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亏他还费尽心力,一直在纠结着她的身世。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白费功夫是吗?她带给自己的错觉,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和保护,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罢了,实际只是沈瑜轩派过来监视他的狗。
沈宴琛不屑的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厨房中正忙的正欢的女人,还是在讽刺他自己太过愚蠢。
“主子,这是她的资料”
说着,便将怀中护好的文件袋双手奉在沈宴琛面前。
后者刚将文件袋打开,入眼便是女人笑得正灿烂的脸庞,他的手指及其轻柔的抚摸在照片上,就像在极尽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爱人,下一秒狠狠的捏紧了手指,资料上的照片直接被他捏的撕裂开来。
陈粒立刻会意,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是否要做掉?”
男人轻轻地勾起了唇角,薄薄的双唇中吐出一个不字。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掀出多大的波澜。
既然是沈瑜轩费尽心思塞到他身边的人,这么轻易的就做掉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要玩就玩把大的,他沈宴琛又不是玩不起。
他眼神一冷,随即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气压极低的身影,陈粒也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笑得开心的沫子璃,不知在想些什么。
沫子璃那边一直在忙着看菜谱,想着经过自己的调理沈宴琛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好,她就越发高兴了起来。
忽然听见客厅正在打扫卫生的保姆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端着什么臭架子,就这个样子,还想着留下一个名声,还真是痴心妄想!”
沫子璃听着这语气不太对,于是便迅速走出厨房,一眼就看到了保姆正在愤愤不平地擦着桌子,口中一直絮絮叨叨的在谩骂着什么。
她出声质问道,“你在嘀咕些什么?”
后者则是一副老油条的模样,得瑟的挑着眉,看着女人说道,“当然是说某些没有良心的狗东西,自己是个残废,还天天端着一副臭架子,搞得好像还真是我把他弄瘸的似的”
沫子璃顿时脸都黑了下来。
若是旁人说她什么都行,但若是提及了沈宴琛,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她捧在心尖儿上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这么侮辱他?
于是便出言训斥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保姆罢了,还不是在别人手底下干活的下人!拿着别人给的薪资,你自己倒是骂的快活!”
保姆立刻就不乐意了,扔开了抹布撸起袖子,就要开始跟她吵架,沫子璃见她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越发怀疑了起来。
若是一般的奴仆,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大胆?在主人背后议论他呢?
所以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面前这个女人身后有靠山,所以才能这样无所畏惧的说些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的话,她开口正准备回怼回去,又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不耐烦的男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迅速转过身来,刚准备告诉他,自己听到这个女人在背后诋毁他,怀疑她的身份。
转头就看到沈宴琛阴着个脸,几乎下一秒就要滴出墨水来,立刻意识到了面前这个男人情绪不对,也就没有再开口说话。
没成想旁边的保姆却不是个老实的主,“沈先生,是这样的,我在这好好擦桌子,这个女孩突然过来,就开始对着我骂,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说我这平日里辛辛苦苦的给这么大一个别墅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到最后还落的一身脏呢!”
一脸的敢怒不敢言,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沈宴琛探究式的将目光移到沫子璃身上,后者则是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开口说道,“方才听到这个保姆对您出言不逊,所以我才开口教训她几句,如今她下个样子也只是先下手为强,想占个上风罢了”
沈宴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一脸玩味的看向沫子璃那张充满正义的脸。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这是在我家打扫了近大半年的保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一个外来人吗?”
“外来人”那三个字无疑戳痛了沫子璃的心,将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城堡瞬间击碎,她几乎要委屈的忍不住落下泪来。
刚准备出言狡辩,就听到男人继续补充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你的职责,不要忘记你一开始答应我过来是做什么的,也不要忘记这个机会是拿什么来得到的,你不会真的以为碰巧立了一次功,就能彻底俘获我的信任吧?”
他满脸写着讥讽和不屑,这一字一句都化为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的扎在沫子璃心上。
所以她抛弃一切所做的这些努力,在他看来,都只是获取他信任的一种方式吗?
沫子璃眼眶红红的看着沈宴琛,企图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一丝的不舍和心疼。
但没有……
留给她的,只是一潭如死水一般平静的眼神,没有半点情感,如果硬要说有,那么一定就是嘲讽和敌意。
一瞬间,沫子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去做,她无助地站在原地,盼望着沈宴琛能够开口对她说一句话。
哪怕是一句!只要能让她重新燃起热情的话,就足够了!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如坠冰窟。
“家是我的家,保姆是我的保姆,即使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也理应由我或者陈粒去教训,也轮不到你来说什么,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置了?”
沫子璃那一瞬间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无助地站在原地,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她无助的环顾四周,想要在现场找到一双安慰她的眼眸,可是始终却找寻不见。
上辈子那个充满安全感的眼神,仿佛在隔着几十年的时空告诉她“别怕,我在”
可如今在与沈宴琛的眼神比起来,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是她即使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挽回的东西。
从前世汽车上的炸弹引爆开始,她沫子璃就彻底失去了被沈宴琛爱着的资格。
她眼中的泪花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仿佛时刻就要落下来一般,男人只是匆匆撇了一眼,转身就走,只留给她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泪水逐渐模糊了男人的身影。
沫子璃抓不住,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