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城说完,将手中的构建真图玉简递给牧流云:“把它收好,我怀疑这个真图是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要再给其他人看到。
既然只是一部分,我相信其他部分的消息,不久就会出现。只要盯紧天昭宗,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多谢师父。弟子只是担心,会不会有人是想做渔翁,或者把天昭宗和藏剑宗都当作棋子?”
“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看不透,那就坦然等待,对方总有图穷匕见的那一天。不管是谁,拿为师做棋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牧流云看着燕秋城已经拂去颓废,眼中的神采似乎透过朝天峰上面的云雾,注视着整个修行界。
“给你,这是朝天峰弟子必选的藏剑宗剑法。”燕秋城拎着酒葫芦,扔过来一本纸质的书籍。
牧流云忙不迭地接过书籍一看,书面上五行归真剑法,笔锋圆。润,厚重深邃,如深海静波,气机内敛。
现在宗门的心法或法诀什么的,不都是用玉简吗?哪里还有用凡俗的纸张记载的。
“此心法是开宗祖师藏剑真人日观沧海悟出的剑法,后经历代祖师增补,愈发完善。心法讲究精纯法力,蓄积连绵。
炼气期修到第九层,会比普通的心法的法力纯厚一倍。纸张也是来自沧海中的赤虎鲨的皮,别说放置百年,千年都不会坏,时祖师当年的手写原本。”
“您说这是藏剑真人当年的手写珍本?”牧流云顿时感觉手中的书籍有千钧重,原本真典啊,您燕大首座就这么随便一丢就给了我。
要是藏剑真人知道你这么不珍惜他的心血巨著,还不得从不可知的上界下来劈死你。
“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要是我不在,找你大师兄和二师兄,找你乌师伯也可以,他不是把镇嵩峰的出入令牌都给你了吗?
至于心法,你就主修宗门发的沧浪七叠,不许气馁,不许更换,你以后就会知道它的好处。”
看着燕秋城满不在乎地说着,牧流云偷偷翻个白眼:“您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丢一本书给我就算完事啦。
不懂还找其他人问,我可是您的亲传弟子,刚才还促膝长谈,深入了解,互相抒发感慨呢。”
“你说什么?”燕秋城喝了一口酒,好似没听清楚似的。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牧流云哪敢多言,赶紧珍而又珍地把沧浪七叠心法秘籍小心地收进储物袋。这可是开山鼻祖的大作,万一掉到地上折了边卷了皮,自己还不得罪孽深重。
“还有啊,你之前学得什么千眼花影剑法、千山重剑法,看着招式漂亮,剑势不凡,其实什么都不是。
前者轻浮,攻击不足,后者招式呆板,十成真气空费九成,只有一成用来对敌,蓄力蓄势呆滞、费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那名天海宗宗主手中逃出来的。
估计对方也是个傻子,不然怎么会被你这么一个用半吊子的炼气期修士给宰了。”
“师父,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怎么?你不愿意修五行归真剑法吗?”
“没。弟子当然愿意。”牧流云要是能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会发现自己笑得由多难看,多不情愿。
他私下里找那位金师兄打听过,无论是沧浪七叠心法和五行归真剑法,这两者都不是那么好炼的,据说非常难入门。
“拿朝天峰的令牌自己去藏经阁再去选一门自己心仪的法术,这是亲传弟子的福利。”
“哦弟子知道了。”牧流云没有反驳,乖乖地答应下来。
“那退下吧。” 燕秋城已经转身往大厅后面走去,临了还挥挥手,“嗯,去吧。”
“谢师父。”
牧流云禁不住在心中诽谤,“这也太不负责任啦。”
离开朝天峰大厅后,牧流云就急匆匆地赶往主峰藏剑峰。他现在就相当于从头开始,之前学的那些在他看来牛叉哄哄的东西。
被燕秋城批成那样,这对他打击太大了,现在他憋着一股劲,想早早拿到剑法。
然后回到自己的洞府,看看藏剑宗的心法和剑法到底有多厉害,和之前学的那些东西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殊不知,燕秋城此刻坐在朝天峰北悬崖的老树上,正满脸含笑地喝酒。青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北崖。
“燕小子,你这样放任不管会不会太过,我真担心这小子到时候自暴自弃。”她担心地说。
“青师伯,朝天峰的弟子历来如此,当年师父不也是这样对我们几个师兄弟的吗?若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还做什么朝天峰弟子。”
“你呀,和你师父一个样,我当年就不赞成他这样放任弟子自己摸索,现在的孩子可比不过你们那会。”青婆婆笑眯眯地说。
“磨一磨他的傲气,是璞玉终会显露光芒。”燕秋城喝下一口烈酒,看着茫茫云海说,“修行路上荆棘满途,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若连这点困难都扛不住。
还谈什么以后,注定要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他意有所指,又像是自言自语。
藏剑宗的藏经阁位于藏剑峰主峰之上,位于斩龙殿西侧,如果把天海宗的藏经阁比作一座楼阁,那藏剑宗的藏经阁就是一座高楼大殿。单这座藏经阁都比天海宗的主殿大两倍有余。
看守藏经阁的是一位白发稀疏,留着几缕白胡须的红脸老头,看到牧流云拿出朝天峰的令牌,他笑眯眯地说:
“你就是这次朝天峰燕秋城新收的真传弟子啊。啧啧,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初测就可以凝练出五柄法剑,很有潜力,我非常看好你。”
“多谢牛师伯的鼓励。”牧流云羞赧地说。
在来之前他已经打听过,看守藏经阁的是一位元婴初期的师伯,据说在燕师年轻的时候这位牛师伯就在看守藏经阁,如今依然是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刚入门的弟子都已经从新弟子变成了老弟子,从老弟子变成开山收徒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