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究还是崩溃了,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孙平,不要逼得太紧了,我能感觉到她的绝望,也能够感觉到她必死的决心,想来,她身上应该背负着无比伦比的痛苦。”
在感知到女人的心态时候,念初便小心提醒起了孙平。
听闻此言的孙平,兀自轻叹口气。
其实,他何尝想要逼迫这个女人,奈何为了调查真相,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哪怕要揭开女人的伤疤,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如果你不能把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告诉我的话,我又怎么能够为你申冤呢?”
“还有,你的丈夫魂魄不消,一心想要回来找你,难道你真的愿意让自己的丈夫,死不瞑目吗?”
“不,不,我不愿意,不愿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听到‘丈夫’二字的女人,哭的更厉害了。
她眼底的痛苦,更是让孙平都为之震颤。
“既是如此,你不妨告诉我,等我埋葬你丈夫的时候,也好将你悲惨的遭遇告诉他,让他能够安心离开,你说呢?”孙平递给女人一张纸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女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终是在孙平的安抚下,说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秘密。
原来,女人的丈夫还有一个表弟,也是这沈家村的人。
那表弟在城里头做这一点小生意,也算是有些身价。
平日里,没少为乡里乡亲的做好事,只要谁家有难,其表弟就会出面帮忙,深得沈家村民的爱戴。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表弟,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早在女人跟丈夫结婚时,其表弟就在婚礼上,对自家嫂子说过,如果没有自己的表哥,她一定就是自己的女人。
这话,无论是女人还是她的丈夫都没有当一回事,只觉得是表弟再开自己表哥和嫂子的玩笑话。
而事实也如他们夫妻二人猜测的那样,婚后的表弟不仅帮了他们很多忙,也再没有开过类似的玩笑。
女人的丈夫遇难后,表弟更是第一时间赶来家中,帮他们出谋划策。
眼见自家嫂子情绪低落,表弟还会主动鼓励她,要面对未来。
这让一大家子人对他非常感激。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表弟,却在自己嫂子为表哥守灵时,不顾一切的将她强暴。
那一晚,对于女人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她拼死反抗,却又怎么可能反抗的过表弟,甚至其表带还公然当着自家表哥的遗像告诉她,当年如果不是他表哥横插一刚,他早就迎娶她了。
女人哭着让表弟滚。
而他却是冷笑着告诉她自己还会回来的。
只不过自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表弟的身影。
而且,也是在那晚之后,女人便没了生的希望,整个人活的浑浑噩噩的。
无论是她的精神还是意志,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
只是一味的等待着自己的丈夫能够回来,甚至自始至终,都不愿相信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
正如孙平猜测的那样,她一直期待着丈夫能够回来。
但同时,她也害怕自己的丈夫回来,更害怕丈夫知道她被强暴的事情。
奈何,纸里头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女人因为心中煎熬,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告诉了自己的婆婆。
婆婆虽然明事理,却也不愿再面对自家儿媳,奈何她依旧苦等丈夫,不愿离开这个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婆婆才会对她冷眼相看。
女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止一次的想要寻死,可每每想要自杀,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拦。
这让她更加期待自己的丈夫,也更加坚信,自己的丈夫会回来带她离开。
“哎……”
在得知女人不堪的遭遇后,无论是孙平还是贝师傅,皆痛苦的长叹口气。
他们虽不是当事人,却也看出了女人的痛苦,更看出了她的不甘。
她之所以一直留着,除了对丈夫的思念与亏欠外,更多的是想要跟随丈夫离开。
或许,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和丈夫一同离开的机会。
“如果不是你们两位一直阻碍他,或许昨晚,我就甘愿被他吃掉了。”
“这是我亏欠他的,但同时也是我对他的念想。”
听着女人的肺腑之言,孙平和贝师傅,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们没有权利阻碍女人的等待,更没有权利阻碍她的想法,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于是,二人再次敲开房门,将女人给送了回去。
这之后,孙品便跟随贝师傅,顺着那颗枯草留下来的痕迹,追寻水尸而去。
路上,贝师傅询问孙平,想要怎么做。
孙平在一番思索之后,告知贝师傅,自己不想过分去管她的生死。
因为从她的眼神中,他已经看不到生的念头,有得只是死亡的倾向。
等等!
突然,孙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拦住了前进的贝师傅,沉声道:“贝师傅,倘若女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水尸转变为旱尸的理由,或许我已经找到了。”
“此话何意?”贝师傅急切问道。
“您想一下,今夜,咱俩最初看到水尸的时候,他还是面朝下,浮在水塘里的,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任何脱水的征兆对吧?”
“不错!”
“可之后,它却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就来到了主家的院子,那个时候的它,脱水的现象已经非常严重了,不仅如此,他的身上,更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尸油。”
“起初,我还不明白一具水尸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尸油的,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它在转变成为旱尸的时候,有意为之。”
“但身为尸体的它,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的,除非其背后,还拥有其他力量的帮助,又或者是他本人的怨念足够强大,才会导致它自行转变。”
“倘若是前者的话,咱们这次寻找必定会找到一些线索,可倘若是后者的话,或许跟那个表弟脱不开干系。”
“而且那女人不是也说过了吗?那位表弟,已经去了邻村,所以今夜过后,咱二人有必要去一趟邻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