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歌正欲速战速决,谁知背后一凉,赶忙向后退去。
只见穆明歌像是不要命一般,裹挟着万钧之势,把长剑用作长刀,直直砍向他。
高手!
张歌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刚才那股剑势差点击中后心。
他压制住紊乱的气血,哑声道,“这就是盛将军的待客之道吗?”
倒是穆明歌冷笑一声,“你这贼人夜闯侯府,现在还讲究起公平来了?”
盛鹤辞扬声道,“明歌,你与这等贼人讲什么道理。”
穆明歌挥剑转头道,“你先退下,让我会会他!”
盛鹤辞欲言又止,可还是乖乖听话,站在了院中一角。
张歌看似吃力,可对上穆明歌却不落下风。他走的是轻巧的路子,几个回合间,竟然挡住了穆明歌的进攻。
盛鹤辞在一旁静静看着,倒是侍卫有些着急,“将军,你还真不出手了?”
“不需要。”盛鹤辞平静开口。
侍卫担心道,“将军,若是夫人受了伤,到时候还不是你心疼?”
说话间,众人只听穆明歌一声大喝,突然转守为攻,朝着张歌猛劈了下去。
她这一剑声势浩大,震得张歌右手的虎口,都隐隐发麻。
不过穆明歌手上不停,手上的剑招又快又狠,骤然提高了速度。
张歌防御不及,诧异道,“你留手了?”
穆明歌则是不屑道,“倘若不是为了活捉你,我为何要陪你玩过家家?”
起初她只为消耗张歌的体力,如今这般狂风骤雨的进攻,让张歌一时难以招架。
不过三十招,张歌横刀硬抗一记重劈,腿却已经颤抖发软。
盛鹤辞眼前一亮,突然挺身上前,一记掌刀,将张歌制服。
穆明歌见他这般利落,开口道,“二爷的手段,越发精妙了。”
盛鹤辞将张歌绑牢,笑着道,“彼此彼此,还得是穆将军武艺高超。”
等两人换好了衣服,张歌已经被押进地牢,整个人挂在了刑架上。
穆明歌站在他面前,静静瞧着张歌。
张歌看见她,嗤笑出声,“怎么留我一命,是想听我说些什么吗?”
穆明歌静静地看着他,开口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我穆家和琅琊王,到底有什么恩怨。”
张歌不屑道,“那你不妨问问盛将军到底做了什么。”
“你若不是想死,就赶紧都说出来。”
穆明歌眉头一皱,将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以为我怕死?”张歌冷笑一声,“我和盛将军也是老相识了,你不妨让他说说。”
听到这话,穆明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盛鹤辞上前一步,摇头道,“明歌,这张歌乃是琅琊王的亲信,断然不会轻易背叛琅琊王。你不必着急,咱们先关着他就是了。”
穆明歌闻言,撤下手中的匕首,还是冷静了下来。
盛鹤辞把目光落在烙铁上,平静道,“给他一晚上的时间,不用审问什么结果,他不是骨头硬吗?就让他涨涨记性!”
张歌大吼道,“赶紧杀了老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等出了门后,盛鹤辞小声道,“明歌,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说着,他有些局促道,“我之前答应过你不调查穆家的事,结果我还是食言了,明歌,对不起!”
“你也是好心,道歉做什么?”穆明歌摇头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盛鹤辞思索再三,还是叹气道,“那你早些休息,我去盯着张歌。”
穆明歌虽然嘴上不提此事,可心里对于盛鹤辞的做法,还是有些失望。
倘若今天没有张歌撞破此事,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翌日一早。
穆明歌见侯府没有什么情况,就带着盛鹤辞回了将军府。
也不知为何,她刚踏进大门,脑中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亲的身影。
穆明歌将盛离渊送回房间,自己则是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的陈设一直未变,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穆明歌从怀中拿出私印,便放回了书桌左下角的抽屉。
然而也不知道她碰了哪里,身后的书柜突然咔哒一声,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密室。
这密室一看就不小,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以往穆老将军在此,一定藏了不少秘密。
穆明歌深吸一口气,便打算走进密室一探究竟。
然而当她看着父亲留下的收藏,还有诸多书信时,穆明歌还是不免有些感怀。
当她看见武器架上的那把长枪,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长枪之下还放着一个锦盒,里边是一封穆老将军的亲笔信。
“明歌,你若能找到这里,恐怕我已经遭遇不测。这柄长枪曾经同我征战沙场,以后就让它陪着你吧!”
穆明歌默默收起信件,提起长枪便走出了密室。
她以为见到父亲的礼物,一定会痛哭流涕,然而对于这份希冀,穆明歌却是在感动之余,让心肠硬上了几分。
同时,穆明歌也暗中发誓,一定要为父亲和当年的将士们讨回公道。
然而正当她感怀之时,皇宫前的大道上,却闹起了大笑话。
谁都没想到,失踪许久的盛嘉德,居然找到了!
只不过,发现他的时候有些尴尬,任谁都得说一句丢人!
原来当众臣下早朝时,就发现一辆无主的马车停在大路中间。
有些热心的官吏,更怕影响了各位大人回府,就想着马车弄走,再给这家主人好好说道一番。
然而当小吏撩起车帘,就看见盛嘉德赤身裸体,正躺在车厢里酣睡。
盛鹤辞听闻消息,便赶忙将人送回了侯府。
可惜虽然侯府一再封锁消息,可盛嘉德这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在京城中传开了。
等盛嘉德苏醒,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面对盛老夫人的询问,他更是一问三不知,可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丑后,盛嘉德被气得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自打这天起,盛嘉德称病告假闭门不出,而且侯府的大门紧闭,只有各路的郎中不停进出,似乎要给承德侯看病。
于是,穆明歌彻底洗清嫌疑,皇帝还特意下旨,申斥了徐盈儿诬告。
不过念及盛嘉德如此可怜,也就成了口头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