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和山月搜寻了三日,也没有找到竹露。
楼霄与阴鬼王同归于尽,楼霄手中的菌株却不见了。
裴星璇废寝忘食试了三日的药,被不良反应折磨的生不如死,最终研制出了一张稳妥的方子。
殷玄冥亲自把方子送回青龙城,以黑市之主身份下令,一日之间收购十二仓药材。
谢无伤与裴星璇面临了生死抉择的一日,临死前他还在笑问:“如果没有机场之事,如果我能早明白对你的心思,你我会不会早已结婚生子,我陪着你走一辈子,看着你成就医学最高荣誉了?”
“没有什么如果,从你对我起杀心时,你我便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裴星璇为谢无伤准备了一碗药,这是融合她血的药。
谢无伤垂眸看着这碗药,唇边笑意苦涩:“小星星,你真的非要我死不可吗?”
“你不死,世间难以安宁!”裴星璇一把捏住他下颚,将这碗药给他灌了下去。
谢无伤眼角通红,他眸中含泪望着她,好似要把眼前刻入灵魂中,永生永世都不忘记!
裴星璇灌他喝下这碗,起身后退开五步,望着痛苦蜷缩的他,眼底无悲无喜。
“你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感觉吗?”谢无伤痛苦的留下眼泪,望着她想说话,可嗓子灼痛难当,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像一团火在烧,他……他说不出话来了。
可他还是望着她,用眼神告诉她,他爱上了她,这是真的……
裴星璇手中的火折子,丢向了谢无伤。
谢无伤在火光中笑出眼泪,报应来的算迟了,都又一世了呢!
“你们都太可怕了,人死了不化为灰烬,都可能会活过来。”裴星璇来到这里后,见识最多的事,就是死人回头又活了。
好似每一次死人,人都没死透,回头还能再活过来!
像有一把手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让人生,让人死,都是这个人在做主!
林月从头至尾都没有阻止小姐做这些事,她也怕谢无伤回头再活过来,还是这样一把火烧了的干净。
谢无伤也不知道他会怎样死,只是感受到身上好灼痛,体内也灼痛,意识涣散,他闭上了眼睛,再也看不到他的小星星了。
裴星璇一口血喷了出来,单膝跪在了地上。
“小姐!”林月跑过去扶住她,忙取身上的侍神香……
“奶娘,和我说句实话吧。”裴星璇按住林月的手,转头看向她:“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林月半揽着她道:“您不会死,您相信奴婢!”
裴星璇盯着她又问:“我母后在哪里?”
林月眼神复杂道:“她回去了。”
“回哪里?”裴星璇抓紧林月的手臂,望着她,期待一个答案。
林月却是摇头道:“奴婢不清楚,老夫人临终前没有留下太多遗言,我母亲……她说时机到了,我也会回去。”
裴星璇盯着林月眸子看了许久,确定林月没有说谎,她才起了身,淡淡道:“再服三副药,咱们就出去找竹露。”
“竹露……”林月眸中浮现悲伤。
这个孩子若是不跟着她长大,不被她教的性情如此刚烈好强,也许早就嫁个寻常人家,相夫教子,一生平淡着过下去了。
可如今,她生死不明,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
竹露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别怕。”忽应笑点亮一盏油灯,照亮一片。
竹露这才看清楚,这里是一个岩洞,他们似乎在岩洞最深处,一丝光亮也没有。
“我听闻阴鬼王要害你,便杀了药人,假扮药人,带你到了这半山腰的岩洞中。”忽应笑递给了竹露一个水囊。
竹露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看向忽应笑不解的问:“您为何要这样做?”
“阴鬼王和楼霄背后有人,祁景行也与此人交易过,如今却是被坑的一败涂地,我根本不知道这幕后人想做什么。”忽应笑又拿了一个胡饼递给竹露。
胡饼又干又硬,吃着都噎人,可竹露昏迷太久,的确很饿了。
忽应笑见她吃的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便拿出几只油桃给她。
竹露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油桃,嘴里的胡饼立马吐了,接过油桃咬了一口,酸甜多汁,简直人间美味!
“如今,他们要杀你,不知是何目的,我只能暂时将你藏起来。”忽应笑拿了一个包袱给竹露。
竹露打开看了一眼,是换洗衣物和被褥。
“你暂时在这里不要出去,我会通知你家小姐。”忽应笑起了身,看样子是要离开。
竹露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后头都是一直都是忽应笑在说,她在听。
忽应笑拿着火折子离开了岩洞,光亮离竹露越来越远。
竹露望着眼前昏黄的一豆油灯,在思量忽应笑的话有几分可信。
而这个岩洞也奇怪,看起来有几分诡异,阴森森的……
……
裴星璇在服下三副药后,症状缓解很快,她再次服下万毒丹,与林月一起出了山。
进宫后方得知萧云阙不见了。
曹文心急火燎道:“奴婢就去为殿下端杯茶的功夫,一转身,殿下就不见了!”
裴星璇和林月在这寝宫里搜寻一遍,果然在床榻下发现了一条密道。
二人跳了下去,曹文却忙去关上了房门,守在床榻边等着。
裴星璇他们下去没多久,便又原路返回,向曹文问道:“这条密道只通往寝宫外,宫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密道?”
曹文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犹豫道:“这个……你们得问曹也了。”
裴星璇举步向外走去,曹也如今还在宫里,只是今夕不比往昔,他这个大监的位置已经被曹文顶替去了。
曹文也忙跟上去,他怕曹也还惦记着先皇,不肯说出密道图纸在何处!
萧云澈听闻萧云阙不见了,便急匆匆赶来,与裴星璇碰上,便忙问道:“大皇兄是怎么不见的?”
裴星璇如今看待眼前的心情是复杂的,可还是回答了他:“是从床榻下密道出的寝宫,这东宫里是不是有许多密道?”
“密道?”萧云澈眉头紧促,似乎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