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沈家老宅的时候,正是晚上饭点的时间。
七八月的夏季,天边的晚霞靓丽,宋如初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又在沈澈隽的带领下,采购了不少礼品,进了沈家的家门。
这是宋如初头一次距离自己暗恋了这么久的男人这么近。
别墅下面有个大花园,有几个阿姨们在忙进忙出的。花园里面这个季节正开放着鲜艳的花朵。
叶如新早就听说沈澈隽要带人来,大老早地站在门外等。
总算看见人,她看都不看自己儿子一眼,目光只落在宋如初身上。
宋如初长得美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圆圆的,穿着一条浅红色的小礼裙子,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得体的优雅气质。
叶如新一看就喜欢,看起来比那Lily还要懂事多了,一见面就甜甜地喊人。
叶如新自来熟地拉过宋如初,带她进了餐厅,洗手过后安排她坐在沈澈隽的身边。
他们两人对面的人就是苏柠。
从宋如初进来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打量着她。之前两人已经见过,当时苏柠就觉得这个女人很不一般,至少对于沈澈隽来说是一定不一般的。
宋如初被她打量商品似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去看她。
沈澈隽察觉到宋如初的紧张,坐在她身侧,主动伸手在暗中拉住她的手,将她手掌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内。
他无形之中给了她不少力量。
叶如新是个自来熟,在座上不断地跟宋如初聊天,又问起她来公司之前,在哪里工作。
宋如初诚恳地说:“以前在一个艺术坊里面做画师。”
叶如新笑道:“难怪我看你就是一股艺术的气质呢。”
“那后来怎么没做了?”
沈澈隽闻言,也侧头看向她。
他一直都知道她对于绘画很有天赋,做画师应该是很热爱的,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况。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一些预感和猜想。
宋如初说:“我爸爸生病,那个工作的薪资太少,供不上他的医药费。”
本以为叶如新会因此嫌弃,但她却只是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那他给你都交了医药费吧?我这儿子比较直,可能想不到那么多,你得主动告诉他。他不差钱的!”
宋如初尴尬地看了沈澈隽一眼。
何止是交了医药费,还用这费用来让她莫名其妙跟他在一起了。
现在宋如初都还觉得有些飘飘然,总觉得这不像是真实的,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暗恋好多年男神的女友了呢?
沈澈隽微笑着看她。
看见她红红的耳根子,他心中觉得好玩。
另一边一直沉默的苏柠这时候发话道:“我还说呢,沈哥哥每次都不搭理我,原来是因为已经心有所属。”
她的语气里面的酸溜溜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一时间就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有那么几分尴尬。
沈澈隽寒凉的眼神看向她,他手中端着一个酒杯,却没有饮酒,猩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动作在杯壁内蔓延。
苏柠对上他这样的眼神,爷似乎并不害怕,她也倒了一杯红酒,站起身来走到了宋如初身边。
“宋小姐,我跟沈哥哥可是从小到大的情分,虽然我 之前对他有一些想法,不过既然他已经有了你了,我也不会继续骚扰。”
苏柠看样子很大方,笑眯眯地说道:“庆祝你们。”
“我敬你。”
宋如初愣了一下。
她是没想到苏柠会这么直接坦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正要跟她对碰时,她手里的酒杯忽然之间掉了下来。
里面的红色液体,瞬间洒了宋如初一身。
将她身上的礼服裙原本的颜色晕染得更湿。
她连忙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苏柠伸手扯过旁边的纸巾,迅速在她身上擦拭,口中呢喃道:“抱歉,宋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如初自己擦拭,“没事。”
沈澈隽立刻起身,拉过宋如初的手,将她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给护起来,他冷冷地盯着苏柠,丝毫不留情面地说:“你这些小把戏,不要在我面前玩。”
“苏柠,这次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有一次,我不会顾忌苏胤寒你父亲的面子。”
“沈哥哥……”
苏柠想要的解释,可话还没从口中说出来,沈澈隽就已经拉着宋如初转身上了楼。
她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方向,死死捏紧了自己手中的酒杯,起初只是对于宋如初的嫉妒,这会儿已经升级成了恨意。
凭什么沈澈隽那么护着她?
甚至都不给自己任何一丝解释的机会?!
叶如新看着苏柠,她其实也不太喜欢此人,因为从小的娇生惯养,所以才会这样任性妄为,脾气不好。
她儿子要是娶了苏柠,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得安宁。
她还是更喜欢宋如初,于是也没有去管苏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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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隽带宋如初去了自己的房间,他拉开衣柜,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衣裳,最后选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给她。
“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我母亲的 不合适你,你将就一下。”
宋如初点了点头,但没有裤子,她拿着衬衣,有些为难地看着沈澈隽。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说:“吃饱了吗?”
他突然地转移话题让她愣了一下,但紧跟着点了点头。
沈澈隽说:“那就换衣裳,今晚住在这儿,也不用再下楼见人。一件衬衣,足够了。”
“……那怎么行?”
宋如初看着他那暧昧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
沈澈隽道:“有什么不行的?正好,等明天家里的阿姨给你买新的来,我们正好可以一去公司。”
宋如初哑然,还想要说什么,他就已经给她把退路都给堵住,“或者你不想也可以,就这么穿着这一身回去。”
他故意这么说的。
宋如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礼服变湿之后,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正好在很难言说的部位,只要一看就能看见一些痕迹。
她咬咬牙,最后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