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州清宴的时候,宴会基本上进行得擦不多了,陆婉言与慕容茵对视一眼之后,便跟皇帝求了个人情:“皇上,茵儿这阵子陪着臣妾,悉心照料臣妾的身子,着实辛苦,不如,您便放她回丞相府住几日,让她放松放松如何?”
听到这话,慕容茵满脸的诧异,着实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除了诧异之外,心里面还是有些许感动的。
皇帝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笑容,温柔开口:“今日是爱妃的生辰,既然你开口了,那便准奏!”
慕容茵赶紧跪下谢恩。
宴会结束了,慕容茵便跟着罗夫人一道回了丞相府,才刚进内院,便听到李姨娘那作死的声音。
“大小姐又怎么了?我的菁儿是被她害死的!这个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李姨娘声音尖锐,还带着一丝丝的哭腔。
然而没一会儿,便传来了慕容宪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如此行径,在众人面前让我们整个丞相府丢脸!我带你出去,不是为了让你丢脸的!既然你这么罔顾我们丞相府的脸面,我也不必顾及你的感受了,从此在这庭院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去一步!”
再接着,便是门狠狠地关上的声音,李姨娘也意识到危险了,赶紧求饶。
罗夫人看着慕容茵,脸上尽是无奈,开口:“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竟是这样的糟心,也真是苦了你了。”
慕容茵听了微微一笑,道:“又不是第一回这么糟心了,母亲,你过得还好吗?”
“日子倒也还行,平平淡淡地过着便是了,如今也不奢求有什么富贵,一辈子就这样平淡走到头,足矣。”
她的神情透露出几分神伤,有李姨娘处处掣肘,她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的,不过如今也可宽心一些。
回到自己的院落,慕容茵只觉得熟悉,却没有什么怀念的情愫。
这个地方承载了她太多不好的回忆,没有欢乐,只有阴谋算计,任谁也不愿意一直活在阴谋算计里面,虽说皇宫的算计更多,好歹还有一个全心护着她的人。
慕容茵才刚躺下,便听到门口的动静,潜意识里她觉得是司侯尘,也真是奇怪,明明厌恶他这种私闯闺阁的行径,却又在心中期盼这会是他。
司侯尘才抬起手准备敲门,那门便被打开了。
“茵儿,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司侯尘有些惊讶。
慕容茵倒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男人也真会睁眼说瞎话,做戏还不做全套的?
“王爷,您半夜三更在臣女房门前转转悠悠的,臣女即便武功再高强,也不敢安然睡去啊,现如今您倒是问起我为何还不休息?您不觉得这样,可笑了些吗?”
瞧着慕容茵这个样子,司侯尘笑得更加乐呵,开口:“原来茵儿早就知道本王在门口了,最后把持不住,还是出来找本王了啊!那么本王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的心里有本王?”
此话一出,慕容茵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说呢?好像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讨厌过司侯尘,只是觉得两人身份悬殊,才将他拘于千里之外的。
可如今经过了在皇宫里那么频繁的接触,她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了,会期待与他见面,也会爱上那种夜半幽会……
“你瞎说八道什么?王爷自重,莫要毁了我声名。”慕容茵眉头一皱,说完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拖泥带水。
“茵儿,就当是满足了本王一个心愿,告诉本王,你心里有本王!”司侯尘对着门道,却得不到里面人的半句回应。
然而,他却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即便是诓骗本王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慕容茵再次开门的时候,司侯尘已经不见了,不知为何,慕容茵的心里终究是有些许失落的。
皇帝只放了慕容茵七天的假,然而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慕容茵很快便返回了皇宫。
刚走到神武门,白芷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慕容茵只觉得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白芷便扑了上来:“茵儿,不好了茵儿!娘娘受奸人所害,见红了!”
慕容茵眼睛睁得老大,拉着白芷马不停蹄地飞奔过去,到关雎宫门口,便听到里面陆婉言的惨叫,句句锥心。
“娘娘!没事的,奴婢来了!”慕容茵赶紧安慰陆婉言,并且帮她把脉,胎像极其不稳定。
“太医呢?有没有传太医!”慕容茵声音提亮了很多,白芷赶紧回应已经去请了。
“娘娘都吃了些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见红了呢?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慕容茵心中紧张,担忧,一下子没有控制好情绪,对着白芷吼叫。
白芷被吓到了,没想到一向待人有礼的慕容茵竟也有失控的时候,颤颤巍巍地开口:“日常饮食,我们都有把关,今日是禧嫔娘娘送来安胎药,奴婢们想,她断然不敢光明正大地下药,这才……”
“白芷你糊涂啊!”慕容茵此时只是恨铁不成钢。
雪灵将那喝剩下的安胎药拿过来,慕容茵闻了闻,虽然药味儿很浓,但这其中掺杂这大量麝香!禧嫔这是要了陆婉言的命不成?
正思考着,太医过来了,为陆婉言针灸抢救,最后总算是救了过来,暂时脱离了危险。
晚上陆婉言醒过来,看到慕容茵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茵儿,你回来了?”
“是,奴婢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指不定就见不到娘娘了。”慕容茵说这话的时候,鼻子竟酸了酸。
她本来以为自己对这个地方的人没有半份感情,本以为心若顽石,终究人非草木。
在这个她半点不留恋的地方,还是有一个人牵着她的心,放不下。
“说什么傻话呢?本宫这不是好好地吗?”陆婉言苍白的唇扯开一丝笑意,温婉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