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你没听错,就是太初山。”
范点和他的小伙伴们愣了几秒。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景点吗?”
他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发动汽车,往与城市中心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去。
因为过去不堵车都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大家就开始天南地北瞎聊。
贺雷:“你以前也玩过这个游戏吧?看你手速和意识都可以。”
林夏:“嗯,我是七月份开始玩的,玩了一个多月了~”
闻言,一直低头看手机的易吉博抬头扫了她一眼。
尤捷更是直接刺到:“这个游戏都火了一年多了吧?你一个年轻人才开始玩?别逗我了。”
林夏耸肩。
天华娱乐这个游戏的确在她读高二的时候就很火了,不过……
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准高三了,而且又是高考又是捉鬼的,要不是拍宣传视频,自己估计到现在都还没玩这个游戏。
这个时候易吉博突然开口说:“一个多月女生能玩成这样,很有天赋。”
尤捷不乐意了。
“你还真信她啊?现在有几个年轻人不玩的?她说才开始玩怎么可能?”
易吉博淡淡瞟了他一眼。
“她刚高考完。”
意思是没时间玩这个也是很正常的。
尤捷被噎了一下就甩了个不爽的眼神给林夏,然后把帽子往下一拉,不说话了。
林夏全程早就体会到他的傲娇,也没放在心上,但在她收回视线之前,突然瞥见他胳膊上有一个刺青。
之前在比赛的时候,她因为后入场,所以没能看见。
现在尤捷大大咧咧摊在位置上,刺青就直接露出来了。
刺青的主体是一个大大的骷髅头,骷髅头后面是一大朵盛开的牡丹。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刺这个,大概是比较喜欢这种恐怖美学,或者附庸风雅,学王尔德的戏剧《莎乐美》那个调调。
毕竟莎乐美手捧头颅亲吻的那一幕是经典中的经典了。
林夏第一眼看过去,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刺青,等她收回目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令牌有反应。
林夏偷偷拿胳膊肘碰了碰张兮今,示意他看。
张兮今睁眼扫了一眼,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见过这个。
“尤捷手上的刺青挺好看的,在哪儿弄的呀?”
对面傲娇地把帽子拉得更下来了,用行动表示拒绝和她说话。
和事佬范点笑着接过问题,说:“这是上个月他去边藏那边旅游的时候刺的,回来后可没少和我们炫耀呢。”
尤捷今天几次被林夏打脸,让他觉得很丢面。
从小到大他还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这么狼狈过,所以不愿意和她说话。
再加上上次旅游回来之后,他睡觉老做噩梦睡不好,就带着黑帽子睡过去了。
睡着睡着他突然觉得有人在扯他的手,他以为是队友,下意识一巴掌打过去。
但在碰到那东西的时候,他心里狠狠抖了一下,瞬间睡意全无。
那东西滑溜溜的,和蛇皮一样冰冰凉。
这个时候他耳朵边还听得见林夏在问他刺青的事,可自己却怎么都动不了。
他想看清楚是什么在扯自己,却被帽子挡住了视线。
胳膊上那东西越缠越紧,现在明明是八月,他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冷得骨头都痛。
林夏没能问出更多信息,就打算等尤捷醒了再问问本人,然后告诉他这东西最好洗了,免得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反正到目前为止,能让她身上那块地府令牌有反应的,都不是什么讨活人喜欢的东西。
“老范,你今天怎么把空调开这么低,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这才27度呢,看有妹子都调高了的四度——嘿,你别说,今天还真挺冷的,难道是降温了?”
范点这么一说,林夏也跟着看向窗外,发现马路上的树都给晒得惨不忍睹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眼神一凛,一把抓起尤捷,往旁边座位上一摔。
雷贺:“你干什么?”
范点:“冷静冷静,这是怎么了?”
尤捷的手被车上的东西挂了一下,露出一条血痕,正好把刺青从中间断开。
实在太痛,睁开眼睛后尤捷的一句话就是——“!”
林夏低头看着被自己推倒在车座上的人,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他几下。
“嫌自己活得太久急着去投胎吗?”
一向张扬跋扈的尤捷没说话,只是伸手捂住渗血的胳膊。
倒是雷贺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就要和林夏理论,结果还没开口就被他一巴掌捂住了嘴。
“刚刚谢了。”
“怎么,不找我要医药费?”
林夏从包里摸出自打联系针灸后就一直携带的银针,一阵下去止住了血。
“待会儿记得去医院消毒,伤口不深,不会留疤。
还有,这个刺青记得赶快去洗了,不用全部洗,让它不完整就成。”
“这都小伤,我在学校打架的时候都划得比这深。”
说完,她又看了眼双手死死扒着尤捷右手的雷贺。
“你再不松手,雷贺都快被你给捂死了。”
范点:“这么扎几下就能止血?”
易博吉:“从理论上来说是能办到的。”
林夏:“其实真从理论上来说,这家伙念个咒就能止血,比我这还好用。”
张兮今:“……”
陆婷婷:“你什么时候还会针灸了?”
熊琪:“要不要这么逆天,你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林夏:“呃,那什么,快到了,前面就是,你们几个要上去坐坐吗?”
一行从车上下来的哥们儿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高山。
“??”
“我刚受了伤,爬山不太合适吧?”
林夏也不勉强,上香这事,心诚则灵,勉强拉客也没用。
不过她第一次遇见那种像蛇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光把刺青毁了有没有效果。
玄阳观有祖师爷在,让他老人家看看才比较稳妥。
“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们了,有空来玄阳观做客啊。”
毫不意外,她又收获了一众难以言喻的眼神。
张兮今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她向尤捷一伙人告辞后就往山上走。
“唉,都走到这里了不上去拜拜,真是可惜。”
根据她的估计,现在玄阳观除了她们,根本就没人上去烧香。
不过他们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尤捷:“这真的是在京城不是深山老林子吗?这都什么路啊?”
易吉博:“你自己非要拉我们来的,没人逼你。”
范点:“你小子什么时候信这些了?还有那个玄阳观,我怎么都没听过?”
尤捷:“我现在信成了吧?你家里老爷子不是最信这个吗,怎么可能没听过?”
范点:“老爷子信是信,可平时都是去什么太极观、四象观、龙虎山什么的……”
那边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林夏忍不住捅了下并排走的张兮今。
“看见什么要明星效应了吧?
玄阳观以后开个微博,和龙虎山那边多互动互动。
咱们再多下山捉捉鬼,攒钱修路多招揽些香客来,然后给祖师爷塑金身,妥妥的。”
按照王灵官的说法,她不做出点成绩来根本就没法离开玄阳观。
不说别的,他老人家要是一生气不管自己的,她都会被累得够呛。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自己能继续活着,系统那边给什么任务她就做什么,一点都不含糊。
尤捷一行人在王灵官的泥塑前虔诚上过香后,张兮今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平安福。
除了尤捷小心收起来外,其他人都随便揣在了口袋里。
下山的时候尤捷告诉林夏,如果这次自己能大难不死,就捐两百万给道观修路。
当时她就看见香炉里的白色香烟在空中的打了一个旋。
今天天气炎热,张兮今做了凉拌藕片、芹菜炒肉这些下火的菜,进一步收买了陆大吃货的心。
因为熊琪学校的报道日期比帝影早了几天,所以第二天她就离开了玄阳观。
本来一开始林夏和陆婷婷还有点离别的情绪,结果最后被她抱着柱子不愿意走的样子给逗笑了,亲自动手把她赶下山去。
道观里少了一个最爱热闹的熊琪,陆婷婷觉得有些冷清,林夏就从小白那里拿了些种子出来种在道观后面的菜圃里。
林夕本来想着那天祖师爷的反应,以为尤捷那事不会有什么遗留问题。
结果他在三天后又来道观了,而且还带了吃饭睡觉用的东西。
“你这是准备在这里长住?”
林夏看着他指挥着快递员一箱一箱往道观里搬东西,瞬间有点魔幻了。
尤捷一边兴奋地让他们把东西放到位,一边点头。
“我都考虑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就是这里,打死我也不走。”
“怎么,你那刺青洗了也没用?”
要真是那样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可不,我还是去找专门洗刺青的地儿洗了好几次,把我给痛的啊。
但这每天做梦还是一堆蛇缠着我,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住在这种破——咳咳,道观?”
林夏看向张兮今,这件事已经不是能处理的了。
而且尤捷上香的那天虽然祖师爷听说要修路很开心,但并没有私下回她消息。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兮今知道怎么处理。
果不其然,张兮今说他回来就查了上一任掌门留下来的书籍纪要。
“那个刺青是一种和厌胜之术差不多的印记,一般情况下只要破坏了图形就可以。
但是爷爷的笔记里说,他曾经遇到过没办法靠这种办法善了的案例。”
“后来那些人都怎么了?不会死了吧啊?我还这么英俊潇洒帅气怎么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