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低着脑袋,摸着有些发疼的脑门,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娃娃,低头认错道:“二哥,我错了”
估计是苏亦真的是被苏妙妙吓坏了,一向温润如玉的他又是抬手,反手毫不犹豫的打在了正在捂着额头的手背。
“错?你还知道错!你若知道是错的,为何还要去做?别人不知你做什么去了,还能瞒过我不成?”
“你今日是好好的回来了,倘若没有呢?你是要爹爹娘亲和众位哥哥哭死吗!”
自打她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的二哥发这样大的火,她知道自己闯了祸,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任由苏亦教训自己。
“二哥,妙妙知道错了。”
苏亦长舒一口气,“知道错了,说说错在哪里!省的还不涨记性!”
苏妙妙瘪这嘴,抖着嘴唇下一刻就要被苏亦这般威严的气势给吓哭。
咬着牙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出来。
“我……我,我不该……不该偷,偷……不该偷了二哥的解药,去……去……”
“去做什么!”苏亦喝一声,将她吓的打了个哆嗦,眼里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本就在和采花贼对峙的时候吃着惊吓,如此又被一向温和的二哥呵斥,现在眼中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低着头任由泪水砸落在地上。
屈哧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回答着苏亦的问话。
“自作主张,不听二哥的话去抓采花贼……”
说罢她再也控制不住哇的哭了出来,撕心裂肺揪得苏亦的心里即难受又心疼。
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这样吼自己的小妹,心中更是强忍着怜痛,又是听不得小妹哭泣连忙将她涌入怀中,抚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眉间紧锁,钳满了心痛。
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穿越以来第一次哭的酣畅淋漓,痛彻心扉,一把鼻涕,一把泪抹了苏亦整个肩膀。
或许是这半个月来经历了太多生死起伏,让她这个现代人实在无力承受,这般痛哭出来,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再也抑制不住,犹如洪水泄闸一般。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房睡下的,听秋月说,自己趴在二哥的肩膀上,哭了好一会,直到自己哭的昏睡在二哥的肩膀上,仍还在不住的抽泣。
苏亦于心不忍,也未叫醒她,便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榻上,覆好了被角才缓缓离去。
直到翌日清晨,她醒来时,照着镜子秋月伺候梳妆时,苏妙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还红红的。
她委身坐在秋千架上,听秋月说二哥一早就出府了,说是有要事要办,四哥五哥也被二哥拉走,说是人多力量大,好办事。
如今府上独留苏妙妙一人,实在无聊透顶,即便无聊她也不敢随便出府,虽说采花贼已经铲除也没了忧患,但她四哥嘱咐过她,这几日不让她出门,她经过这事,自也学乖了不少,没有他们的吩咐,她是不敢轻易出门了。
秋月见苏妙妙一个人发闷,便说道:“小姐若是觉得闷,不如去找各位小姐谈心也好啊。”
她低了低头,又轻轻点起脚尖蹬了蹬地,身子荡的更高了。
找她们聊天?找谁?苏婉绾吗?我是多么想吃气,还去找她聊天?
找苏婉君吗?她虽还未看出这苏婉君是不是好人,但她依然不想去找从未对自己说过情的人。她没帮助过自己,但也没害过自己,她这个人,苏妙妙还未看透,也不敢在傻傻的付出真心。
秋月见苏妙妙没有回答便退后两步,站在离苏妙妙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看着她。
她又用脚轻轻蹬了蹬地,这样自己可以荡的更高,她喜欢这样飞翔自由的感觉。
如此这般,她的坏心情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她又开口唱起她经常荡着秋千唱的歌,也是她在现代时最喜欢唱的歌。
那时候,每当她唱起这首歌时,在一起的同事都会说她是不是恨嫁,巴不得找个自己的有缘人,那时候她总会对着身后的林枫浅浅一笑,而身后的林枫也会与她回应,用手势比一个心的姿势。
每每这样她都会高兴好几天。
想着想着嘴上便又不自觉的唱了起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如此荡着秋千清唱了几句,听得身后的秋月如痴如醉。
直到她隐隐听见有些脚步声,虽是极轻,似是不忍打扰这样美妙的歌声,但苏妙妙耳尖,立即止住了歌声,回头一瞧,竟是苏婉君。
她这番止住了嗓音,身后的秋月才回过神来,瞧见是苏婉君来了,连忙欠了欠身子“二小姐来了”
苏婉君微微颔首冲着秋月浅浅一笑。
苏妙妙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二姐是个极懂礼数,很有涵养的闺门小姐。
虽是这样苏妙妙也不得不防备着,之前她怪自己不长眼,见苏婉绾说话轻柔,做事怯懦,以为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妹妹,可曾想,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她来古代这半月有余也张了些心眼,即使眼前的人伪装的再怎么好,她也不能再傻笨傻笨的全心付出。
她现在猜不透眼前的人,是在伪装,还是她本就这副性子。
苏婉君轻步走来,抿嘴一笑,不禁赞叹道:“好一首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以前只知道妙妙喜欢舞刀弄棍,原来唱起歌来,竟也是这般好听,歌声清扬婉转,动人心弦,真是令人心潮彭拜!可谓是,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苏妙妙连忙下了秋千架,“二姐谬赞了,我只不过胡口唱唱,入不了耳的。”
“二姐快请坐”苏妙妙引着苏婉君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只见苏婉君手上捧着一个小小方方的木盒子,缓缓坐了下来。
苏妙妙也陪着她坐在了对面的石凳上,转头吩咐一声秋月“快去泡些茶叶来。”
话音将落,一句轻柔的声音从苏婉君的口中响起。
“秋月,还是拿些清水来就好,过几日就要月圆了,你家小姐喝不得茶叶的。”
秋月忽的想起来,一副感激的模样冲着苏婉君欠了欠身子,连忙答应道:“是”
那秋月刚走出了院子,她们二人,对视一笑,将要开口说话,谁知一声麻酥的柔腻暮的响起。
“大清早的,我还当这靡靡之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寻了好久,原来是从三姐嘴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