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会有掉下去的可能了。”
“呃……一般不会出现您说的这种情况。
亲子课家长都看得很紧，而且教练都随时跟着。”
小姑娘被杨柳说迷糊了，暗地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要是再答错今天这送上门的业绩可能要插翅飞了。
“我走了挺多家了，实话说这家挺普通的，价格还太贵了。
要是能便宜一些，或者有其他的优惠，我还是能办卡的。”
优惠或者赠送都不是她一个小销售说的算的，小姑娘眨巴眨巴觉得还有回旋余地。
“这个我到时候都能跟上面申请，价格上不能低，但是次数可以赠送。
要是以后您推荐别人来咱们家办卡，还会相应赠送。”
听起来这个套路不错，杨柳点点头，又表现得不是很满意。
“我再看看吧。”
“但您今天不办卡其实也可以体验一下。
我觉得您也是诚心想要办卡，我可以跟领导说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您更多的优惠。”
她现在豁出去了，就算自己留不住人，也不能损失了这笔单子。
“我跟你们领导直接谈一下吧。”
“……好，您先稍等，我看看她现在在不在店内。”
小姑娘将杨柳又带回了最初谈话的地方，给杨柳端了杯水才去叫人。
虽然她业务能力不够出众，反应速度也没有那么快，却是挺有眼力价的。
小姑娘叫方夏，急急忙忙跑回销售顾问办公室去，看见罗玉正在办公不敢上前打扰。
罗玉见状就知道她有事要说，脸撂下来了：
“怎么了？”
“有顾客要办卡，嫌咱们贵想要优惠，想跟您谈谈。”
“他说跟我谈你就来找我了，要你是干嘛的？”
罗玉语气很冲，没管方夏是不是新人。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顾问都在，这样说她，方夏下不来台面子也挂不住了。
小姑娘低头一声不吭，眼看着快哭了。
话虽这么说，罗玉还是起身去接待杨柳了。
“人在哪儿？”
“我带您过去。”
方夏快速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沾了些晶莹。
罗玉皱眉，她最见不得这样禁不住说的。
说两句就哭了，这种心理素质是没法做销售顾问的。
主管说她是为了她好，可要是有一天顾客闹起来该怎么办？
她难道要对着顾客哭吗？
“把眼泪擦擦，说你一句而已，不至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是新来的，就应该抓紧时间熟练业务。
你刚来这个岗位，而不是刚来这个世界。
我没法把你当新生儿迁就你，能做就做，做不了不强求。
屋子里这些顾问都是被我这么骂过来的，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今天的事下不为例，走吧。”
罗玉之所以被公司人称为灭绝师太，现在就能看出来了。
就算新员工哭了，她也还是要把话说完。
而且不顾人情绪，一句比一句难听。
有时因为罗玉的话，当场和她吵起来的新人也不是没有。
好在方夏是柔软的性子，抹了抹眼泪快步跟了上去，提罗玉指路。
远远的，罗玉就觉得这个顾客的身影十分眼熟。
直到杨柳转身，两人对视时，罗玉才认出。
“先生，这是我们罗主管。”
方夏还不明所以，为两个人互相引荐。
“方夏，你下去吧。
我跟这位顾客谈一下。”
罗玉没成想杨柳是以这种方式来分店考察的。
方夏刚刚的表现肯定是不行，也不知道这个小杨经理会说出什么来。
“您好，罗主管。”
“杨经理，怎么是您……”
“哈哈，不好意思，没提前跟您说我是以这样的方式来。
不过昨天开会我也说过了，今天会来门店。
想必您应该是有所准备的。”
准备没准备一看便知道了。
如果罗玉重视他的到来，一定会让各个部门都打起精神的。
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销售顾问在前台玩手机，游泳教练在水下嬉戏。
看来是完全没把他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刚刚那位是刚来不久的新人，她业务还不大熟练。”
解释也是没用，杨柳也看得出来。
“熟都是靠练的，她在前台玩儿手机我是看得一清二楚。”
杨柳抬步走向通往湿区的台阶，罗玉也尽快跟上。
刚一到湿区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教练嬉闹着。
罗玉听着直皱眉，她今天确实没把杨柳的事放在心上。
因为昨天晚上办公室失火，觉得杨柳今天应该会去帮忙。
就算是来门店也会提前跟她说。
确实是她态度不端正了，这一点她不否认。
杨柳到湿区的时候，教练打闹声不减，可罗玉上去之后声音突然消失了。
由此可见，罗玉虽然不是店长，但大家都怕她。
“这些人都太过散漫，就算没有顾客，也不能一直泡在水里。
况且现在有顾客，他们这样实在影响整体画面。”
“……”
罗玉都清楚，可她说话也不管用。
现在她看来，杨柳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烧的就是她，故意找茬。
“店长呢？”
杨柳回头问罗玉。
“店长今天在别的店里讲课做培训，下午也不一定能回来。”
“好，最迟今晚让他联系一下我。”
他只是一个销售经理而已，罗玉不明白他为什么口气这么狂妄。
“呃……店长是鹤总直接下属，您……”
“嗯，我知道，但有些事只和你说是没有实际意义的。”
这个店一塌糊涂不止外部条件的影响，还有经营不善。
经营这方面跟罗玉是说不通的，她仅仅是一个销售主管。
其他部门对她的话心存敬畏，但有些话还轮不到她说。
罗玉也大概知道杨柳想要跟店长说什么，但是有些话她都跟店长说过了。
要是能行得通早就行了，也不至于这个店做得最差。
人心不齐，怎么说都没用。
“我会对店进行全面整改，到时候业绩再上不了，我再找你。”
杨柳帮罗玉把外部的干扰因素都除掉，剩下的就靠她了。
只是罗玉觉得这将会是特别艰难的一件事。
因为心里存着杨柳并不能成功的想法，罗玉并没把杨柳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太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