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之前有哪里惹您不快了吗？”
杨柳瞄了一眼沙发上依旧熟睡地凯琳娜，压低了些声音：
“没有，你做的很好。”
童悦有些激动了，音量不自觉拔高：
“那为什么……”
“嘘…”
杨柳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又指了一下沙发。
童悦见状歉意地向杨柳低头：
“抱歉，我没注意。”
“今晚下班有时间吗？”
“啊？”
这个问题有点儿突兀，童悦半天才反应过来。
“有…有时间。”
“一起吃个饭吧，我跟你谈谈这件事。”
“……好。”
哪件事？
是广告牌的事，还是刚刚她想说的事？
不过不管杨柳要说哪件事，童悦一定会把自己的疑惑问清。
“别愣着了，收拾收拾准备一下，下班一起走。”
“是。”
童悦退出办公室后，凯琳娜还没有醒来。
以她的警惕性，应该在童悦来的时候就醒来的。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
凯琳娜确实早就醒了，这会儿套上外套不等杨柳下班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八成又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杨柳是渣男。
凯琳娜看人不顺眼一般都当场教训了，所以当杨柳到自己停车位的时候。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一摸口才想起车钥匙一直在凯琳娜那里。
“坐我的车吧。”
旁边的白色宝马就是她的，这姑娘莫不是富二代？
再度经历这种尴尬的事情，杨柳已经不觉得难堪了。
童悦开车，到了杨柳指定的地点。
这里是一间环境不错的火锅店，就是到这个时候人有点多。
人多一点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点菜后默默烫菜的时间，童悦有点儿忍不住了。
“杨经理，您记得您刚上任不久挨个叫大家去你办公室吗？
那时候您唯独没有叫我，以后也是做什么都唯独看不见我。
我特别想知道，是不是我工作哪里不好。”
“没有不好。”
杨柳承认自己现在有故作高深的成分，他就是故意逼这个小丫头着急。
怎么说呢？
还挺有意思的。
“那，为什么忽略我？”
从杨柳嘴里听见自己没有问题，童悦更理直气壮了一些。
“就拿今天看你拟定的合同来说，就像批作业一样。
只有做错了，老师才会找他谈话。
你做对了，非要老师夸你一句吗？”
杨柳的比喻让童悦脸上突然一红。
似乎是这样吧……
以前钱峰总是在开会的时候点名表扬她的。
如今被杨柳这样对待，心里有落差。
“当然如果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会每天表扬你。
但现在是工作，领导不夸你，你就恼了？”
童悦被说中了心里的想法，低头默默去弄虾滑。
看来是知道错了。
杨柳是看上了她的工作能力，想要培养培养她。
磨练一下她的心性，至少不要那么暴躁。
“你还有想说的吗？”
“……”
童悦摇头，紧盯着杨柳，她难以预料杨柳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自认为平时还是很有眼色的一个人。
领导什么想法什么做法，她都会猜出几分。
可杨柳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童悦略显紧张，杨柳便笑了：
“没有那咱们就吃饭吧，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啊？”
果然又是一句她想不到的话。
因为童悦的局促不安，两个人吃得特别安静，几乎没有交流。
在童悦现在的印象中，杨柳就是个高冷的工作狂。
有时也会在工作时间不知去向，又多了一丝神秘感。
她不太敢跟杨柳说话。
杨柳大概想不到，自己伪装出来的形象居然对童悦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你多大了？”
“二十四。”
因为没有念大学，童悦比同龄人工作的都早。
每次提到年龄的时候，她都不自信。
年纪轻轻坐到了主管的位置上，很显然学历这方面就不行。
杨柳财团的一个普通职员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她和那些人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好在杨柳财团看中的也不止学历，更多的还是能力。
但童悦在跟其他人说起学历的时候就自卑很多，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杨柳没往深处想，他是真的觉得童悦不错。
“我也二十四。”
“您也二十四？！”
童悦特别震惊，也以为杨柳是自己这种就业早的状况。
这么一想，童悦就更佩服杨柳了，二十四岁居然当上了销售经理。
然而事实上，杨柳完全也可以在二十四岁当上财团CEO的。
不为别的，完全只因为他是杨柳清风。
这些童悦都不知情，现在对杨柳满满都是敬佩和亲切感。
“很惊讶吗？”
“惊讶啊，我走到今天用了五年的时间。
在别的公司从前台做起来的，转了销售顾问，又做了两年主管。
后来跳槽到咱们公司，我知道这边条件苛刻，但是工资高。
又从普通顾问干了一年半，直到主管职位空缺。
我之前做过主管，业绩也还不错，才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是中专学历，跟公司的小白领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童悦越说越有自嘲的成分在内，她现在很好奇杨柳当上经理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一个小公司其实也没什么，但这是杨柳财团。
她所以为，如果学历不够，根本不可能再继续升职。
童悦说的都是实在话，学历是硬伤。
“冒昧的问您一句，您用了多长时间才当上经理的？”
“哈哈，大概是二十四年前吧，投胎的时候稍稍努力了一些。”
跟童悦这么努力的姑娘比起来，他什么都不算。
不禁又想起来当初老爹说的话，如果他不是杨柳清风根本不配。
童悦没太明白杨柳的意思，杨柳已经起身去结账了。
童悦着急跟上杨柳的时候，和背后座位的人同时起身撞在了一起。
“呀……好疼啊……”
对面被撞的姑娘捂着胳膊，与她同桌吃饭的人都起身了。
“怎么了可可？”
童悦也撞得不轻，这边撞到了人之后腿又碰到了椅子上。
腿弯处都麻了，正要蹲**去，却听见对方说道：
“撞了人不道歉，你还蹲下了，讹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