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你说吧,我家晓莲的志向大着哩,根本就不是村里这些年轻人能够比的。”
“所以,你们一家人就死了这份心吧,就算我答应你们,晓莲那孩子也不会妥协的,明白吗?”
“嘿,一个女娃娃家的能有啥志向?再者说了,就算她志向远大又有啥用?未来还不是要嫁人的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晓莲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嫁入城市又能怎样?往好了说,有个不错的家庭,可万一嫁给人渣呢?你想过她有啥后果吗?”
“城里头可不比咱们村子,都知根知底的,城市那么大,谁知道背地里有什么?”
“就好比邻村的那个瑶瑶,一开始说在城市里打工,越薪过万,可直到出事了,人们才知道,那丫头居然在城里干着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你真想要晓莲这孩子也步他的后尘吗?难道……”
“呸,你特么的在这瞎说什么呢?你把我们家晓莲当成什么人了?”
“就你也配对我家晓莲说教?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当年葛二哥咋看上你这婆娘的,干啥啥不成,完全就是一个挑事油子,你……”
“反了你了,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也敢骂我娘?”
一直没敢多言的狗蛋儿听到这里,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冲上来就薅住了崔父的头发。
崔父也不甘示弱,反手就勾住了狗蛋儿的脖子,试图挣脱。
可狗蛋儿终究年轻,加之这小子外面成天打架,自然不可能被崔父反手制住,所以趁其不备,直接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逼他跟自己母亲道歉。
可这崔父的倔脾气,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道歉?一来二去,二人僵持住了。
反倒是狗蛋儿母亲见状,非但没有劝架,甚至开始帮腔自己的儿子,让崔父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提议。
甚至,她还冷笑着告诉崔父,晓莲这孩子除了自家狗蛋儿,谁都不会要的。
“啊!”
崔父听到这话,就跟疯了一样,开始反击。
二人一时间,也扭打的更加激烈,但也因为如此,迫使二人一路扭打到了屋外。
‘哗,哗,哗……’
此时的屋外,大雨滂沱,由于二人皆没有注意到门框,导致他俩都被门框给绊倒了。
不过说来也巧,狗蛋儿这边不过是摔了出去,可崔父这边却是仰面朝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崔叔,崔叔……”
“崔老哥,崔老哥……”
眼见崔父迟迟没有起来,狗蛋儿母子二人有些急了,赶忙跑上去查看情况。
可这一看,二人惊呆了,只见这崔父的后脑勺,鲜血横流,不大一会儿时间,就染红了地面。
还不等二人有进一步的动作,崔父就咽气了。
这一晚,无论是对于狗蛋儿母子俩还是崔晓莲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得知父亲的死讯后,崔晓莲彻夜守在父亲尸体身边,整整三天时间。
期间,她一直不吃不喝,以抗议狗蛋儿一家人。
甚至,她还给每一位路过悼唁父亲的村民扣头,祈求他们为父亲说情,制裁狗蛋儿一家人。
奈何,却没有一个村民愿意帮她。
无奈之下的崔晓莲,只得独自一人,料理了父亲的后事。
这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坐在狗蛋儿家门前,为父亲喊冤。
而此时,所有经过狗蛋儿家的村民,却对其避而远之,再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期间,崔晓莲也不是没有想过报警,可奇怪的是,自己所有的报警电话,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帮助她。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五天头上,崔晓莲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是整整三天的时间。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躺在自家的床上。
可当她起身之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在那之后,狗蛋儿就强行将她娶过门。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属于崔晓莲的悲剧才刚刚发生。
婚后的狗蛋儿依旧没有任何收敛,每天就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吃肉,吹牛打屁。
或许是因为崔父的事情,亦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自打崔晓莲嫁给狗蛋儿后,村里人对狗蛋儿母子就更加的忌惮了,甚至连村长都是如此。
这天,狗蛋儿依旧在村头树下和几个混混打牌。
其中,刚刚丢下牌的混混对狗蛋儿说道:“狗哥,嫂子是不是今天就生了?”
“是啊,咋啦?”狗蛋儿不耐烦的说道。
“啧啧,这嫂子都要生了,你还不回去看看啊?”
狗蛋儿一听这话,不耐烦的说道:“臭婆娘生娃,跟我有啥关系,我才懒得搭理他。”
当然,说归说,狗蛋儿还是适时的回去了。
可当崔晓莲生产完毕之后,狗蛋儿母子俩却瞬间暴怒。
原因就是崔晓莲,居然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女儿。
“真是造了孽了,你个赔钱玩意,居然能给老子生个闺女。”狗蛋儿抱着怀中的女儿,气吁吁的说道。
随后,就好像发疯了一般,竟是将自己刚生下来的女儿,一把给丢到了崔晓莲生产的床上。
此时,还未缓过劲儿的崔晓莲,赶忙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中,瑟瑟发抖的同时,泪眼朦胧。
崔晓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加上又看到自己孩子的悲惨遭遇,使得她如同疯了一般。
女儿在成长的过程中,不仅要受到父亲和奶奶的白眼,更是受尽了全村人的咒骂。
别说是那些大人了,就是和她童年仿岁的孩子,都可以随意欺负她。
她无数次想过轻生,可以想到自己苦命的母亲,就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由于崔晓莲的精神状况,时好时不好,所以对于女儿的遭遇,她知道的也不多。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拼尽一切,去照顾,去保护自己的女儿。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崔晓莲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就被狗蛋儿强行安置在了偏房,只有在发泄的时候才去找她。
母女俩就在这非人的待遇下,苦苦挨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