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仅仅是一次见面而已。这是我们学校的咖啡厅,我从未来过。如果是过去,我不可能从来不去学校的咖啡厅。
过去了这么些年,人其实已经变了。
“你是刚才演讲的那个学长么?”一个姑娘很是兴奋的跑过来,看着余向成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看吧,你也变了,现在的你,是一个成功者,许多人崇拜的对象,而不再是两年前的小混混了。
“这是你的女朋友么?”那个女孩指着我,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微微一笑,刚要解释,没想到余向成先我一步:“是的!”
“恩,那就不打扰你们了!”看着那个女孩离开,我看着余向成,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因为两年到了!我等了你两年了!”
余向成的回答也没有过多的渲染,只是,这句话,让我知道了,这个男生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承诺?没有被风吹走吗?
我看着余向成,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因为两年到了!我等了你两年了!”
余向成的回答也没有过多的渲染,只是,这句话,让我知道了,这个男生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可是,那又能如何?余向成,你不会以为我这次见你是因为两年后,我终于知道了你是我最适合的那个人吧?
是的,我承认这一点。可是,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任何的可能。而且,其实,我也不怎么期待我们之间发生一些故事了。把过往遗忘,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而你,依然还是属于我的过往。
见你,是因为需要遗忘过往的我首先要做的是知道过往的真相。
“那又如何?”我看着余向成的眼睛,发现找不出曾经的感觉了。原来两年之后,真的就可以陌生了。
“我的承诺到期了,我要问你,现在的你,会不会答应我,我知道,你的身边现在没有别人!”
余向成开门见山,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含蓄。
好直接,不过,这是他的性格。我所熟悉的那个性格。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别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余向成这句话的我信口开河。
“你现在身边难道有别人?”余向成的表情明显的诧异,这让我很是不解,难道我现在不是单身这个事情让你很不可思议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没人要的?
看一眼余向成,其实我可以确定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是有这个想法。
奇怪么?我觉得不,因为我现在,可能真的发自内心的是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吧。
突然想到那个和顾若风抽烟动作很像的男人,我想到了拒绝余向成的好想法:“是的。他叫冯远,我隔壁班的同学!”
听到我这个回答,余向成似笑非笑,我也不知道他是信还是不信。
其实,把这个男生当成挡箭牌之后我也有刹那的恍惚。为什么会想到他?我也不知道。难道因为他和顾若风很像,而我,其实只是认为我只和顾若风谈过恋爱?
“那本书,是你写的么?”我看着顾若风微微一笑,期盼着他的回答,解开我心中的秘密,同时,当然,我也想着岔开这个恼人的话题。
“哪本书?”余向成显然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那本李思涵放在我手中的书,随意翻开,给余向成一看。然后期待着他的解释。他半响没有说话,而我的视线,集中在这本书上。
想起这本书,我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这是余向成想要表达的么?难道人生可以凄惨到如此么?
总是有一些牛*的人物被一些小人物嘲笑,其实这些人是不知道他的强大。庸人最常自扰。
难道余向成是想说,其实我不必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可以放下心结,过往的那些他都不在乎?
我知道,余向成现在就在我的身前,我想要问什么可以直接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能问出口。也许,我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吧。
或者说,我连最基本的语言都组织不清楚。
“你看到这本书了?”余向成终于知道了我说的是什么,问出了这么一个多余的问题。是的,很多余,我都拿出来了,怎么没看到。
意识到自己多次一问的余向成苦笑,然后淡淡道:“这本书,其实完全是为你而写的!”
我知道,我心里默默道,我很确定你是想要这本书引我出来,而且,你也做到了。
“我知道!”还是承认了。我让他知道我是被他吸引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我还是承认了。
“而且,我想听你的解释!”我接着说道,然后期待着他的回答,而且我感觉这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你懂了!”余向成只是淡淡的三个字就让我明白了许多。
原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原来,当年的事情真的还有所谓的真相。那么,余向成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很惊讶,他作为一个青龙帮的小混混,怎么会知道那些连我这个青龙帮的小姐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现在会告诉我么?这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余向成看我一眼,淡淡一笑,没有说出来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反而说了一个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我准备当你们学院的导员!”
什么?到导员?余向成你是疯了吧?你一个大四的学生还没毕业就来我么学校当导员,你想要干什么?
我吃惊的看着他的微笑,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
“这样,我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林寒纤,你逃不掉的,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如果我来你们学院的当学生导员的话,我相信你们学院的领导是会答应的!”余向成的话让我不得不去相信,同时我的心里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学四年,也许我还是和过去隔离不了。
这就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么?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网吧,一个男生仅仅的抱着我说:“林寒纤,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那么坚定,那么霸气,如现在一般。
一梦回到两年前,我突然有种这样的感觉。这两年后的见面就这么戛然而止,一个电话带走了余向成,他没有告诉我我最想知道的两年前那些事情的真相,只留下了一句这三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承诺。
三年,我微微一笑,大学四年,大四实习,在这之前,你是要一直阴魂不散?
微笑变成苦笑,我知道,这是真的,即便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还是不希望,这都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
回到寝室,几个姑娘已经回来了,她们都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余向成今天的表现,花痴的说着这个别的学校的学长的帅气,李思涵甚至觉得他如果是我们学院的学长她一定会幸福的死掉。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苦笑,若是过几天你知道了余向成成了我们学院的导员,会不会真的会幸福死。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是真的会烦恼死。
看出我的落寞,几个姑娘上前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苦笑,没有回答,说自己只是累了,他们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我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余向成的那张脸颊,再也难以像前几天那么安稳的入睡。
想到今天收到的那个快递,我更是各种的不知所以。
第二天一早,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快递,发现是萧叶月给我的结婚请柬,她的婚期竟然提前了,十一!
十一,我算着日子,好像马上就要到了。
本来十一我就打算回家的,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值得我回去的人,可是在学校呆久了还是较为迷恋自己家里的大床的。
舒服的是自己习惯的地方。
正好可以参加她的婚礼吧。
想到她那个叫做白广杰的男朋友,我苦苦一笑,原来我们的结局都是这么悲惨啊,曾经的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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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前一天,学院下通知说将会来一个新的导员,我知道是余向成,只是苦笑,没有过多的去想什么。可是,那帮姑娘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是振奋。她们猜测着这个新的导员是帅哥还是美女,起码不要像现在的这个导员一般娘里娘气的。
余向成,我相信你不会让她们失望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还有,来我们学院,你是当我是以前的老朋友,还是我们重新认识?
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
十一假期,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两年前的十一,是我和安景然发生关系的日子。可是,现在安景然在哪里?他过的如何?这些都不是我能知道的。
两年了,他也该出来了,只是,家族没落,他的心里,会不会也很伤心呢?
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只知道,这一次,我回来,是参加萧叶月的婚礼吧,其实,就连萧叶月,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些过往,真的是不想去触碰了,因为我害怕从心里滴血。
这样的感觉,曾经有过,而我现在,其实不想再有了。
很痛的感觉,我不喜欢。
走下飞机,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涟漪。也许,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我如是想着。随手看下一辆出租车,给师傅说了一个去处,然后再不说话。
司机师傅还是如两年前一般的能说能侃,可我却没有心情和他去说话。我不再是两年前的我了,我也不再有两年前那种和司机师傅都能闲聊的心镜了。
两年了,人变了,事也变了。还是那句话,时间改变了许多人,时间改变了人许多,唯一不变的也许只有她们的名字。
而之于我,也许我现在拥有的也只是我的名字了。
可是名字是什么,一个代号而已。
正在我纠结着的时候,车子停下了,我发现小区和以前也已经不一样了,前后两个门都换成黑的了。
这也算是一种改变么?我信步想要在小区逛逛,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方站着。是爸爸?他怎么还会回来这里,我都已经不在了他还来干什么?
我不知为何,竟然走了上去,走到爸爸身后,淡淡问道:“干什么呢?”
爸爸回头看到是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喜,但还是被他压了下去,只是简单的回答着我的问题:“记得你小的时候,和一个男孩子似的。”
是么,听到爸爸这句话,我心中一笑,难道我小时候这么调皮么?都跟男孩子似的了?
“然后呢?”我知道爸爸还有话要说的,于是配合的问着。
“记得有一次,你爬上那棵树了,然后我和你妈妈在树下焦急的不行,怕你摔下来!”爸爸的表情微笑,指着他正看着的那棵树,“你妈妈一直在下面担心的看着,都流出汗了,而你果然掉了下来,她不顾自己的上去接你,结果是她的胳膊骨折,在医院呆了三个月。可是记得那天,你妈妈一点都不觉得疼,拖着断了的胳膊还在检查你有没有事,直到确定你什么事情都没有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爸爸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丝毫没有异样的感情。
只是,接下来这句话,显示了他的用意:“其实,你妈妈还是爱你的,比我都爱!”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爸爸的话,我只是想起了小的时候妈妈陪我的那些欢笑的画面。不知为何,从妈妈那天说不和爸爸争夺我的抚养权之后,我就一直感觉和妈妈有隔阂。
难道爸爸是在暗示我现在是和妈妈解开误会的时候了么?
只是,妈妈现在还在外公家,我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和好如初?再说了,两年多不见面,再亲的人也有隔阂了吧?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重回这个城市,没想到我要面对的第一个人就是爸爸。
爸爸声音一顿,接着道:“其实,你妈妈还是爱你的,比我都爱!”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爸爸的话,我只是想起了小的时候妈妈陪我的那些欢笑的画面。不知为何,从妈妈那天说不和爸爸争夺我的抚养权之后,我就一直感觉和妈妈有隔阂。
难道爸爸是在暗示我现在是和妈妈解开误会的时候了么?
只是,妈妈现在还在外公家,我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和好如初?再说了,两年多不见面,再亲的人也有隔阂了吧?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难道就不想和妈妈和好如初么?难道我就不怀念曾经那般温馨的生活么?难道你们以为我更喜欢现在第一小姐的身份?
还是,你们认为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我不是的。“那又能怎样?妈妈现在也不在我的身边,算起来,又是两年不见她了!”
是啊,两年了,最后一次见她,还是那次在医院她的单骑救主。
是的,瞬间逆转局势,可是,那也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竟然上一次和我见面是两年之前。真是可笑。
“你妈妈现在在你外公家,虽然我不能去,但你可以去的!”也许是觉得我不怎么乐意提前妈妈,爸爸有些提醒意味的道。
外公?想起那个小时候看着我长大,曾经沦落到成为一个山野农夫的老军人。我的心里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看的那么多诗歌,那么多小说,以至于现在我自己都能写点东西其实都是拜外公所赐。可是,自从他重新起势,坐上了军区司令员之后,我也再没有见过他。现在,让我不用选择,这四个字再一次的在我脑海中回响。声音好大好大,我感觉自己似乎再一次陷入了三年前的怪圈里。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我想要逃离,可我明明逃离了两年,为什么还是逃离不出去呢?
到底该如何逃离?我不知道。现在,好想有个人娶我算了,当然不要是本地的。难道我真的要在大学找一个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一个念头,我第一个想起来的人竟然是冯远?为什么又是他?难道,真的是因为顾若风?
“安景然出来了,顾若风也出来了,只是他们两个人再难溶于现在的这个城市,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爸爸也许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所以貌似无意的给我阐述着一些事情。
他们出来了与我何干?我心里这么想着,不溶于现在的城市,这是必然的,现在,这里不是你的天下么?一个对手的儿子,一个你手下的叛徒,又如何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只是,想到曾经锦衣玉食的安景然和曾经无比倔强的顾若风也许现在过着最不如意的生活,我的心底还是出现了一丝黯然,不易觉察。
见我没有答话,爸爸微微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道:“外面风不小了,回家吧,你也累了!”
爸爸说完,自己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有些诧异,叫住他:“你去哪里?不回家么?”
听到我的挽留,爸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惊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是让我也去?”
听到爸爸的这个声音,我心底苦笑,难道,你以为你女儿现在这么讨厌你么?
“那你好想干什么去?”我微笑着,给爸爸一个最和善的笑容。女儿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害怕的想要躲出去,传出去了,这不就是一个笑柄么?
我微笑的上前拉住爸爸,一起走回家了。
算起了,两年了,这是我们自从那个解开心扉的夜晚之后第一次一起回家呢,那一晚,爸爸给我说了他以前的故事,而我至今依然还记得。
出自山沟的少年,因为富家女的青睐,积累起来了资本,从此占据天下,这其中,几段爱恨交加的故事,很庸俗,但也很真实。
当年的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呢,看着爸爸鬓角的斑白,那些人都已经老了,可是,我们这一代人,为什么不会重复前人的辉煌呢?
难道,是因为时代变了?还是,我们想要的不一样了?
我的生命中总是会出现许多我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如同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余向成,说真的,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呢!
作为导员,我们会天天见面,可是作为故人,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天天见面的。如同,现在的我,即便那么的想念妈妈,但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她。
我讨厌一切恍如隔年的感觉!!
可是,不得不承认,现在,我所经历的,好像真的都是恍如隔年。正如我再一次踏入家门,我的心里浮现起来的,是许久之前三口之家的温馨,那夜的惊心动魄和顾若风和我的那些小小的甜蜜。
我知道,这些都是在也回不去的,可是,即便能回去,我就真的想要回去么?其实,我自己也是不确定的。矛盾,纠结,难道,这才是主题??
爸爸坐在沙发上,拿起烟盒的手几次放下,我想到明天是萧叶月的婚礼,神情一片的茫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安静的诡异。
“大学怎么样?”爸爸还是率先打破了这种沉寂,问了一个表示他关心我的问题。
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可是,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很是无奈。
怎么样?我能怎么说?本来很平淡,没想到被余向成搅乱了。甚至,我这次回来,都是单纯的逃避一下,还要参加当年闺蜜的婚礼。难道不知道,这些人都不是我要面对的?都不是我想面对的?
我突然有种歇斯底里,想要发疯的冲动。
也许,现在,我需要的是,忘掉过去,但是,岂是那么简单说忘就忘的?正如我和你之间的仇恨恩怨,妞儿,其实,这些,都还一直在我心底盘旋。
说忘了,其实从未忘过!
接到一个电话,萧叶月的。她约我出去见一面。我想着这是她单身的最后一天,于是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
然后,天已经黑,我们来到了图书馆前面的那些小摊。那是一个不算混乱但也不安宁的地方。
再见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抱着一个什么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