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红衫少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牧流云把手中的地图都翻烂掉,也没有找到一处和这里的地形地貌哪怕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回到山门以后,我非把上官凌云那个死要钱的家伙揍成一个猪头,这副地图卖给我的时候,他可是拍着胸脯说过是最完整、最全面的地图。
连上面标注的妖族宗门驻地都保证是非常准确的,结果连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岭都查不到位置。
这个大骗子、奸商。”牧流云气愤地把地图扔在地上又用脚跺了跺,心中还不解恨,又连续踢了几脚。
“如果有人告诉你,他有冥鬼宗山门位置的地图售卖,你会信吗?”红衫少女难得的开口问,她的一双眼睛弯成一对月牙。
牧流云的表情呆了呆,张口就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信。”随即他就明白了红衫少女的意思。
既然他不相信会有冥鬼宗具体山门位置的地图,又怎么会相信了上官凌云说的话呢。
“那我也饶不了他。”牧流云恨恨地说。”
“是你自己蠢怪不了别人,责怪别人是无能的体现。”
“你不要太过分啊,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够容忍你的嘲讽,咱们在立场上依然是敌人。”牧流云警告红衫少女。
“哼,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会留你到现在。”
“我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能够更快的出去,要不然才不会留你到现在。”
“彼此彼此。”红衫少女也不示弱。
二人之间转眼就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你…”牧流云还想反驳,绵延的山岭极远处传来妖兽的吼叫,不是一只,是无数只,无数种妖兽的嘶吼,吼叫连接远处的天际,像是从天上传来的雷鸣。
牧流云和红衫少女对视一眼,分明都在说,他们二人这次死定了。
“走,去看看。”牧流云率先顺着山坡冲向下方的山谷,奔着山谷前方的第一道山岭狂奔,红衫少女紧随其后,二人犹如一白一红两道闪电在山坡上穿行,在山岭上攀爬。
“嘘。”靠近妖兽吼叫的山谷上方,牧流云和红衫少女慢慢从一道山岭的岩石后面探出脑袋。
只是快速地扫了一眼后,二人就已经目瞪口呆,牧流云的脸色惨白,他虽然看不到红衫少女的面容。
但是从她那惊骇的眼眸和有些发抖的手上也看得出来,她同样非常紧张。
只见山岭下方绵延上千里的山谷中全部都是妖兽,似乎这片天地间所有的无法化形,成不了妖族的妖兽都到了这里,牧流云目测至少有几十万只。
单单近处的这些妖兽,开智后期的就多不胜数,看不出深浅的妖兽更是不在少数。
还有些妖兽从它们的气势和体貌上就能看得出来,已经超过脱胎期,在牧流云和红衫少女查看山谷的时候,有些妖兽甚至能够发现他们俩,朝着山岭上方张望。
“不行,要赶快离开这里,我怀疑这群妖兽中绝对有易骨境以上的存在,不然这群不同种族、不同修为的妖兽是不可能这么乖乖的聚在一起的。”牧流云悄声说。
“嗯,我们绕开这出山岭。”红衫少女非常认同牧流云的看法。
“呷……”高空突然传来鸣叫声。
“不好,咱们俩都忘了还有妖禽,快跑。”牧流云大吃一惊,可惜已经晚了,山谷下方传来嘈杂的兽吼声。
他们二人狼狈而逃,才翻过一座山岭就被成群的妖兽追了上来,能够跟上他们的,除了会飞的妖禽和以速度见长的妖兽。
比如金环兀鹫、灰斑紫纹豹这种开智后期的妖兽,还有就是红棕罗汉猿这种达到生灵期的妖兽,相当于人类的筑基期修为。
眼看着妖兽漫山遍野的跟在身后边,虽然都是开智期居多,牧流云也知道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
他取出师父送给他的青玥剑匣,珍重地背在身后,手中拎着二师兄送他的碧天盾,转身对红山少女说:“红颅毒和黑鸠毒还有吗?”
“有。”红衫少女目光坚毅。
“多给我一些吧,我宁愿化成一滩毒水也不想成为这群妖兽的食物。”
“恐怕你会失望的,那群金环兀鹫根本不怕毒,就算你服了毒,不等你化成水,你的尸体就会被它们分食殆尽。”
红衫少女双手擎着在古森林中找回来的赤色双刀,盯着前方的妖兽群说。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便宜这帮妖兽。”牧流云冷着脸从怀中取出仅剩的三枚易爆物,递给红衫少女一颗:“要吗?自杀专用,保证尸骨无存,还能捎带几只妖兽陪葬。”
红衫少女也没犹豫,伸手接过易爆物。
“这可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够有的,看来你在藏剑宗的地位很不一般啊?”
“那是当然,哥哥我当年也是一名身价亿万的人。”说到这里,牧流云心中就阵阵发痛,曾经有一份富可敌国的资源放在戒指里。
他没有好好去利用挥霍,直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莫及,如果…唉,没有如果,该死的青鸟。
他在心里又把戒指中那只青鸟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百遍,虽然不知道这只青鸟是个什么玩意,他现在内心也早已经释怀。
但事实无法更改,确实是因为青鸟,让他从亿万有钱人眨眼间变成了穷光蛋。
这心中的怨念啊,哪是那么容易消掉的,尤其是曾经拥有,又转瞬间化为乌有,换个人都受不了。
“嗤。”红衫少女根本不信牧流云扯的鬼话。
“不信拉倒。反正咱俩极有可能是走不出去了,信不信都无所谓。”
是的,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是无所谓,妖兽已经向这边聚拢,看样子是要把他们俩包围起来。
“没想到我人生的最后一刻竟然是一名魔宗之人并肩作战。”牧流云话语中无奈又苦涩。
“我也没想到会和一名正道之人并肩作战。”少女的声音清冷,但还是听得出有那么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