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山间小道的草丛里,看着队员们整理了自己装备,互相搀扶着向云生谷外的方向撤离,他们都冲我挥手告别,渐渐地消失在夕阳下的丛林里。
我心里有些发酸,正要转身离去,就看见麻雀又跑了回来,对我说道:“报告大神,我们队长让我告诉你,等你回去的时候,他可能就不是队长了,韩凯上将是不允许这样的失败的,但黑鹰说如果大神你需要联系我们的话,仍然可以打那个电话,只是到时候接待您的可能不是他了,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我知道了。”我点头表示感谢,麻雀就转身跑了,我想这个黑鹰看着是个铁血军人,没想到心思倒是蛮细的,已经说过的事情还要再特意交代一遍,其实我如果想联系他们部队的话,只要打那个电话就好了,他在不在场区别真的不大。
我无奈地笑了笑,准备招呼那个怕老鼠的女生小倩,口中刚发出一声呼啸,猛然就愣在那里。
这个黑鹰不简单啊,先前我问他是谁告诉他们来云生谷的路径,他以军事机密为由并没有告诉我。可刚刚在他让麻雀转告给我的话里,却分别暗示了他们这次任务是一个叫韩凯的上将主持的。
这是对我的一种感谢吗?我笑了笑,冲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
等我回到云生谷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云生谷主和郭松潭,站在门口迎接我的是那个一直笑容满面的郭嗣良,他跟我解释云生谷主和郭松潭他们因为外敌入侵事务繁多,所以先让郭嗣良带我去休息,等他们今晚忙完了,明日一早再来给我请安。
我见郭嗣良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心想云生谷主和郭松潭的避而不见恐怕没有郭嗣良说的那么简单,郭松潭的那个刺客手下一定会把我协助特种兵小队脱困的事情告诉他们,也会把我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说个他们听,我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一个危险人物,一向谨慎的云生谷主现在肯定不会冒险见我的。
而这个郭嗣良虽然是大相的弟弟,但是能力却很是一般,他并没有参与到云生谷核心的事务当中,所以他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并不奇怪。
“可笑外界那些人总是妄想着占我云生谷的便宜,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云生谷在谷主大哥的领导下早已是铁桶一般,哪里能让那些跳梁小丑得逞,你看他们这次虽然来势汹汹,最终不还是仓惶逃窜了。”
走在去往小楼的路上,郭嗣良不无得意地对我说着,我点点头,云生谷的布置确实可圈可点,能让经验丰富装备精良猎鹰小队无功而返的确很难做到。
郭嗣良见我同意他的说法更是来了兴致,又眉飞色舞地把云生谷主歌颂了一番,然后问道:“不知尊者阁下去战场观摩有何感想,我想你的意见我们谷主大哥一定很乐意听取的。”
“云生谷的阵法布置和驱兽之术让我受益匪浅。”
这话我说的倒是真心话,五毒坪的阵法让我大开了眼界,但我高度怀疑那么高端的阵法应当不是云生谷主的布置,很可能是谷中的前辈留下来的,我这么认为是我见识到了羡仙台石林处云生谷主自己布置的那个阻隔大阵,实在是有一些粗陋,他的水平绝对达不到布置五毒坪阵法的水平。
至于那个驱鼠的技法,也是让我有些佩服,我因为吞吃了变异了的金蟒的蟒丸,才阴差阳错地成了蛇王,但对于指挥蛇群的技法却几乎没有,而云生谷却能让成千上万的老鼠为之服务,无论怎么说也不简单。
“唉,可惜我老迈年高,又琐务烦身,不能亲自披坚执锐,去战场杀敌报国啊!”郭嗣良感慨了一下,我为之侧目,真正感受到了这个老家伙的不要脸,只听他继续说道:“不知尊者观我云生谷的将士们战场表现如何?”
这让我怎么回答,如果说他们战场表现的话,绝对是不如谷中的老鼠勇敢,那真是当得起“一塌糊涂”这四个字。
我斟酌了良久,把我脑子里的字典来回翻了三遍,最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机智灵活,游刃有余!”
郭嗣良听了我的话很高兴,无比自豪地说他早就知道云生谷的军队值得信赖,而我则很是汗颜,心里直对那个八个字说抱歉。
总算是到了那个小院,结束了这段令人尴尬的对话,郭嗣良进了院子,停到小楼前却不进去,挤眉弄眼的告诉我他我准备了一道野味当宵夜,希望我能喜欢。
说实话这种时候任何美食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我随便敷衍了几句,总觉得自从进了这个小院之后就觉得怪怪的,好像与昨天有所不同,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又觉得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院子一直这样吗?”我问。
“当然,自从您百多年前离开这里,历任谷主都交代过,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允许改动。”郭嗣良信誓旦旦地回答我的问话,随即又幽默了一句:“如果非要说有变化的话,那就是这颗大槐树变得更加粗壮伟岸了,这都是得益于尊者您的仙气蕴养啊!”
我去,这马屁功夫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啊!
金蟒和小倩这对冤家不知道去哪里野去了,我也为它们担心,便要进小楼洗漱休息一下,刚刚参加了一场战斗,我还是感到有些倦意。郭嗣良很知趣地告辞,正当我一只脚跨进小楼门口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金蟒所在的那个石洞,不由得有停下脚步。
石门还是像我初见时的样子,上面落满的灰尘,和墙壁的接缝处也被积年的尘土和苔藓封闭的严严实实,昭示这这扇门很多年多没有打开过了。
可我明明记得我昨天见到这个石洞的时候,洞口的上方是没有刻字的,但现在那上面石壁上却清清楚楚地刻着三个篆体的大字——“神龙洞”!而且这三个刻字也同样落满了尘埃和长满的绿苔,显然也不是最近才镌刻上去的,看样子它们最少也存在了百八十年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