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小窗处观察了一会儿,正屋里那三个人斗地主斗的正欢,不时地传出开心笑闹的声音。于是我便慢慢爬到铁皮门处,试图用锄头边缘慢慢伸到门缝里,但铁皮包裹的房门十分的严丝合缝,这把锄头又有一层厚厚的铁锈,我又不敢用力太大,怕被屋子里的人听到,折腾了十几分钟,白白的出了一身臭汗,也没把锄头插到门缝里。
我懊恼地把锄头扔在地上,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考虑其它的办法,忽然一阵风吹来,那们竟然自己开了。
我恨恨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真是个猪头,我应该能想到这个房门是没锁的。
既然我现在又穿越回去了,这个时候麦虫子他们应该还没有抓住我,更不会把我关到这个屋子里。在一个废弃的农家院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杂货间,脑子有病的人才会给他上锁。
我慢慢地将房门拉开一点,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吱呀”声,我稍稍放下心来。我所在的房子是间东厢房,房门正对着下午5点多的太阳,这样的铁皮门很很光亮,容易反射光线。我抬头看看空中的太阳,现在的这个角度很容易被房门反射到正房的窗户上,我犹豫了几分钟,还是不敢在这里等到太阳落山,决心冒险试一试。
我拉开房门的动作极慢,这样即使有一丝阳光被反射进正屋也不会因为明显的晃动而引起人的警觉。这个过程足足化了我十五分钟的时间,等房门打开到能容我通过的时候,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找到一团破布子,估计是这里的主人以前擦摩托车用的,上面还带着不少的油渍,散发着呛人的恶臭味。我将它塞到房门和地面的缝隙里,这样门就被牢牢的固定住了。万一有风吹来的时候,这个门发出的任何响声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一切准备停当,我慢慢的向外爬,受伤的膝盖跪在地上真是钻心的疼,等我爬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屋子里的人还在兴致勃勃地斗地主,我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扭,生怕脖子的关节活动的声音会惊动他们。
还好院子的大门没有关,但我知道这并不是麦虫子他们粗心,他们是故意让院门开着的。试想这个村子早都搬迁一空了,自然是家家门户大开,有不少的人家就是大门都拆走了,这时要是有一家大门紧闭,会不会激起路过这里的人的好奇心呢?
我爬着爬着,忽然觉得有点异样,一抬头却发现距我面部半米远的地方有一张毛茸茸的长脸,我吓的几乎大叫起来,身体猛地向后一顿.出现在我对面的是一只成年的大狗,我的动作也让它吃了一惊,它冲我呲了一下牙,发现我并没有攻击性的行为后就放下心来,便耷拉着舌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它的身后还有几只个头较小的狗,也一起盯着我看。好在这几只狗大概是见过大世面的,没有因为我的举止怪诞而发出狂吠。我一动都不敢动,就和它们僵持在那里。
我后悔昨晚吃饭的时候没有打包点剩饭菜回来,否则我就可以贿赂这几只狗大爷了,我看这只狗也没有走的意思,心里越发的着急。刚才青春痘不是说这里的狗都逃难去了吗,怎么还有几只回来省亲的?我身后的屋子里还有三个欲擒我而后快的人呢,老跪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我努力的挤出一丝我认为最友善的笑容来讨好哪只狗,它歪了一下脑袋,眯起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后面那几只狗却都凑到跟前来,在我的身上嗅来嗅去的,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恐怖声音。
“狗兄,对不起了,我还有急事,我得走了,下次见面一定让你们看个够。”我小声念叨着,绕过哪只大狗继续前爬。那几只狗对我失去了兴趣,溜达着走开了,其中一只钻进了院子角落里的狗窝。
原来这里是它们的家。
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忽然听到背后屋门一响,有人走了出来。我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其它了,站起来就跑,耳中听到那人叫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捡破烂的。”
我应了一声,继续逃命。耳中听到那几只狗狂吠起来,我大叫糟糕,玩命地向村外狂奔,这时就连膝盖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跑了十几步,发觉狗叫的声音并没有越来越近,好像还停留在院子里,原来它们是冲那个人在叫。我松了口气,真是好狗狗啊,你们一定要履行作为一只优秀看门狗看家护院、维护社会安定的职责,屋子里的那三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强盗啊。
有几只狗帮我缠住了那几个人,我稍微放了一点心,这时才感觉到膝盖处剧烈的疼痛,我担心膝盖处有韧带撕裂或半月板损伤,奔跑时不敢用尽全力。
但我明白,那三个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摆脱那几条狗,很快就会追上来,我如果沿着这条路跑下去肯定会被他们抓住。
我注意到右侧密密麻麻的树林中,显露出一道缝隙,那是两户人家土地的地界,我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弯着腰前行了100多米,来到一条小水沟的旁边。
京城近郊地表严重缺水,这里的农田灌溉用的都是地下水,这条小水沟应该不是引水用的,而是防止暴雨淹毁庄稼作为排水渠用的。现在水沟里虽然没水,但里面的杂草依然十分茂盛,足有半人多高。这些水沟纵横交错,相互连通,正好掩护我逃跑。
我瘸着腿又跑了一刻钟,便有些坚持不住了,同时担心那三个人也已经追出来,我跑动时的声音会把他们吸引过来。于是我便找了一处杂草不深,但却足够掩藏我身体的地方钻了进去,因为我想假如他们追到这附近,急切之间肯定会着重搜索杂草最深的地方。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树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响动,还有人的说话声。这几个人快速地在草丛里找了一阵子,其中一人说道:“宽哥,我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也许那人真的是个捡破烂的,我亲眼看到那家伙穿的衣服脏不拉几的,京城这地方正经人谁那样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