。
季馨也感受到了白苓的好意,抬头看了她一下,那句谢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低着头,沉默的吃饭。
有些渴了,她想喝水,却见她旁边只有酒,于是拿起一瓶酒,刚要喝,就被白苓拿走了酒瓶,随后递上一瓶水,面无表情的道,“你喝水,酒太贵,你不配喝!”
季馨嘴角抽了抽。
你关心我,就说关心我嘛!
干嘛每次都是都这么恶语相向?
“谢谢。”季馨接过水,道了谢。
她发现白苓就是表面冷漠,内心还是挺柔软的一个人。
白苓没理她,打开一瓶酒就喝了下去。
之后,江时越提议玩游戏喝酒。
他们玩摇骰子,江时越跟白苓玩了三把,把把输,他顿时就来了劲,非得跟白苓杠到底。
结果最后直接给他喝大了。
江时越喝啤酒喝的不过瘾,干脆叫来了洋酒,跟白苓对干。
白苓也是不客气,整箱啤酒的喝。
最后喝的有点多,胀肚子了,白苓就去了趟厕所。
回来后,她的杯子里正好有酒,端起来就喝。
“白苓……”
江时越刚刚去点歌了,一回头,就急忙喊道,“那是我的酒!洋酒!”
白苓怔了一下,然后身体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傅琛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向江时越,“你神经病?给她倒洋酒?”
江时越一脸委屈,“我没给她倒,那是我的杯子!谁知道她会喝我的酒!”
他只是点个歌的时间而已。
这下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