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婚论嫁这件事被苏妙妙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躲了过去,直到第二天的清晨,苏妙妙在半睡半醒之际隐隐听见白鹤站在床头说了些什么。
“小姐,妍贵妃起驾回宫了,四个人抬着出去。”
苏妙妙眼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听见白鹤俏俏退出了房间。
昨天的事情太过惊险,她夜里并没有睡得多踏实,只是到了今早才微微有些困意。
此番想来还是要好好谢谢九皇主和宁王的,毕竟昨日有他们俩撑腰,日后在府上的日子就要比之前好过了。
她半眯着眼睛,此刻脑袋里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忽得眼睛睁得滚圆,也不知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
连忙翻身下了床。
一顿捯饬之后,束了个简单的发髻,任长发飘飘在身后,只一根白玉簪横叉在中间,穿一身青衣,倒显得清雅洒脱。
她一身简装刚出了院子,就被白鹤叫住。
“小姐你去哪?”
苏妙妙也不知急着干什么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出去有些急事要办,你不用跟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鹤将要再喊一声,未料苏妙妙走的急,等她追到院子口就已经不见了苏妙妙的踪影。
她急匆匆的朝着西郊的密林深山方向跑去,此刻她脸色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到了那个地方。
她远远看去,远处山头凸起,山中密林遍布,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也不过,便就是她刚穿越来时的地方,而脚下这方土地正前方就是往日的虎头寨!
那日她刚穿越来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刚发生的一般。
她不禁望着这熟悉的山林,叹道:“苏婉妙也苏婉妙,这里是你葬身之所,却是我重生之地。”
悠悠说罢,她置身在密林之中,看着淡淡的身影,似是询问故人一般,“你可在?”
密林幽幽半晌没有任何的回话声。
苏妙妙有些失落,她知道她不在。
她又朝着山上走了两步,越往山里去,山中央靠近水源,又因为树林密布阳光常年照不进来,所以这地上的路格外的泥泞,总像是刚下过小雨一般。
她记忆颇好,走到这里停了下来,一脸惨笑,似是在自嘲,嘴上悠悠说道:“这里便就是我从马车上摔的满脸是泥的地方,现在想起都觉得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那时我睁开眼睛就觉得痛楚难忍,低头瞬间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累累,那时的你已经惨遭毒手,而我接替了你的身子,偷活了几个月之久……”
她说着眼泪不住的往下落,似是清楚的感受到了那日她刚到这个世界的痛楚,那一身的惨状,现在想来身上都疼的要命。
今日她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跑到这个地方发表感想,触景伤情,而是她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微微弯腰,手上敛起一些泥土,仔细瞧来,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疑。
手中泥土多石砾又混有红色的物质,与那日二夫人回府时,马车轮子上的泥土一模一样,当时回想起来,她还记得,当时天气晴朗并没有雨天,哪里会有泥土来,此刻一想,自己受迫害与二夫人脱不了干系!
她起身边走边想,那日她刚从土匪手中脱险时,唯独不见了府上的二夫人,而二夫人回来时的车子上又都沾满了这种泥土,难怪堂堂将军府的小姐怎就那般容易被土匪劫走,原来是有人里应外合!
她叹息一声碎碎说道“苏婉妙你若知道害死你的就是平日里最疼爱你的二夫人,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她说罢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攥得很紧,“此仇,为你,为我,我也一定要报!”
不知这样冥想着苏妙妙走了多久,直到她无意中听见有说话声。
“主人,想来有盟主的大力支持,你报仇雪恨指日可待,夺天下更是触手可得了~”
这样的一句话传入苏妙妙的耳中,苏妙妙才忽得从思绪中惊醒。
猛得抬头看去,已经到了小河边,小河边上有七八名神秘人,看着各个都不是个善茬,苏妙妙心中大惊,自己竟没有意识,闯进了别人的地牌。
她心里大叫不妙,想着赶紧溜走免得惹了性命之忧。
谁知她越不想听到的话,前面那几个人越想说。
自前首一墨蓝色的衣袍,开口说道:“杀母之仇我定要祁晟血债血偿!我要让他尝一尝惨败的滋味!哈哈哈!”
说着那人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奸睨。
“祁晟?”她这番听到对面的人说道祁晟二字,一走神,脚上好巧不巧的踩在一支干脆的树枝上,此刻卡巴一声脆,响声惊动了前面一众人。
前首众人纷纷回过头来,这番才看见不知何时后面多了个女人。
苏妙妙与那几个人面对着面,此刻心里砰砰直跳。
这下可好,前面那几个人个顶个的武功高手,尤其是中间那位蓝袍子的人,只见那人一席黑发,一缕蓝发缠绕在黑发中,显的格外邪魅神秘,又打量他昂藏七尺,猿臂蜂腰,雍容清贵,却偏偏拥有一副城府颇深的眸子。
只见那人眼神微眯,露出的杀意将苏妙妙心冻三尺。
怎么办?怎么办?苏妙妙心中只一瞬之间不知问了自己多少声怎么办?
这样天机秘事怎么都让她碰见了!
苏妙妙心下一凉,完了,这些人非杀她灭口不可。
忽得一瞬她眼眸一闪,此刻一计上心头,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瞬间她将眼前七八个人全部放在眼里直立立的朝前走去。
忽得一人冲上前来,拔尖相向,白刃反光的寒剑此刻抵在苏妙妙的脖子上。
苏妙妙眸子一紧,但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将抵在脖子上的刀刃视若无睹。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那人执着剑一脸警惕的询问着苏妙妙。
半晌苏妙妙也不语,直到那人将手上的剑抵在了苏妙妙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微微渗出了些血迹,苏妙妙虽心下一颤,但依旧克制着心中的恐惧,脸上微微疑惑和害怕,瞧也不瞧执剑的人,颤颤问道“是谁?”
那人不耐烦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何人?”
只见苏妙妙似乎看不见那人一般,也听不见那人再说什么,一脸惊恐急急说道:“是什么人,你们是劫匪吗?我身上并无身纹,你们放过我吧……”
那人脸上奇怪,收了手上的刀剑,走到苏妙妙面前晃了晃手掌,又冲着苏妙妙喝了几句,只见苏妙妙呆若木鸡没有半分反应。
那人回头说道“这女子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