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仙抬手击掌三下,便有人两名弟子站了出来。
裴星璇望着这两位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似乎像没了思想的提线木偶?
谢玄仙对裴星璇微笑道:“他们是老夫的弟子,自幼身体不好,被老夫医治三年,如今已是身强体壮,无病无灾。”
裴星璇举步走过去,一把扣住了这二人的手腕,见他们毫无反应,可脉搏又很正常,真奇怪。
谢玄仙见裴星璇蹙眉,他笑的愈发得意:“亚巨姑娘,咱们今日便做个换心殇术,如何?”
裴星璇收了手,转身看向谢玄仙冷然道:“我不动无病之人,也不会拿病人与人做赌。”
谢玄仙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不拿人比试,如何证明你我谁的殇术更胜一筹?”
裴星璇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柳叶刀,身法快如风的到了二人身后,两刀划开他们颅颈交界点,以刀尖挑出了两只黑色的软体虫。
啪嗒!
两条蛊虫落地,竟然还未似,还在蠕动,十分渗人!
“我是无法与你拿人做赌,可救两个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裴星璇收起柳叶刀,取了药为他们伤口消毒止血,而后缝合包扎。
众人看的眼花缭乱,只见裴星璇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快速为二人缝合好伤口,缠上了纱布。
直到缝合包扎完成,这二人才痛苦的哼了一声,人也逐渐清醒过来了。
“你……”谢玄仙难以置信的看向裴星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从裴星璇动第一刀开始,谢玄仙便知这丫头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了。
令他更为吃惊的事,这丫头是如何发现蛊虫……
“谢玄仙,你为了提升医术,常拿活人做实验,今日更以蛊虫害人,我杏林中岂能再容你这种败类存在!”裴星璇话音一落,靳飞景便带人把谢玄仙给围了!
谢玄仙倒是临危不惧,冷哼一声道:“我还当鬼医亚巨真是诚心邀请大家赴杏林宴,如今看来,不过是你想除掉比你医术高明之人,好成就你天下第一神医之名罢了!”
裴星璇面对谢玄仙的污蔑,从容淡定道:“你想我当众细数你的罪孽,我便成全你。”
人群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听着裴星璇细数谢玄仙的罪状,条条件件的罪孽,皆是令人不寒而栗,无比愤怒!
“谢玄仙!”孙长生是第一个大怒出手的人,他人如一阵风一般掠出去,一把掐向谢玄仙的脖颈——
谢玄仙虽然没有武功,可他身边却多的是为他卖命之人。
裴星璇见孙长生被人挡了,她便递了一个眼色给靳飞景。
靳飞景没有带人一哄而上,而是一个人出手向谢玄仙,自然也是被高手拦住了。
墨如羽的目光一直锁在裴星璇身上,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能如此的临危不惧,处之泰然。
“你、你用毒!”谢玄仙一手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吐出来,人也不甘的倒地一动不动了。
“你不是喜欢活体实验吗?我便成全你,让人为你所谓的医道做点奉献!”裴星璇没有杀谢玄仙,只是让谢玄仙再也不能动了!
墨如羽一直盯着裴星璇,根本没有看到她出手,她是何时对谢玄仙下的第一重毒?
靳飞景身上带着毒,吧这群高手尽数毒倒了,却没有杀人。
“把他都带下,罪孽深重者,与谢玄仙同罪!”裴星璇的神情是淡漠的,看着有些冷血。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你未免太狠毒了。”朱莼被这样的裴星璇可是吓得不轻。
裴星璇转身看向这小姑娘淡漠道:“我是医者,不是刽子手,杀人不是我的活儿。”
孙长生也为裴星璇说一句:“谢玄仙害人无数,今日也是罪有应得。同情他,又怎对得起被害人?”
朱莼被大家看的面色通红,可她还是委屈的说了句:“人家只是觉得太残忍了嘛。”
“残忍?”裴星璇摇头道:“姑娘,如果你是哪个被他拿去开膛剖腹,剥皮剔骨的人,你还会觉得今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会是对他的残吗?”
朱莼吓得小脸都惨白了,只要一想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就不寒而栗的想回家找爹娘了。
裴星璇见朱莼被吓得不轻,也不再多言,只是让靳飞景把谢玄仙等人带下去。
竹露早就把两只蛊虫装入一只瓶子里,这瓶子是透明的琉璃瓶,依稀可见两只蛊虫还活着。
“蛊王,这两只迷心蛊交给你了,望你善加利用,济世救人。”裴星璇亲手拿着瓶子,交给了一名裹着黑袍,戴着面具的孤僻男子。
“鬼医亚巨心怀仁德,在下定不辜负你的信任。”蛊王的嗓音低沉沙哑,很不好听。
可裴星璇却对他极为信任,连这害人的东西也交给他了。
“齐琅北的徒弟果然不简单,咱们这些人的身份,恐怕早就被她尽数知晓了。”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了。
有些人,甚至都想离开了。
裴星璇也不阻拦,只是对众人道:“若有人想离开,请自便。若是想留下来的,便随我去开宴吧!”
有人离开,有人跟上裴星璇的脚步。
她两手一露,便无需再试,鬼医亚巨是真有本事点的人,绝非沽名钓誉之辈!
墨如羽也没有离开,他还记得此来的使命。
孙长生跟在裴星璇身边,防的就是墨如羽私下堵他。
“前辈,你这事做的多少有点不厚道。”裴星璇与孙长生并肩而行,低声道。
孙长生却是嘴角一撇冷哼道:“不厚道的是我师兄,师父临终前分好了遗产,他却想独吞,你说这事我能忍吗?”
裴星璇对此到不甚了解,毕竟老药王死了三十年了,他老人家死之前可就三个徒弟在跟前。
一个是如今的药王谷主,一个是孙长生,还有一个……失踪不见,生死不明。
所以,这件事的真假,谁都不好论断。
“小丫头,你需要的是有医德之人,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管我私事如何呢!”孙长生的脾气也是有些古怪。
“我没想关您的私事,不过是随口一说,闲谈罢了。”裴星璇淡笑道。
孙长生心情又变得畅快道:“你这丫头性情有意思,合老夫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