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晃了几下房门,“哐当”、“哐当”的响声十分的刺耳,楼道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赌气地坐在桌子上,看看走廊了昏暗的光线,莫非我现在已经回到昨天了?
一种不祥的念头涌上了我的大脑,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个房子很可能是邦安部门一个废弃的或秘密的关押地点,平时没有什么人到这里来。如果现在真的是回到了昨天,那就完了,齐处长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已经被他们关押在这里,真要是过个十天半月的,我就变成干尸了。
要不想死的那么难看,只有想办法逃出去。我不停地大喊救命,直到喊得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了,也没有任何回应。我有用烟灰缸敲了半天门,还是没有效果,便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喘气,心里将齐处长和张民的祖宗八代女性亲属都问候了无数遍。
恢复了一些体力,便用那个厚实的烟灰缸四处敲打墙壁,听到都是“笃”“笃”的回声,便知道这里的墙壁都很厚,凭我能在这间审讯室里找到的工具,是绝难以破墙而出的。
我恼怒地将将电视机和DVD砸了个稀巴烂,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心中怒火不到没有得到发泄,反而更盛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必须得冷静下来才行。我用鼻腔长长地吸气,用外界的冷空气把大脑冷静下来。这是一个老中医交给我的办法,好像真得有点效果,过了十几分钟,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作为“五抓会”里坏主意最多的人,此时我却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这几个家伙知道后会怎么笑话我。看着楼道里的光线由弱变强,然后又由强变弱,虽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我知道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肚子叽里咕噜的早就造了反。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屁蛋儿、老狼和小春他们几个造就兴致勃勃地准备赴宴去了吧,找不到我这个掏饭钱的苦主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表情。
怎么才能把信息传递出去呢?
摸了摸口袋,虽然手机没了,但香烟和打火机还在,我急忙掏出皱皱巴巴的香烟,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几口,有了精神便把审讯桌子给拆了,又用电视机屏幕的玻璃碎片切下一堆木屑引火,兴致勃勃地把桌子给点燃了。
望着汹涌而出浓烟,我想总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火情吧,不管引来的是好人、坏人,有人总比没人强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热切盼望的心情渐渐地随着火焰熄灭了,除了把自己变成了包公,这堆火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难怪中国的火灾死人这么多,这该死的消防队简直就是聋子瞎子。用你们的时候看不见影儿,不用你们的时候老是鸣着警笛在爷面前晃悠。
没了逃走的希望,肚子却更饿了,咕噜咕噜地烦人。除了香烟这屋子里实在找不到吃的,只好在饿得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抽两口烟提神,抽了两支烟后,饥饿感好一些了,却恶心的想吐。
我把烟灰缸摔成两半儿,用它的尖角在墙壁的粉面上使劲刮,结果让人失望,这些墙壁都是用巨大的石块砌成的,真是太变态了。
就这样看着外面的光线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也不知反复了几次,我无力地倚在墙角,心里想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怎么能弄些吃的,到这时谁还有心情关心今天是什么猴年马月了?
试图让自己变得振奋一些,脑子里想到的却只是自己的生平往事,奶奶个腿的,难道这就是要死的感觉?我的神秘消失,那些人估计又会认为是一个诡异事件吧?在他们心里我可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人,谁又知道这个超人是活活饿死的。
我感觉这事挺像一个恶作剧,是一个上帝针对我的恶作剧。
为了不让自己死的过于难看,我平躺在地面上,努力把自己摆成一个寿终正寝的姿势,然后眼睛看着铁门上的铁栅等待死神来接我过去。
死神没看到,我仿佛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小天使光着屁股在铁门外的楼道了乱飞,那小家伙儿飞了一会儿便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躺着,似乎吃了一惊。
我抬手打了个招呼,他便向我飞来,却被铁栏夹住,看着他在那里拼命地挣扎,我不禁大笑起来。天使顿时恼羞成怒,使劲地向两面推铁栏,却总是差了一点。
“我帮你一下吧。”我笑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脑子一清醒,小天使便消失不见了。
“我的上帝老天爷啊,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啊!他老人家派来一个天使提醒我啦!”
此时我脑子一片清明,想到了一个绝美的主意,迫不及待地将上衣脱下,想了想又把裤子脱下来,然后把衣服拧成一股绳,牢牢地绑在铁门上两根铁栏上。又从支撑电视机的铁架子上拆下一个角钢,把它插进两股绳子中间,一个简易的绞盘便做好了。
心里有了希望,身体也一下子恢复了能量,我使劲地转动角钢,衣服越拧越紧,也越来越短,转了十几圈后,其中的一根铁栏“嘭”地一声从铁门上脱落出来。
大功告成,我顾不上穿衣服,急忙钻进缺口里,急了点,缺口还有点紧,加上我的身体也说不上苗条,于是我便不上不下地被卡在那里,我大哭,原来我虚幻中看到的那个天使就特么是我自己,现在被卡到门上啦。
我正兢兢业业地向外磨蹭着身体,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轰轰”的响声,完了,在这里卡的时间有点久,血压上升,出现幻听了!
那声音越来越大,我开始意识到那不是什么幻听,而是一辆大功率的柴油发动机发出的声音,看样子他正由远及近向这里驶来。
原来叫人的时候没人,马上就要脱困了又有人来了,我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若是对头,我真是还没出了龙潭便又入了虎穴。
我一面祈祷那柴油车不是冲我来的,一面拼命地用手向外推挤我的肚皮,以便加快逃跑的进程。
真是怕啥来啥,听声音那车竟然停到了我所在房间的附近,正疑惑间,就听房顶一通乱响,紧接着便有水泥碎块哗啦哗啦的落下来,片刻之间屋顶便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窟窿,一片阳光从窟窿里照射下来,慌得我两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