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如此疑问,孙平和念初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破败的白家宅院。
‘砰!’
可二人才刚刚走进院子,身后那破败的木门就直接被关了上。
但奇怪的是,明明一扇木门已经掉落且腐烂了,为何此刻又完好如初了呢?
不明所以的二人,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生怕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出现。
可让他二人惊骇的是,此刻的院子,竟是被一片浓雾给遮盖了住,除了他二人之外,什么都看不清了。
视线暂时回到老唐这里。
紧握纸人的老唐,望着孙平和念初的背影,怔怔出神。
直到他二人进入宅子,也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吱呀……’
直到一阵诡异的关门声响起之后,老唐才瞬间清醒过来。
“小孙爷,念初,停下,快停下!”
望着那破败的院门徐徐关闭,老唐疯也似的向那宅子跑去,试图喊住二人。
可还不等他靠近宅子,那破败的院门就已经关了上。
老唐急了,抬手就要拍打院门,可这一掌下去,竟是直接扑了个空。
老唐登时就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可之后,才发现,眼前的木门竟又一次变得虚幻了起来。
随着木门逐渐虚幻,整个宅子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可随着宅子越来越模糊,老唐竟是惊愕的看到,原本破败的宅子,竟又一点点的恢复如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宅子,就是在等小孙爷和念初进去?”
还不等老唐琢磨出个所以然来,那宅子竟凭空消失了。
甚至于当宅子消失之后,周遭本该光秃秃的密,林,竟又变得枝叶繁茂。
好似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假象一般。
此时此刻,宅院内的孙平和念初,以及宅院外的老唐,皆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实在是宅子前后的变幻,太过突然,也太过诡异了,由不得他们不小谨慎。
可就在这二人一鬼,各自疑惑之际,他们竟又同时,听到了那激昂的唢呐声。
且那唢呐声,依旧响彻于先前,宅子出现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的老唐,却无法知道宅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紧握手中的纸人,随时准备应对。
反观宅院中的孙平和念初,则是一脸惊愕的望向了前方的浓雾。
“小姐……”
忽的,一阵吊嗓子的声音响彻宅院,紧接着,那吊嗓子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小生的唱腔。
随着那唱腔的逐渐清晰,笼罩宅院的浓雾,也随之散去。
可当浓雾散去之后,孙平和念初竟是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宅院之中,竟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可此时的二人,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唯有宅院两侧的房间,吸引了他二人的注意。
他二人虽不是古代生人,却也通过影视剧和一些古籍,多少知道了古代宅院的构成。
眼前的这个宅院,不仅布局合理,且院中的房屋,更是隐隐暗合天地八卦之意。
显然,这白家乃是某个时期的大户人家。
因为放眼古代,就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如此重视阴阳组合。
“咿呀……”
“无限春愁横翠黛,一抹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杨柳风前摆,说话儿似莺声从花外来。似这等俏佳人世间难再,真愿学龙女善才同傍莲台。庸脂俗粉多如海,好一朵幽兰在空谷开。俺张珙今日把相思害,再对长老说开怀。”
“老夫人治家多严谨,非召唤谁敢辄入中门?你既读圣贤书应知分寸,岂不闻男女间授受不亲!幸而是红娘我不来责问,老夫人知道了其罪非轻哪!”
“凄凉萧寺春将晚,罗袂轻飘月影寒。红儿扶我芳径转,宝香三瓣祝平安。一炷香愿亡故的爹爹早升天界;二炷香愿老母康宁永无灾;三、三炷香——”
“……”
当曲调再次响起时,孙平怔住了。
因为这一段唱词,明显就是‘西厢记’的唱词啊?
难不成,这白家张灯结彩的,就是为了看戏?
可是,那戏台又在何方呢?
“孙平,你且随我来。”就在孙平疑惑之际,一旁的念初,竟拉着他,就向宅院西南方向走去。
这一人一鬼,在穿过宅院中的假山流水后,竟是来到了一处回字形的长廊之上。
而在那长廊的尽头处,恰有一木质戏台映入眼帘。
“难怪宅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原来这白府之上的所有人,竟全都聚集在此处听戏。”望着回廊尽头处的戏台,孙平忍不住轻声呢喃。
“孙平,你看那边?”忽的,一旁的念初眉头紧锁的说道。
孙平闻言,顺着念初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可这一看,他却是再也无法淡定。
只见原本还算安静的戏台之下,竟突然站起了一个穿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女人。
那女人显然是因为台上的小生唱的太好了,竟直接就将自己头上的珠花拆下,丢给了台上唱戏的小生。
那小生虽对台下的女人报以热情的微笑,却并未捡起台上的珠花。
这一幕,引得台下的女人气愤的直跺脚。
一旁的丫鬟见状,赶忙上前劝阻:“小姐,莫要生气,戏曲还未结束,他自是不能捡起您送抛给他的珠花的。”
“人家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这心里头就是不舒服。”小姐气吁吁的说道。
“小姐切莫着急,菊儿已经将后续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只待戏曲结束之后,小姐便能与欣赏之人再续前缘了。”
“还是菊儿懂事,既如此,咱们就先行离开吧。”说罢,那女人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徐徐转身。
她先是冲一旁的父母躬身道别后,便再次转身,看向了台上扮演张珙的小生。
见那小生也向自己看来,她却是有些娇羞的掩面而笑,匆匆跟随丫鬟离开了。
只是让孙平诧异的是,那女人在离开时候,竟然转身,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虽然只是刹那,却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
难不成他们当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幻觉?
可如果不是幻觉的话,在座看戏的其他人,理应能够注意到他才对。
为何,就只有那个突然起身的白家小姐,注意到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