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的心,虽然被尸香魔芋侵蚀,但好在,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于最后关头,他还是将自己的父亲,给送出了房间。
但也因为如此,使得他最终与尸香魔芋融合在了一起,整个人变得人不是人,植物不是植物。
唯一让他好受的是,他跟心爱之人,算是融合在了一起。
但这样的人生,却让王斌痛苦不已。
因为变成植物后的他,体内更是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这些变化,无时无刻,不让王斌痛苦,甚至因为痛苦,他几度想要死去。
只是,王斌每一次的轻生,都会换来无尽的痛苦。
于痛苦之中,他更是会再次陷入噩梦。
梦中,他依旧会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随着噩梦的递进,他心爱的女人,也从一个人,慢慢变成了鬼,到最后干脆变成了不人,不鬼,不植物的怪物。
每次,她都会质问王斌,为什么要轻生?难道和她在一起有那么痛苦吗?
王斌自然是否定的。
且每一次的否定,她都会遵照心爱,女人的请求,拿她的尸体炼制尸油。
待尸油炼制好后,他便会将这些尸油,倒入提前从尸香魔芋叶子上,收集起来的透明液体中。
两相结合之下,那勾人神魂的香水,也就制作好了。
这个时候,他心爱的女人便会要求他,把这些香水送出去,好让有情人能够彼此相依。
最初时,王斌非常激动,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可当第一瓶香水卖出去后,他才发现,这香水的诡异之处。
那根本就不是能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香水啊。
那分明就是会影响她人心神,让那人无条件的爱上另外一个人的邪物啊。
这东西,可是跟春,药有一拼的。
正是因为如此,王斌便没有继续兜售香水。
直到他在网上看到了白杨的痛苦,觉得这个男人,跟自己有着相似的经历,便卖给了他第二瓶香水。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瓶香水,居然会引起孙平的注意。
讲到这里,这段哀伤的感情故事,便已经来到了尾声。
“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王斌仰头一声长叹,看着这交织满屋的藤蔓,黯然道:“只是,我放心不下我的父亲,也放不下自己的罪孽。”
说到这里,王斌终是控制着那四根藤蔓,松开了近乎绝气的孙平。
被松开的孙平,痛苦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那劫后余生的无助感,令他苦不堪言。
可这并非是最主要的,真正苦到心里头的,反倒是眼前的王斌。
正如他说的那样,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打从他开始做噩梦的那个晚上,就已经死去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还不愿离开人间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找到前屋主,也就是那个道士,留下来的笔记。
更因为心中的执念,让他发现了笔记本中,藏着的那颗尸香魔芋的种子。
至于他心爱的女人,其实一开始,也是被她强行劫持回来的。
想来,是王斌想要跟她发生些什么的,奈何她不愿就此妥协,最终死在了王斌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王斌,会接连梦到她的根本原因。
其实,这间屋子,本就被那道士,布下了诡异的阵法。
只是该阵法,就只能够影响到王斌这个人。
想来,那道士一开始,就已经将王斌当成了自己的目标,让他接手屋子,让他发现笔记,以至于让他发现尸香魔芋的种子。
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那道士算计好的。
等到尸香魔芋完全成熟,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斌的执念,竟然那么深,也正是因为如此,尸香魔芋的力量,才没有让他完全感受到。
所以,他才没有这么早的过来接手一切。
“孩子,你不要瞎说,不要瞎说好不好?如果你已经死了,那么这段时间,我看到的你,又是什么?”
一旁的老人在听到儿子的说辞后,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质问儿子。
可此时的王斌,却是苦笑着说道:“爸,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已经死了。”
“我之所以还有具象化的存在,就是因为我对您的思念,因为我不愿离开您。”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是你告诉我,要我在房间里,开一道暗门的,明明是你要我,过段时间就来这里陪你说说话的,怎么就说死就死了?我不信,我不相信。”老父亲显然不愿相信儿子的话。
可他的儿子,却并没有回答老父亲的疑问,而是询问孙平,可有办法,让他真正的离开人间。“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伤害我的儿子,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了,你不能再让他……”
听儿子这么说,老人赶忙抓住孙平的手,乞求道。
孙平虽然能够体谅身为父亲的他的痛苦,却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老爷子,不是我不想帮您,而是我没有办法帮您。”
“您的这位邻居,早就将您的儿子当成了目标,所以才会把房子交给你们打理。”
“而随着事态发展,您的儿子跟他欣赏的那个女生,已经双双殒命。”
“且殒命之后的二人,更是双双化煞。”
“但因为尸香魔芋的作用,使得那个女生,化作了尸煞,至于您的儿子王斌,则与尸香魔芋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植物不是植物的这么一个‘东西’”
孙平在‘东西’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突出王斌此时的情况。
而老父亲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身体也是本能的一颤。
“老爷子,如果让王斌继续发展下去,他与尸香魔芋之间的关联,就会越来越紧密。”
“倒是,您的前邻居,必定会前来收取成果,他的目的,就是要培育出尸香魔芋,就是要得到那些香水,至于您的儿子,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一旦工具被废,自然也就没有用处了,那么我想问您,您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