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十六班的同学就发现,自己班主任变成了数学老师李荣海。
大伙儿还没缓过神来,李浪又突然转校走了。
一时间班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流传最广的还是那个据说在办公室外听来的版本。
说是李浪欺负人的时候突发旧疾,被当成传染病强行隔离了一个月,所以心里对被欺负那人十分不爽。
一回学校就带着他爸给张华塞了个一万块的大红包,还去匿名诬陷那人。
收了钱的张华先是不合规矩地要求把那人调去艺考班,后又在监考时故意为难那人,导致第一次测试失败。
结果没想到年级组长开明,又给了那人一次机会,这才得以自证清白。
这个最可靠的版本在一中贴吧广泛传播,以至于人人都来打听事件的原委,
一时间一向低调的林夏竟成了全校皆知的大名人,三十六班窗口是不是有人来看她长啥样。
而服用过贵死人的玉骨丹,林夏在每周经历一次搜肠刮肚式清理后,俨然不复先前“魁梧”的体态。
虽然还是有一百五十多斤,但架不住整个皮肤都跟刚剥出来的鸡蛋一般,让人看了喜欢。
所以引得来凑热闹的人忍不住偷偷拍了照发在贴吧。
她本就不是娇俏型女子,打小眉目间就带着几分英气,竟让一群学妹也为之疯狂。
当然,全力备战高考和筹划杂货铺的林夏,除了奇怪门口人怎么突然多了以外,对别的一无所知。
直到某一天晚上……
[叮——影响力波及一千人,奖励功德点一个!]
这消息一出,不只是一脸懵逼的林夏,连当初那个把她连接上来的系统也差点炸了。
“啥,现在人界还有愿力存在吗?”
“仙凡不是早就阻隔了吗?”
“我去,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身为规则的制定者,他很确信仙凡在上个无量劫了断后,就已经完全分割了。
就连找到林夏这么个凡人,他也花了整整一千多年。
要不是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数,又死得那么冤屈,连他也没办法通过强烈的煞气连接成功。
可现在这个凭空产生的功德点又算什么?
难道真的像观音说的,真的能重开六道?
此刻,普陀山东部梅壇岭下,一身影正独自面对着因为那一丝微弱变化,而泛起点点涟漪的莲花洋。
原本他早已化身成佛,号正法明如来。
只是不忍众生遭受民间疾苦,便倒驾慈航,化身菩萨,留在这婆娑世界中,拯救众生于水火。
然自无量劫终,三界分割,六道不转,人死灯灭不可往生,小人伤民不住因果,疾苦,便失了可渡之法。
原本只存尝试之意,不料今日观镜,功德之力竟仍能转化。
他的心里便又腾起几分期翼。
或许,真的未尝不可。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林夏的考虑范围内。
被意外收获的功德点砸中后,林夏的第一反应是——又多了一条还债的门路!
可惜,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直被一中学生关注,就能一直有功德点拿。
可等拿了1个功德点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她立马去杂货铺的说明里看,也根本没找到相关的解释。
就在她郁闷不已的时候,那种被捕食者盯死的目光,又出现在了身后。
林夏此时刚下晚自习,走在回家必经的小巷子里,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紧张的心跳声,杂乱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几分钟后,林夏一个加速,在拐弯处的角落躲了起来。
她紧紧攥着书包带子,用力屏住呼吸,捏紧随身携带的雨伞,准备待会儿直接戳那个变态的眼睛。
地上的影子在昏黄路灯下,由长变短,林夏却没听见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难不成自己遇见的不是人?
这个念头一出,林夏好不容易攒来的勇气,一瞬间全部变成了恐惧。
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偏偏腿还像灌了铅一样,半步也挪不动。
这种毫无办法的无力感,她自打重生以来,就几乎没有过。
此刻她就像上辈子死前,看见头顶的牌子砸向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自救一般。
她甚至想掩耳盗铃,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觉。
可地上的影子却十分不配合的,越来越近。
兔子急了会咬人,被未知的恐惧折磨得眼睛发红的林夏,最终抱着拼了的态度拿着伞就跳了出去。
啪——
一道黄符被墙后面的人利落贴到她额头上,把她吓得抡起伞就一阵狂殴。
“你个清朝来的僵尸跟着我干什么啊?我告诉你,我、我可是茅山派外门弟子!我不怕你的!”
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对面更是七八张符往林夏脑袋上招呼过来,气得她张口就咬上那人胳膊。
对面不知道是痛极还是怎的,突然一顿,收了动作。
“你不是鬼?”
林夏这才看清楚,对面站着的是个拿着罗盘的男人,大概二十一二的样子。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确认对面不是什么灵异物体后,林夏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松了下来。
以至于一直憋着的眼泪不要命地往地上砸。
毕竟,不管哪个女生大半夜被人来这么一下,都不可能淡定得了。
对面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手忙脚乱地摸出一包纸巾塞到她手里。
“小道失礼,姑娘莫怪。”
林夏哼哧哼哧擦干净脸,见对面没有恶意才开口问:“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啊?”
对面穿着一身演出服的男人朝她走了两步,把整个人都暴露在路灯下。
林夏这才看清,对面是个长相白净,眉目间带着些许儒雅气的小白脸。
心中不禁暗暗叹气——可惜了这张雌雄莫辨的俊脸,居然脑子有问题。
那人指指手上的道具,面无表情道:“在下正一道张兮今,随罗盘指引而来。”
林夏一听这话,刚松下来的神经刹那间重新拉紧。
张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