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道原来叫做正阳街,是云生谷最豪华最气派的一条大街,以往的许多典礼都在这条大街上进行,就是将士出征,也走的是这条街道。”云生谷主对我说道。
“真是一条光荣的街道,”我感叹,然后不解地问道:“不过怎么还有将士出征这事?难道在这云生谷中你们也有敌人存在吗?”
未等云生谷主回答,开车的郭祖铭说道:“什么地方都有一些不和谐的存在?”
我点头称是,到底是在外面上过学的人,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云生谷主道:“不错,我们的敌人就是一些叛乱了的人,这些人不服管束,不事劳作,我们当然要与之铲除,另外还有一些就是逃亡的奴工,军士的另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抓捕这些家伙。”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我们这里偶尔还会发现一些类人的动物,这些类人身形彪悍,性情凶残,经常侵犯对云生谷里的居民领地,所以,我们的军队有时也去深山中围猎这些类人。”
“类人?”我兴趣大增,“是野人吗?”
“不是野人,因为野人也算是人。”郭祖铭说道,他虽然倨傲,倒是十分乐意给我这个土老帽做科普,“而这些类人可以说是这云生谷的原住民,他们是进化程度低于人类而又高于类人猿的动物,虽然他们也有简单的语言,还不能归类到人类的范围,所以也不必把他们当人看。”
我想到了我背包里的那个近似于人类的头盖骨,大概就是类人的头骨,我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问郭祖铭:“这可是重大的发现,现在全球都找不到这样的……人,应该很有研究价值吧?”
“我们云生谷与世隔绝,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物种,比如我们这里还有一种罗刹花,直径有几米大小,整株的罗刹花就像一座绿色的小山,不管是人类或者是什么猛兽,进入到它的掠食范围都会变成它的食物。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天然宝库,这样奇特的物种我们这里数不胜数。可我们不能让外界得知,这都是让那些科学家们为之疯狂的东西,一旦泄露,即使我们与外界有互不侵扰的协议,也难保有些人铤而走险,就算进入云生谷再难上十倍,我们也会变得永无宁日。”
我点头同意郭祖铭的想法,但总觉得有些遗憾,心里想着能否有机会见识一下这些类人。我见郭祖铭正从后视镜中看着我,一笑说道:“你就不怕我把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
郭祖铭收回目光,说了句:“你不会!”
“你这么相信我?”我问。
“进入云生谷的外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出去过。他们当中一部分是因为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生活,乐意效忠云生谷主,而另一部分人则是想出出不去,因为我们不允许。”
“祖铭不得胡言乱语!”
我感到云生谷主在郭祖铭说话的时候,似乎用眼睛余光看着我的反应,等到孙子把话说完,训斥了一句,转头对我道:“哈哈,你是贵客,当然与祖铭说的那些人不同,无论何时,尊驾都是来去自由,况且,以尊驾的神通,就算老朽想拦也是无能为力的。”
“谷主你太高看在下了。”
这个话题不适合在这种情形下深聊,于是三人都很聪明地没有往下继续。
云生谷主又转回原来的话题:“咱们接着说说这条大街,后来经过老夫提议,朝议通过,从今日起,这条街道被重新命名为‘迎宾大道’。”
迎宾大道?好像外界许多城市都弄了这么一条代表本市形象的街道,听说有的乡镇也争相效仿,没想到这股风也刮到了这里。不用说,这么改名的原因自然是为了讨好我这个神龙大智尊者了。
我点头表示嘉许,云生谷主见了很是开心。
现在的这条迎宾大道两侧都站满了欢迎的人群,这些人有的拿着小旗使劲的摇晃,有的则高呼着热烈欢迎的口号,场面十分热烈,为了防止情绪过度高涨的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在欢迎人群的外面有两排手持刀炝的士兵在维持秩序。
“欢迎大仙到云生谷指导工作!”
“爹亲娘亲不如大智尊者亲!”
“听大仙话,跟谷主走。”
“建设富强云生谷,多生孩子多养猪”
我坐在豪华拖拉机上,默默地读着街道上悬挂的标语,似曾相识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也站在大马路边,头顶烈日,手摇彩旗,高呼着口号,没曾想现在我却莫名其妙地点成了这一切的主角,成了被欢迎的对象。
如梦似幻啊!
“我们谷主历代祖先都以宣传尊者形象为己任,尊者的形象已经深深扎根于每一个云生谷人的内心,你看,两侧的这些百姓在得知尊者光临的消息后,都扶老携幼、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尊者。”郭嗣良寸步不离地跟在拖拉机右侧,一边小跑,一边给我介绍。
我微笑点头,我明白,所谓自发的就是有组织的,通用规则,没见好多群众都是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吗,不光人数接近,服装都是类似,这些事情可瞒不过我这个经验丰富的外界人。真正自发的,应该是远远地躲在窗户后面从捅破的窗纸洞里偷窥的人。
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奥运会的火炬接力,媒体说这是一个群众参与的重要活动,当时我正在某地办事,恰巧赶上那个城市进行火炬接力,就想去看看这种隆重的活动,结果,火炬接力所在的那条街道两侧全部是这种有组织的自发群众,我们这种不知道算什么的群众则无一例外地被拦在警戒线之外。我只得跑到一家饭馆看电视直播,害的我多花了一百多块钱的饭钱。
问题是我现在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神龙大智尊者,如果今天就是那个大智尊者回归的日子,说不定他过一会儿就会到来,见到我这个假货炝了本属于他的荣耀,到时我可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