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茶水漱口之后,便让百里凌风的陪嫁宫侍百闻退下了。
“好多了吗?”康正帝伸手探向百里凌风的额头,摸着他已经降温的皮肤,又状似关切地摸上他的脸颊,自顾自地说道:“嗯,已经不烫了。”
“来,我搂着你睡。”康正帝说罢便贴着百里凌风,安心的躺下了。
天呐!百里凌风刚刚缓解的情绪,又再度聚集充血……
他心底无力的发酸,连个“你”字都酥在了嗓子眼儿。……
“母皇——”
“恩?”康正帝挥了挥手
“母皇,皇长姐不要的夫子,儿臣能要么?”曲俏然奶声奶气之中却带着坚定和些许沉稳。
康正帝扬了扬眉,觉得十分有趣。她伸手抱起两岁多的曲俏然,问道:“你要干嘛?你这么小,能听得懂夫子说话么?”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这句话,儿臣觉得很有趣。儿臣喜欢有趣又新鲜的事情。”曲俏然说道。
“那你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康正帝轻笑着,她不信《道德经》里如此晦涩难懂的话,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能看出来个什么道道。
曲俏然看着康正帝一脸地不信任和调笑,也沉着脸,不屑地睥睨着康正帝,说道:“讲的是天下万物的道理,理应是取多补少,讲求平衡。可是人道却不同。母皇——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要问儿臣?母皇若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话,如何治理天下呢?”
康正帝瞪大了眸子,她还未从惊讶中缓过来,梁斐芝等一众宫人便跪了一地,三呼息怒。
康正帝笑了,说道:“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
“赐皇长子为清风皇长子。皇长女气走的夫子续聘,让她改教皇长子吧!哈哈哈哈——朕的皇儿果然颇有出息!是朕小瞧你了!走——陪朕去看你父亲去!”康正帝高兴地举起曲俏然,透着阳光,她似乎从曲俏然身上看见了更多的东西。
可是,孝惠太后正要去找康正帝说道此事的时候,却听竹言说道:“陛下去了大明宫,已经交代过司寝局,夜里留宿漪澜殿。”
孝惠太后想了想,说道:“罢了。陛下一个月不去别人那。哀家倒不是不喜欢萧傛华。而是他体弱带病,不宜侍寝。昨儿个终于劝得陛下去了扬子殿。如今唐修仪靠他自己的手段,又能让陛下去大明宫。唉——能哄得陛下高兴,也算是一件功德!行了——哀家也该歇息歇息了——”
康正帝靠在唐越的怀里,说道:“你怎么教出这么聪颖的孩子的?你有空也要给紫晨说说方法。免得我看见曲靖容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