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冷素毫无威胁可言后,柳如枝眼中满是嫌弃之色,也懒得跟她再唱戏,便冷漠的道:“那就好,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一路奔波也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是。”
冷素应着低垂着脑袋跟逃跑似的就跟着小厮走了,这时,柳如枝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子衿道:“你就是杨管家的侄女?”
“拜见夫人,奴婢正是。”子衿回。
冷素点了点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她才能这般听话,明日,你就随她一同去太子府,至于,要怎么做应该不必走教你了吧!”
“是,奴婢知道。”
柳如枝摆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子衿默默退出之后,屏风后一长相清纯的女子就走了出来,冲柳如枝尖酸的道:“娘,那从乡下来的丑八怪,就是要代替我嫁给太子的吗?”
柳如枝没有言语,只是笑了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子衿回到西厢房,冲站在窗前浑身环绕着杀气的冷素道:“主子,要不要我……”
冷素抬手打断子衿的话道:“明日大婚,今日早些休息吧!”
“是。”
冷素进府,只见了柳如枝一面便再也没有人管她,别说饭了,就是一口热水也没有,冷之無更是一面都没有露过,直到第二天才将她和子衿匆匆带到了冷玲儿的房间,穿上太子府送来的凤冠霞帔。
正在替冷素梳妆的子衿看着她脸上特意弄的伤疤道:“主子,这疤。”
冷素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冷笑着道:“取了吧!出了这门也算是正式跟他们较量了,这脸就当送他们的第一份见面礼吧!”
“是。”子衿应着,连忙就冷素脸上的疤去除,替她上了胭脂画了眉,拿起盖头道:“主子,我给你盖盖头了。”
冷素木讷的点头,却在盖头落下的瞬间,一滴泪自空洞的双目缓缓落下湿了娇容。
随后,便有小厮来催促,说是迎亲的队伍到了,子衿便搀扶着冷素,拜别了冷家夫妇,踏上了当今太子北冥渊的喜轿。
炮竹声响,奏乐起,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缓慢前行,道路两边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声的赞叹和祝愿。
都只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却不知,“云散梦断怀冰叹,一生所托非良人。”
太子大婚,军民同乐,庄重浩大而繁琐,一天下来冷素身心俱疲,只想昏天暗地的睡一觉,可前脚踏入新房,“砰”的一声,门便被大力关了上,屋内六个个面色不善的嬷嬷,两人低着门,四人将冷素和子衿团团围了住。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嬷嬷上前一步,敷衍的行了个礼,阴险的笑着道:“太子妃,奴才几个是太子殿下派来给你检查身体的。”
“检查什么身体,”子衿拦在冷素面前,冷喝道:“我家小姐身体健康得很,再说,就算有什么不舒服的,自有太医在,用不着你们。”
嬷嬷:“姑娘,这有些病确实太医能治,可这关乎太子妃的清白,太医是男子,终究是不方便。”
“你们什么意思?”子衿怒质道。
嬷嬷冷哼一声,藐视的道:“什么意思,你不妨自己问问太子妃。”
“你……”
冷素抓了住子衿的肩膀,示意她站了开,上前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的嬷嬷。
“是太子让你们来的。”
“是,所以,还请太子妃不要让奴才们为难。”
冷素挑了挑眉,冷冽一笑道:“那我若是非要为难你们呢!”
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妃这是何必呢!你配合奴才们检查一番,既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我们也好交差,何乐而不为呢!也省得我们几个粗人笨手笨脚,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好。”
冷素好笑的道:“就凭你们几个也能伤了我,你们家太子爷还真当我冷素是吃素的了,念在你们也是奉命办事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嬷嬷们并未被冷素的气势吓到,毕竟,她们在深宫多年,那都是有些手段的,又怎么可能被冷素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给吓唬住。
“既然太子妃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奴才们无礼了。”
为首的嬷嬷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就围了上来,撩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愚蠢。”冷素冷笑一声,冲子衿道:“不必手下留情,既然太子殿下给我们送了这样一份大礼,那我们自然得回礼的。”
子衿担忧的道:“小姐,这刚进府就跟太子殿下对着干,会不会……”
冷素毫不在意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味地退让也不见得就万事太平,只会让人觉得咱们好欺负,而得寸进尺。”
“是。”子衿应着,眼露凶光凌空一脚就将为首的嬷嬷从窗户踹飞了出去,当场血溅而亡。
“呀!怎么就死了,我也没用多大的力呀!”子衿无辜的说着,嘴角却挂着阴森森的冷笑,玩味的盯着其余几人。
冷素悠闲的吃着糕点,喝着茶,看戏似的盯着几人和子衿饶有兴致的道:“今日我大婚不妨热闹些。”
冷素这话一出,只见子衿一跃而上,一把竟将一嬷嬷从房顶甩了出去,其他几位也从不同的地方和方向飞了出去,东宫一时之间尖叫连连,直接惊动了正在书房议事的两人。
“怎么回事。”
北冥渊冷喝一声,侍从木青走了进来,面色难看的道:“回殿下,皇后娘娘派去照顾太子妃的嬷嬷,全死了。”
北冥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底的怒火剧烈燃烧着,若是此刻冷素就在他的跟前,只怕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的脑袋捏下来,当球踢。
“二哥,我这皇嫂不好惹啊!新婚之夜连皇后娘娘的人都敢杀。”北冥渊身旁站着的少年,一脸幸灾乐祸的道。
北冥渊冷哼一声,阔步出了书房,气势汹汹的朝着新房而去,整个府中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压抑,任谁也不敢再这时候出错,去触北冥渊的眉头,也有人暗自冷笑,等着她们刚进府的太子妃被乱棍打死,丢进乱葬岗。
北冥渊猛然将房门推开,正要开口问罪发火时,他整个愣了住,房间里门窗,屋顶皆完好无损,房内更是没有一丁点打斗的痕迹,此刻,冷素就跟平常新娘似的端坐在喜床上,盖头依旧盖得好好的,子衿立在身旁,见北冥渊进门才下跪拜见。
北冥渊只得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上前若无其事的揭了冷素的盖头,霎时,一张倾国倾城,美如天仙的脸颊,让北冥渊一瞬间失了神。
“下去吧!”北冥渊冷声命令。
子衿余光看了冷素一眼,便匆匆退出了新房,当她把门刚拉上,一转身,一把锋利泛着寒光的匕首就低在了她脖子上。
子衿惊恐的瞪大眼睛,恐惧盯着木青,浑身吓得直哆嗦,完全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刚才将人从窗户房顶丢出去的人,会是她。
屋外子衿和木青对峙着,屋内,冷素和北冥渊四目相对,皆满脸笑容,可目光却冷得瘆人。
北冥渊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向了冷素,冷素坦然接过,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错在一起,眼看着酒将入口,北冥渊目色一沉,手上一用力,冷素毫无防备的朝他倒了去,手中的酒泼了北冥渊一脸。
“殿下,你没事吧!”冷素摆出一副慌张的模样,手胡乱的在北冥渊脸上乱抹一通。
北冥渊狼狈的一把将冷素推倒在一旁,愤然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强忍着杀人的怒气道:“爱妃,早些休息吧!”
“殿下,”冷素轻拽着北冥渊的衣角,含羞带怯的道:“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所以呢!”北冥渊淡漠的盯着冷素,看她接下来的表演。
冷素站起身,低垂着脑袋,怯生生的将手伸向了北冥渊的腰间。
“你在做什么?”北冥渊一把抓住冷素的手腕冷声质问道。
冷素柳眉微皱,目光恐慌的盯着北冥渊,声若蚊蝇的道:“臣妾,自然是伺候殿下休息。”
“不必了。”北冥渊厌恶的将冷素的手甩了开,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北冥渊前脚走,子衿就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将门一关两人不约而同的嗤笑了起来。
“如何?”北冥渊问。
木青摇头道:“属下刚刚试探了娘娘身旁的婢女,看样子她应当不会武功。”
“那就是冷素了。”北冥渊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幽幽的道。
木青道:“可娘娘看着也不像会武功之人啊!”
北冥渊沉思片刻,阴森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给她送几个使唤丫头过去。”
“是。”
忙碌了一天,冷素本想睡到日晒三杆再起床的,可她感觉才躺下去,美梦也还未开始,就是天也才蒙蒙亮,就被子衿从暖和的被窝无情的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