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温景妍的处境时,徐医士没再犹豫。
他径直站起身来,又慌忙同傅长陵提起今日偶然见到温景妍的事宜。
“太子殿下,老朽今日被人请去看诊,本以为仅仅是寻常人家的小姐,没成想老朽竟是在一间密室之中见到了温小姐。”
见到了温景妍?
傅长陵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的眉头紧锁着,望向徐医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
“徐医士,你所言之事当真是句句属实?”
徐医士自然不敢隐瞒实情。
以致于此时此刻,徐医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的神情中满是凝重之色。
“只不过太子殿下,此番我并不知晓那密室究竟是在何处。”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医士特意将整件事情经历尽数说清道明。
“太子殿下,我今日本是要关闭医馆半天去采药材,不成想,竟是有一个小哥急急忙忙地前来,让我前去替人看诊。”
“医者本就是以患者为重,我索性是应允了此事。”
顿了顿,徐医士又道:“我跟随着他一路兜兜转转,却被迫要求戴上面罩,围上纱布遮住眼睛,他们的举止行径很是可疑,也根本就没有泄露半分。”
他们越是这般,无疑是让徐医士觉得愈加可疑。
傅长陵按耐不住地率先开口问道。
“妍儿的状况如何了?”
一听这话,徐医士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做出回应。
“太子殿下,您现如今也可以稍微安心一些,温小姐并无大碍,那些人处处小心谨慎,根本就不敢伤及于温小姐半分。”
如此一来,傅长陵也逐渐意识到这些人的真正意图。
“太子殿下,老朽觉得,这些人恐怕是想要利用温小姐来胁迫您。”
徐医士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陈述。
傅长陵何尝不知这一切?
可一想到温景妍身处险境之中,傅长陵便是无法彻底安心。
“徐医士,你可有什么印象?那密室究竟是在何处?又或者是说,你可曾知晓那些人的来历和身份?”
傅长陵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
徐医士也没好意思耽搁,他毕恭毕敬地行礼,旋即便直截了当地作答。
“太子殿下,老朽自少时便留在邵阳城,一直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但老朽先前从未见过那些人,更是不知晓这些人的来历。”
提起此事,徐医士未免是唉声叹息。
傅长陵聚气凝神,没再犹豫。
“徐医士,此番本宫便不为难你了,但自此之后那些人恐怕还会派人暗中盯梢着你,接下来的这段时日,还望徐医士多注意自己的处境,务必要保守秘密。”
傅长陵多叮嘱了一句,唯恐徐医士会有什么危险。
忽然之间,徐医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忘主动地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老朽突然想起来,此番被那些人送出来的时候,确切地听到了途中有流水潺潺的声音。”
“而整个邵阳城中,唯独是福山院坐落在半山腰,也只有那里才能够听得到这种极其特别的声音。”
徐医士所言,很快便让傅长陵掌握了线索。
他忙不更迭地点点头,疾步匆匆地便抬起脚步离去。
瞧着傅长陵这般慌乱无措的模样,亭云亦是快步追上去,长风则是代替傅长陵向徐医士道谢,又亲自将徐医士送回去,暗中加派人手保护徐医士的安危。
“妍儿,你定是要平安无事的等我来救。”
傅长陵一路上皆是快马加鞭。
他惦念着温景妍的处境,根本就不敢耽搁半刻钟,生怕会突然发生什么变故,又导致自己错过了这良机。
另外一边。
温景妍瞥了眼跟前停驻的白芍和朱砂二人。
她漫不经心地收回注视的目光,只是散漫至极地说了一句。
“你们也不必这般苦苦守着我的。”
话虽是如此,但白芍还是果决地予以回应:“温小姐,既然老爷吩咐过不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您,此番我等自然不得亏待您半分。”
这些人的意图,温景妍大抵是能够猜测出。
但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现如今温景妍依旧是一无所知。
“你们老爷倒是个极其贴心入微的,竟是这般待我。”
温景妍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随意提了一句。
与沉着冷静的白芍不同,朱砂的性子倒是更加刚烈一些,她听到温景妍所说的这番话时,自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这是自然,不过你也莫要肖想什么,我们家老爷本就是看在你的身份才做这些事情的,若非是因为……”
眼看着朱砂就要泄露了秘密。
白芍即刻皱着眉头,怒气呵斥了一声:“朱砂!”
经过白芍这么一提醒,朱砂瞬时间回过神来,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是落入了温景妍精心筹划的陷阱之中。
她恨恨的咬着牙,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温景妍。
“没成想温小姐竟是这般诡计多端,还妄图想要调查。”
即便被朱砂这般针锋相对的,温景妍也全然不在意。
毕竟依照朱砂和白芍所做之举来看,这幕后之人极其重视自己的性命,她们断然不可能有什么胆量肆无忌惮的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温景妍啧啧啧地感叹一声,只是翘起二郎腿。
此时此刻,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温家小姐的温婉淑德可言?
“你们苦心筹划了这一切,究竟是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温景妍此番倒是极其坦率。
她抬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过去,漂亮的眼眸中尽是漠然之色。
“温小姐,您现如今也无须顾虑过多,我们老爷自然是有自己的决断。”
白芍不卑不亢地说道,却全然没有提及于此。
一旁的朱砂倒是彻底安静下来,她也唯恐自己无意之间被温景妍套了话,反倒是泄露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若破坏了老爷的大计,她便是罪孽深重的。
“哦,是吗?”
温景妍挑了挑眉头,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