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元节前夕,萧云阙遇刺,殷玄冥当场杀了这批刺客,仅留了一个活口,送到皇上面前。
刺客被刑讯逼供的生不如死,一见到皇上便招供道:“是太子殿下,是凤家派我们去刺杀的大皇子!”
皇上龙颜震怒,命人去拿萧云修和凤瞿前来!
“父皇,当年天玑皇后一案,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萧云澈也在,他已经站队萧云阙了。
与其成为弃子,去北沧国为质,倒不如陪萧云阙一搏,至少还有条生路!
皇上不悦道:“罪魁祸首已伏诛,休要再提此案!”
“儿臣也想问一问父皇,凶手当真伏诛了吗?”萧云阙的语气咄咄逼人,眼神也是锐冷凌厉。
皇上似有苦衷,面对萧云阙的质问,不过是一句无奈之言:“阙儿,事已了结多年,你就不必……”
“猼家两百余口,岂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萧云阙声音骤然拔高,眼神凌厉的逼视向坐上君王!
曹也吓了一跳,忙去看皇上的脸色……
果然,皇上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语气强硬道:“朕说过了,你母后是荣贵妃所害,猼家不过是被牵连,这件事已经……”
“父皇一定要如此哄骗儿臣,把儿臣当傻子一样糊弄吗?”萧云阙眼底布满了戾气,活似一头随时会暴走的野兽。
皇上望着这样的萧云阙,他眼底尽是苦涩:“阙儿,你若想为君,便要学会舍弃。”
“我没有什么好舍弃的了,我所有的至亲至爱,不是被你们一手尽数摧毁了吗?”萧云阙忽然平静下来,看的人无比担忧。
皇上望着萧云阙漠然离开的背影,他的目光落在了殷玄冥身上:“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云澈也退了下去,有些事,不该他听。
殷玄冥再没了当初面君的恭敬,眼神冰寒无情,直视君王道:“皇上,猼家的仇,我外祖家的仇,臣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皇上猛然站起身来,冷睨着他问:“你外祖家的事,你也查出来了?”
殷玄冥颔首道:“是,不仅我外祖家的灭门之仇,连我母亲之死,也是因为挡了人的路,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为灭口!”
皇上坐下来叹气道:“当年之事牵扯太广,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能应付得了的!”
殷玄冥眸光变得幽暗:“皇上,您果然知道一些内情。”
皇上挥手让曹也退下,方对他说道:“猼老夫人来历不明,携带一大笔财富,眼红之人何其多,其中便有上国权贵。”
“就为了一点钱,你们就联手灭了猼氏满门?”殷玄冥握紧了拳头,眼底是暴戾杀气。
皇上忙否认道:“这事与朕无关,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天玑,也没必要去谋害猼家!”
殷玄冥想着猼老夫人只有天玑皇后一个女儿,嫁妆早晚会落在天玑皇后手里,皇上是天玑皇后的夫君,的确没有去谋夺这批嫁妆的理由。
“如今摇光没了,朕知道阙儿恨朕,你也是一心帮衬着阙儿,可你别忘了你是东启国战神,你的使命是保家卫国!”皇上忽然有些害怕了。
如果殷玄冥真的撂挑子不干了,三国岂不是要虎视眈眈的吞并东启国了?
“你如今才想通这些事,也真是……”殷玄冥话没有说完,可眼神已是不言而喻。
皇上这次倒是没有震怒,而是望着殷玄冥的背影出神,喃喃自语:“他,真的会护着东启国吗?”
……
翌日的夜晚,幽灵谷举行了极大的出殡仪式。
竹露换上了孝服,抱着她母亲的牌位,来到了楼霄命人选的风水宝地,看着她母亲的棺椁进了陵墓。
是的,陵墓,楼霄越制建造了陵墓!
“你看,我们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眼瞅着都快出嫁了,岁月真是催人老。”楼霄跪在了墓碑前,为猼雅珠上了一炷香。
竹露木然的望着这块崭新的墓碑,上面刻着的是楼门猼氏雅珠之墓,立墓人写的是未亡人楼霄。
如果母亲在天有灵,应该不会想冠上楼霄之姓吧?
“竹露,过来,给你母亲上柱香。”楼霄唤竹露的声音温柔慈爱,好似要让猼雅珠看看他多疼这个女儿一般。
竹露走了过去,在墓碑前跪下来,上了三炷香,心中却在向母亲亡灵说,她早晚会带母亲走,不会让她永世被楼霄恶心!
“今晚也是你的生辰,父亲为你准备了生辰礼,你随父亲去瞧瞧吧。”楼霄起了身,在墓碑上放下了一片碧玉竹叶吊坠。
这里四周种着翠竹,雅珠一定很喜欢。
竹露已然能猜到楼霄要做什么,这样是个好机会。
楼霄带着女儿离开了这片竹林,一阵风起,将纸钱吹的纷纷洒洒。
竹露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陵墓,等她完成进入幽灵谷的使命,便带母亲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
幽灵谷的幽冥堂里,此时已聚集了所有幽灵谷中重要之人。
楼霄带着一身孝的竹露走进来,苏韵就明白楼霄想做什么了。
她不甘心,可又无能无力!
楼霄坐在了主位宝座上,旁边还有一张宝座,他伸手示意竹露坐下。
竹露拾阶而上,在这张小点的宝座上坐下,俯瞰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
楼霄在幽灵谷极具威严,他爽朗笑道:“今夜,乃吾女生辰之喜!也是她的及笄之年,吾想让她做幽灵谷的少主,诸位可有意见?”
“参见少主!”众人虽然心思各异,可却在楼霄话音一落,他们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竹露面无表情的接受着众人的叩拜,暗中她打开了瓶盖,无色无味的毒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楼霄最先中毒,他一手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看向竹露:“你、你为何要……要这么做?”
“我不想当幽灵谷的少主,也不想我娘做你的夫人,恶心!”竹露起了身,她周身被毒气萦绕,她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向幽冥堂外走去。
楼霄满眼失望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面目狰狞的咬牙切齿道:“你和你母亲一样……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