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德清脸上的面纱遮着她铁青的脸,她无法向众人解释是萧云阙先出言不逊。
因为这件事是她理亏,若是被人知道她抢夺他人之夫,她必定名声上染一个大污点。
可若是只是恃强凌弱,在强者为尊的东极大陆上,这事谁都做过,倒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很好!”独孤赤月在四长老的喊声中,她出手了。
四长老气得要死,她是出声都没能阻止独孤赤月对独孤德清出手,这个圣女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独孤赤月的武功可高出独孤德清太多了,她教训独孤德清,就跟独孤德清碾压裴星璇一样!
独孤德清被独孤赤月一掌击飞,落地后,也是吐了一口鲜血,形容可比裴星璇狼狈多了。
独孤赤月落地后,上前两步冷声道:“星璇圣女善医懂毒人尽皆知,倒是你独孤德清也善用毒,大家却半点都不知道呢!”
独孤德清被人扶起来,没有去怒视独孤赤月,而是意有所指道:“我也很意外,赤月圣女居然与星璇圣女如此交好!”
“事不公,有人管。路不平,有人踩。你欺人太甚,我便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独孤赤月孑然一身,她无父无母,不过是家族送进天女殿的棋子罢了。
她谁都不在乎,也不怕得罪她独孤德清!
独孤德清抬眸望着无所畏惧的独孤赤月一眼,没有再与独孤赤月纠缠,而是让人扶她走了。
四长老在独孤德清走后,便上前把独孤赤月拽回来,小声嘟囔道:“您怎么能去为了旁人得罪德清圣女?”
独孤赤月根本没有理会四长老,而是面向渊王道:“陛下,此一路恐还有事发,星璇圣女蒙冤也救了众人,如若再有人陷害她,还请陛下与诸位能查清真相,再来分辨孰是孰非。”
“这是自然。”第一个表态的,竟然是老狐狸著称的翡翠王。
独孤歆儿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翡翠王瞪回去了。
香王为人温和,也笑说道:“这次我们误会了星璇圣女,待到了独孤城,安顿好一切,孤定携礼登门致谢。”
裴星璇却向大家再次赔罪:“事情的起因是我身边之人不甚打翻药瓶,害大家遭受这番磨难,你们宽宏大量不与我圣国计较,我已是感激不尽,如何也不敢邀功请赏。在此,我向诸位赔罪了!”
大家齐齐后退一步,没有人敢受她这一礼。
香王忙说道:“反正人都没事了,后头的毒也不是你下的。如今你也把人救了,这事就算了吧!”
翡翠王也表态道:“错而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这还不是圣女您的错,您就更不必为此内疚了。”
“错是我犯得,我愿忍受所有受害人施以惩罚!”靳飞景走了出去,扑通跪在了地上,向众人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出血了。
大家看着这少年郎,半大的孩子一个,她们这些能当他母亲的人,如何舍得惩罚这样一个诚心认错的孩子?
香王命人把靳飞景扶起来,温和说了几句:“以后可不能拿这些东西玩了,你不是你家圣女,掌握不了火候,良药也会成毒药的。”
“多谢教诲,靳飞景铭记于心!”靳飞景向香王拱手深躬一礼。
“你姓靳?”翡翠王看向靳飞景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一直沉默寡言的楚王,却在此时清冷开口:“若是我记得不错,翡翠王您的父亲,便是姓靳吧?”
靳飞景见翡翠王神情十分凝重,便忙解释道:“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们不是东极大陆的人!”
楚王打量了靳飞景两眼,淡漠道:“是不是,查一下就知道了。”
“查什么?”靳飞景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翡翠王对靳飞景道:“你过来。”
“我不过去!”靳飞景可怕这里的女人了。
这里女尊男卑如他这样的小伙子,在这些女人眼里,就和以前东启国人眼里的标志姑娘一样!
这里一个个还是一国之君,要是看上他,强迫他入宫,他岂不是哭都没眼泪了?
竹露知道靳飞景又想多了,便推了他一下道:“让翡翠王瞧瞧,说不定你还是位王子呢!”
“开什么玩笑!我有爹有娘,又不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哪里来的身世不俗?”靳飞景嘴上虽然嘟嘟囔囔,可人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翡翠王把他拉过来,让他背过身去,撩起了他颈后的头发,发觉他要跑,便拉着他蹙眉道:“别动,我就瞧瞧。”
靳飞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怕这位翡翠王看上他的美貌哇!
翡翠王拉低他的衣领,在他脖颈后看到一块奇怪的胎记,形若飞鱼,色若青黛,正是她翡翠国皇室子孙的印记。
“你、你在干什么?”靳飞景还想跑,却被人点了穴道。
翡翠王的手贴在他后颈胎记上,以内力制热。
“喂!烫,烫啊!”靳飞景如受刑一般龇牙咧嘴的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翡翠王把他怎么样了呢。
翡翠王收回了手,靳飞景脖颈的胎记已然变得赤红如血。
楚王看到此处,向靳飞景问道:“你父母是何人?”
靳飞景回答道:“庄户人家,已经都过世了。”
楚王看见了靳飞景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她接着问:“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靳飞景被楚王问的眉头紧皱,因为他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母亲的全名叫什么。
父母在的时候,他没有见过户籍本,村里人称母亲夫姓为马大嫂,父亲唤母亲翠娘。
可村子里各户人家的媳妇子,都称呼这娘那娘,根本就不是正经大名。
“你瞧瞧我,可眼熟。”一名女子走了出来,她也戴着面纱,装扮与所有圣女差不多。
靳飞景望着眼前摘掉面纱的女子,她是翡翠国圣女,名字好像是叫……
裴星璇望着这位翡翠国圣女的容貌,若是仔细观察,她与靳飞景的眉眼竟是有些相似。
靳飞景望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女子,他瞠大了眼睛:“你、你……”