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护院的侍卫,回答道:“回禀大人,夫人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出来。”
盛鹤辞默默颔首,心中却嘀咕了起来。
两人这次虽然分别行动不假,可穆明歌这个时候,怎么还不见人影?
之前经过一番查探,这西山寺地方偏僻不假,可着实没查到同南胡人勾结的证据,莫非是穆明歌查到了什么线索,来不及告知?
一想到穆明歌越发冲动的性子,他就赶紧去了隔壁的禅房。
果不其然,房间早就没人了,盛鹤辞摸着冰凉的床榻,暗道自己太过大意。没想到穆明歌走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
他按捺着心中的焦急,悄悄前往了之前约好碰头的地点。
盛鹤辞一路搜寻,终于在后院的柴房,发现了穆明歌留下的记号。
看着墙面上的梅花印记,盛鹤辞面色一凛,悄悄取出怀中的匕首,戒备起四处的风吹草动。
之前他们两个就商议过,一旦发现危险,就在附近画上梅花印记,这样另一个人看见后,就能够提前戒备危险。
顺着记号的方向走了有一阵,盛鹤辞终于在一处草丛,发现了已经昏迷的穆明歌。
盛鹤辞顾不得这是不是陷阱,来到穆明歌身边,用手探起了她的鼻息。
此时穆明歌已经陷入昏迷,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手腕上有个小伤口,上面还洒了不少白色粉末。
盛鹤辞明白,这西山寺并不干净,一定和南胡人有所勾结。
而穆明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被追杀到这里,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南胡人放弃了追杀。
眼见穆明歌迟迟不醒,盛鹤辞抱着她,借着侍卫的掩护,悄悄离开了西山寺。
等盛鹤辞回了京城,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人去了济世堂。
盛鹤辞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把当归拿来!”
“给。”一个男童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又道,“把银针拿来。”
“好的。”
“给我……”
“这么晚了,哪有人来啊!”男童有些无奈道,“东西就在您手边,您就别折腾我了!”
男人有些得意道,“咱们不和别人家比,晚上才是大买卖。再说我是你师父,你不拿难道让我拿?”
盛鹤辞可没那个耐心敲门,他径直进了医馆,连招呼都没有打。
声音的主人,同盛鹤辞年龄相仿,他穿着一身月色长袍,过肩的头发就这么散开着。
他坐在桌子旁,看着盛鹤辞进来,挑着眉道,“哟,你这是闯祸了?”
盛鹤辞白了他一眼,淡然道,“赶紧治病,我怀疑明歌中毒了。”
对方点了点头,却是道,“我陆九泽的规矩你是懂的,要治病先交钱。”
说着,他诊着穆明歌的脉,有些暧昧地看着盛鹤辞。
等了好一会,他收了手,靠在椅背上,疑惑道,“奇了怪了!这毒毒性不大,怎么会一直昏睡呢?”
“一锭银子够不够?”
陆九泽笑了笑,“我说盛哥哥,你打发叫花子呢?我陆九泽怎么说也是医术传家,就值这么点钱?”
盛鹤辞看他没个正形,就知道穆明歌并无大概。
他一脸嫌弃道,“你蹭了我这么久的饭,还想找我要银子?”
“行!”陆九泽点了点头,“徒儿快去拿纸笔过来, 盛将军一会该给我写借条了。”
他手上已经取出银针,利落地刺在穆明歌的几处窍穴。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穆明歌就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人也逐渐有了神志,只是浑身瘫软还没有力气。
不得不说,陆九泽虽然看似不靠谱,可这医术当真没得说。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盛鹤辞,开口道,“盛哥哥,人我给你治好了,不知你说话算话吗?”
盛鹤辞果断开口,“给我纸笔。”
陆九泽一听这话,笑盈盈的瞧着他,提起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了一阵,这才满意地把笔墨推给盛鹤辞。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身旁的男童,“你看当我徒弟不亏吧?咱家半年不开张,那开张就是吃半年。”
盛鹤辞沉默着写完欠条,抬手就将毛笔插在桌上。
他盯着陆九泽,平静道,“这几天先让明歌住你这,我要出去办些事。”
陆九泽愣了愣,随后尴尬地笑起来,“那这次我不收钱了,成吗?”
“你觉得呢?”
陆九泽叹了口气,“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说着,他站起来道,“徒弟,明天开始就照顾好我这嫂夫人!”
男童应了一声,就赶紧去收拾客房。
盛鹤辞把穆明歌抱起来,放在了客房的床榻上。
穆明歌已经清醒得差不多,有些疑惑道,“鹤辞,你要走吗?你怎么不带我回去?”
“先不急。”盛鹤辞笑了笑,“九泽说,你中毒过深,需要在此调养。你要是这么回了将军府,难免会引人怀疑。”
陆九泽无奈道,“夫人,你不相信我哥,还不相信我吗?”
穆明歌将信将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你一切小心。”
盛鹤辞松了口气,随后转头道,“九泽,你出来一下。”
等两人来到屋外,盛鹤辞这才严肃道,“你敢保证,你在纸上写得全部都是真的?”
“不然呢?假货可真不了!”陆九泽挠着头,淡然道,“夫人武功刚猛,就算中毒脉象又怎么会如此阴柔?”
盛鹤辞幽幽道,“你倒是了解得清楚。”
陆九泽无奈道,“盛哥哥,当年夫人有孕在身,还是我为她诊脉检查,我能记不住吗?而且夫人脉象奇特,寻常女子怎么会这样?”
盛鹤辞顿了顿,沉声道,“那我就知道了,这次算我欠你的。”
陆九泽看着他的背影,面色一僵,“你可注意点,要是弄得半死不活,老子还得救你!”
第二天一早。
“穆明歌”起床后,就以散心为借口,想要出去探查一下。
结果还不等走出房门,就看见门口一左一右,各守着两个侍卫。
一看她要出去,左边的侍卫向前一步,不卑不亢道,“夫人,外边危险,您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